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傲霜有些苦笑不得道:“沒有。”
把葉傾心安置妥當后,顧傲霜一刻也沒有停歇的去見了應陽朔。
“老應。”
應陽朔慢悠悠地給顧傲霜倒了一杯茶,不慢不慢道:“葉傾心的事,我聽說了,犯罪集團的人,比我們想像中還要狡猾。”
“眼下,這不是重點。”
顧傲霜徑直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葉傾心是沒有童年時的記憶,對嗎?”
“是。她可能是親眼目睹了當年的慘案,過度驚嚇,失去了包括慘案以及慘案之前的記憶。”
顧傲霜深深地閉上眼睛,隔了一會兒,還是實話實說道:“當年薄妄川是不是也在案發現場?”
“你怎么知道?”應陽朔震驚問道。
顧傲霜有些煩躁的伸手去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氣灌了下去。
“今天傾心被推進手術室后,沒有多久,她就說她記起來了。”
“她說,是薄妄川帶著毒販去的她家......”
應陽朔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伸手輕輕地撫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應陽朔記得,他們是在地下室的暗室里發現的葉傾心和薄妄川,那時的倆個孩子醒過來后對案發時所有的事情,都一無所知。
他們當時找到兒童心理學專家,兒童心理學專家通過對這倆孩子的檢查,確認這兩孩子有可能當時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才導致失去部分記憶。
應陽朔也沒有料到他們催眠了葉傾心之前那些不好的記憶,反而陰差陽錯的喚醒了葉傾心最深處的記憶。
“老應,薄妄川和葉傾心為什么會認識?”
應陽朔低低嘆息了一口氣,沉聲道:“薄妄川的父親與葉傾心的父親曾是同學,兩人感情很好,他們也曾戲言以后要訂娃娃親,這也就是為什么葉傾心就算是被晏家領養,薄老頭用盡陰謀陽謀也要讓薄妄川娶她的原因。”
顧傲霜頓時感覺到無比頭疼。
她其實很是擔心葉傾心倘若恢復了兒時的記憶,她會不會產生記憶錯亂,甚至有可能會因此誕生出新的人格。
“那如果當年真的是薄妄川帶著毒販去了葉家,那豈不是就意味著薄妄川與葉傾心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應陽朔同樣也是無奈至極。
命運就是這般奇妙。
人的一生,永遠都不知道命運會在什么時候給你一次重擊。
“傲霜,你先認真觀察一下葉傾心的情況,實在不行,我們解除對她的催眠。”
應陽朔看著面前的茶杯,茶水清澄透亮,縷縷茶香飄蕩在這間小小的茶室。
“解除催眠,那薄妄川怎么辦?”
顧傲霜倒不是不能解除催眠,而是她擔心萬一葉傾心再一次踏入薄妄川這個泥潭。
“不到萬不得己的情況下,我們只能這么做,其實......”應陽朔望著顧傲霜那雙擔憂的眼眸,問出自己很想問的一個問題,“我其實一直在想,我們所做的這一切,真的是正確的嗎?無論葉傾心選擇怎樣的人生道路,這都應該是她自己選擇,顧傲霜,你難道不認為葉傾心有選擇自己人生道路的權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