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漫清澈的眸底,浮起一抹淺淺的戲謔。
“抱歉,我不是來捐肝的,我只是來看看薄少的。”
葉傾心臉上的驚喜,瞬間猶中冰紋一般裂開。
“陸小姐,我求......”
葉傾心迫不及待的抓住陸漫漫的手,沒有任何形象的緊緊握住陸漫漫的手,仿佛像是在抓住她人生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求你,求你救救他!”
“只要你能救他,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陸漫漫微微擰著秀氣的眉毛,吃疼地從滿眼懇請的葉傾心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薄太太,你弄疼我了!”
在病房里的祁燊和葉傾心,都沒有聽見陸漫漫這一聲“薄太太”里所蘊含地嘲諷。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葉傾心沙啞著嗓音道歉。
祁燊也在一旁幫著葉傾心解釋道:“陸小姐,傾心只是一時情急,請你體諒一下。”
“薄太太,我們談談吧。”
葉傾心見陸漫漫主動要和自己談,瞬間欣喜若狂道:“好的,我們談。”
陸漫漫和葉傾心二人來到醫院外面不遠的咖啡館。
森系的咖啡館里,到處都擺生機勃勃的綠植,和綻放的鮮花。
明明是寒風肆虐的冬日,咖啡館里卻有一種置身于溫暖春天的欣喜。
陸漫漫優雅的捧著咖啡杯,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在杯壁上的影子,有了作為晏黎黎的失敗教訓,陸漫漫在面對葉傾心時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狂妄與自大。
當然,陸漫漫此時的心里,更有一種貓捉老鼠的戲謔。
他們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知道她是他們的仇人,他們卻還是要哀求自己。
這種微妙的感覺讓陸漫漫無比興奮。
她要拿捏住葉傾心和薄妄川的命門,將她們玩弄于股掌之間。
“薄太太,我知道也有人找你捐肝,你會捐嗎?”
葉傾心斬釘截鐵道:“我會。我會捐。”
陸漫漫眸光盈盈地看著葉傾心,似乎是不相信葉傾心的話。
葉傾心試圖用自己的真誠說服陸漫漫,她聲音輕柔地說道:“陸小姐,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其實想捐自己的肝,也是希望有人可以捐他的肝救薄妄川。”
“所以,你捐肝的目的,是希望有人救薄妄川?”陸漫漫譏誚冷笑道:“你這目的挺不純粹的。”
“陸小姐,我不想隱瞞你我的真實想法,當我得知妄川有肝癌時,我第一時間就去做了配型,只是......”葉傾心微紅著眼眸,微微哽咽地說道:“我的肝,不適合捐給他,如果我的肝適合捐,我不會這樣苦苦哀求你。”
陸漫漫神情疏散地看著葉傾心,低聲道:“我哥哥不讓我給他捐肝,更何況,我媽媽身體不好,她不同意,我也不想她受刺激。”
“那你呢?你愿意嗎?”
咖啡杯里的氤氳熱氣,將葉傾心籠罩在其中。
陸漫漫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薄太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你的難處,我不能體會,我的難處,你也未必能夠體會,我們母女倆,只是在我哥哥手下討生活的可憐人,我就算不為了我自己,我也不能讓我媽媽置于險地,更何況,雖說肝移植手術的成功率很高,但也有意外發生,我媽媽她還希望能親眼看著我穿上嫁衣......”
“陸小姐,我求你了!”
葉傾心實在是別無選擇。
她“撲嗵”的一下,跪在陸漫漫的面前。
陸漫漫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葉傾心,好心好意的指了一條明路。
“薄太太,你與其求我,不如去求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