他怒不可竭的將手中的手機“咣”的一下砸到地上。
“薄少,你氣歸氣,別拿我手機撒氣啊!”
祁燊看著碎掉的屏幕,雖說,他不差錢,十個八個手機,隨便換。
但手機里面又有那么多資料,換手機多麻煩。
“誰氣?”薄妄川嘲諷冷笑,“我會為那個賤人生氣?她也配?”
祁燊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緊,他試圖讓薄妄川理智一些。
“薄少,你別叫葉傾心賤人,她總歸是薄弈的母親。”
薄妄川咬牙切齒,雙眸陰鷙中泛著一抹濃烈的殺意。
“我寧愿她不是薄弈的母親。”
祁燊無力至極的坐到薄妄川對面的單人沙發上,語氣不緊不慢道:“薄少,這是不爭的事實,她是薄弈的母親,也是你女兒的母親......”
“祁燊,你如果是來替葉傾心說話的,你可以滾了!”
“我是這間醫院的院長,我能滾哪里去?”祁燊考慮到薄妄川是位病人,也就沒有和薄妄川計較太多,而是從容淡定地說道:“薄少,其實我剛一直想要隱瞞你的病情,但我現在想了想,作為當事人,你有權利知道你的病情。”
“說。”薄妄川漫不經心的輕啟薄唇,儼然沒有把自己的生病,放在心上。
祁燊深呼吸了一口氣,仿佛用盡全身力氣,迸出四個字。
“肝癌......”祁燊艱難無比的迸出最后兩個字,“晚期。”
薄妄川一聽當下就伸手撥掉手上的針頭,如泣鮮血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板上。
祁燊震驚地站了起來,倉皇道:“薄少,你這是......”
“出院。”
“不行。”祁燊一把拉住薄妄川,站在醫生的角度上說道:“你這樣的情況怎么能出院呢?你必須住院進行治療。”
薄妄川用帶血的那只手,一把扒開祁燊。
鮮血在祁燊的白大褂上印上一個鮮血的手印。
“住什么院?反正都是一死!”
薄妄川陰鷙的雙眸里,閃過一抹邪氣。
他就算是死,也要拉著葉傾心那個賤人陪葬。
“薄少!”
祁燊不顧薄妄川的憤怒,擋在他的面前,強撐著疲憊的身體解釋道:“你雖然是肝癌晚期,但癌細胞并沒有轉移,你完全可以進行肝移植,這又不是什么大手術?只要你配合治療,絕對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你相信我!”
“肝移植?你的意思是,我的身體里,要接納別人的物件?”薄妄川驕傲自負一輩子,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里,竟然擁有別人的器官。
“肝是可以再生的。”祁燊深呼吸了一口氣,解釋道:“這真的不是一個大手術......”
薄妄川居高臨下的看著祁燊,冷笑道:“肝移植?你準備給我移植誰的肝?”
祁燊不假思索道:“我和我們醫院里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去做了配型,我相信我們這么幾百人,總有一個能配上的,如果醫院里的人配不上,我們再慢慢找,總會有合適的,肝又不是腎。”
薄妄川俊美無儔的臉龐上,泛起陣陣寒霜.
他肆意且張狂的說道:“祁燊,我不怕死。”
“是,你不怕死,可你想過薄弈沒有?你若是死了,你難道要薄弈小小年紀去接手薄氏集團嗎?你不記得你當時接手薄氏集團時的難嗎?”祁燊苦口婆心的勸道:“還有,你和葉傾心的一雙女兒還未找到,你就這么死了,你甘心?”
薄妄川冷冷瞥了一眼祁燊,一意孤行離開病房。
祁燊猶不甘心的追了上去,看著薄妄川指尖上的鮮血,再三懇請道:“薄少,一般情況下,親屬捐肝會容易一下,不如,我們找薄弈......”
薄妄川用帶血的大手一把掐住祁燊的脖子,兇狠且殺意騰騰道:“你敢動他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