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意思?”

    薄妄川看著“病危通知書”這五個字,幽深的雙眸里驟滿駭人的怒火。

    祁燊看著薄妄川明知故問,嘲諷地笑道:“薄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薄妄川手臂一揚,將所有的東西,徑直扔到祁燊的身上。

    無數張A4紙,在空中紛紛落下。

    “一個小小的摔傷,你們就給我下達病危通知書?”

    祁燊彎腰撿起地上的A4紙,一頁一頁的拍到滿臉盛怒的薄妄川面前。

    “薄少。”

    “葉傾心的身體情況都在這里。”

    “她出獄不到一年時間,你細細數,她做了幾臺手術。”

    “給薄弈捐骨髓。”

    “被你弄到流產。”

    “給別人捐肝。”

    “如今又摔成這樣,你憑什么認為她的身體能扛得住?她是人,她不是機器,你一次一次將她逼到絕境,是嫌她命長嗎?”

    會議室里其他的專家,看著平時一向文質彬彬的祁燊發這樣大的火,瞬間個個都在心里欽佩起祁燊。

    他們之前也不知道葉傾心在這半年里,做了這么多臺手術啊。

    平時做一臺手術,都要休養大半年的時間。

    如今做了這么多臺手術,那就算是再好的身體,也會垮掉的呀。

    “祁燊!”

    薄妄川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座永遠都不可能逾越的雪山似的,擋在祁燊的面前。

    “我現在是要你治好他。”

    幽冷森寒的聲音,響徹整間會議室。

    祁燊冷哼一聲,心疼萬分道:“薄少,我是人,我不是神,我治不好,你另請高明。”

    “祁燊。”

    薄妄川暴喝一聲,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布滿可怖的青筋。

    他的眼眸里,涌動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殘忍。

    仿佛若是祁燊治不好葉傾心,他會讓整個世界一切毀滅。

    “薄少,我治不好。”

    “醫生只能治病,無法救一個心死的人。”

    “更何況,你應該也很清楚,葉傾心流了那么多血,全身的血,都被換了一遍。”

    “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祁燊無力地扔下一句話,無奈的伏在桌上,不愿意讓任何人看見自己這無力至極的一面。

    薄妄川的心,驀然一陣刺痛。

    他眼前一片暈眩,整個人猶如秋風中瑟瑟的落葉似的,搖搖欲墜。

    “你們......”

    其他專家也通過自己的工作平板電腦,看見了手術室里葉傾心最新的各項檢查報告。

    “薄少,祁院長所言極是,連續的手術造成了太太免疫力低下。”

    “一般情況下,哪怕只是做了一個流產手術,也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從太太的手術頻率來看......”

    薄妄川陰鷙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殺意。

    “我要治療方案。”

    專家道:“手術室里的醫生已經在對太太進行治療......”

    薄妄川突然拎起了把椅子,朝地上狠狠砸了過去。

    “他的治療就是給我下達病危通知書?”

    “你們個個都是專家、個個拿這么高的工資、拿這么多科研經費,你們就告訴我,她的病,你們治不好?”

    “你們若是治不好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