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川從未料到葉傾心會這樣對自己,那種陌生感充斥著薄妄川的神經,他看著葉傾心與顧凜親密無間離開時的模樣,只覺得心里又酸又澀,宛如咀嚼著一顆未熟的檸檬似的。
他希望她是她。
衷心希望她是她。
可如今的葉傾心,除了這樣一張臉龐和一個名字,竟然沒有一丁點和過去葉傾心相似的地方。
曾經的葉傾心就算是把槍交到她的手里,她也不會扣動扳機。
薄妄川的心里,莫名有一種猜想。
倘若是現在的這個葉傾心,她絕對會絲毫不猶豫的置自己于死地。
以前的葉傾心對他還有感情,是愛也好,是恨也好,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可現在......他的心里,并沒有他。
“薄少。”
秦謹修朝地板上的薄妄川伸出手。
薄妄川不屑至極的瞥了一眼秦謹修,冷漠反問道:“秦謹修,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我沒這么閑。”
秦謹修慢悠悠的輕啟薄唇。
“我去做過配型,我的腎不適合捐贈,你去過了嗎?”
薄妄川淡漠挑眉道:“管你什么事。”
“據說,有血緣關系的人,若是做這種配型,成功的機率會大許多,如果你當初沒有把葉傾心......”
薄妄川陰招的眼眸里,泛起一抹駭人的怒火。
“秦謹修,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葉傾心的名字,你不配。”
秦謹修嘲諷輕笑道:“真正不配的人,是你。若不是你一再逼迫葉傾心,她會死?你如若真心希望她好,我勸你去醫院做配型,做一件善事,為你自己積點陰德。”
薄妄川望著秦謹修離開時的背影,他踉踉蹌蹌的走出酒店,孤身一人來到海邊。
大海依舊遼闊無邊。
薄妄川站在空無一人的沙灘上,聽見海浪撲打著海邊礁石的聲音,心里莫名泛著一股被烈火烹油灼傷的疼痛。
他靜靜地眺望著遠處的海面,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蹲在沙灘上,伸出食指,一遍又一遍在細軟的沙子上,寫著“葉傾心”。
一道海浪過來,將薄妄川剛剛書寫的葉傾心三個字徑直沖淡。
薄妄川看著那被浪花帶走的葉傾心三個字,心里驀然做出一個決定。
“是我。”
“我要見你。”
......
......
葉傾心洗漱完畢,看了一眼早就洗漱完畢的顧凜,溫聲問道:“顧凜,我們都在醫院呆了這么久了,一直沒有人找我們,會不會......”
“不會。”顧凜斬釘截鐵道:“不出意外的話,魚兒快上鉤了。”
葉傾心詫異地問道:“是么?你怎么知道?”
“最近除了薄妄川一直在關注我們以外,還有別人在關注我們。”
葉傾心錯愕至極的問道:“所以,他們就是......”
“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
顧凜有著豐富的工作經驗,他的話,葉傾心自然相信的。
“問題是,倘若對方要檢查我的身體,不是很快就露餡了么?”
以葉傾心目前的身體情況,倘若對方真的一檢查,很快就會露餡。
“不會。”
顧凜沉聲安慰著葉傾心道:“這種事在這里原本就違法。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我是說,如果萬一對方真的要我檢查身體呢?”
葉傾心都做出這么大的犧牲了,自然是不希望事情出現任何紕漏。
顧凜淡漠道:“姑奶奶那邊會用針灸造成你虛弱的假象。”
葉傾心見顧凜安排的如此妥當,倒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好奇的問道:“顧凜,你有認識什么鐵藝方面的工程師嗎?”
“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