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川試著想要掙脫繩子的束縛,殊不知,卻是越掙扎越勒得緊。
繩子勒得薄妄川的手腕隱隱作痛。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葉傾心看見薄妄川這般拼命想要掙扎的模樣,突地冷冷一笑。
寂靜的空氣里,這一聲冷笑,顯得格外清楚。
四周是一片黑暗,饒是薄妄川用力睜大眼睛,也只能看見遠處隱隱約約的人影。
“葉傾心,我知道是你!”
薄妄川看向黑暗中的人影,眸光不由自主帶了幾分幽冷。
“我數到三,你放開我。”
葉傾心漠然轉過身,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薄妄川,他才被束縛多久,他就無法承受。
那他有沒有想過當初的葉傾心是否可以承受這一切?
葉傾心不想理會薄妄川,更不想在這種時間和他浪費唇舌。
薄妄川需要冷靜的、認真的思考。
葉傾心不像薄妄川,她有耐心,會留給薄妄川足夠思考的空間。
葉傾心邁著不輕不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倉庫。
偌大的倉庫里,任何一丁點細微的聲音都無限放大,變得格外清楚,薄妄川聽見自己心臟在胸膛里跳動的聲音。
怦怦怦地聲音,猶如死神的步伐,在悄無聲息的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剎時間,薄妄川的心里莫名浮起一抹荒誕的情緒。
他想,她或許不是葉傾心。
如果她是那個曾經深愛著自己的葉傾心,她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薄妄川涼薄的唇角,浮起一抹哂笑。
他靜靜地坐在黑暗中,靜靜地等待著,他篤定的相信葉傾心不會囚禁自己太久。
他不是一般人,他有著很高的社會地位。
他的消失絕對會引起很大的動蕩。
薄妄川那雙深幽的鳳眸里,浮起一抹玩味的淺笑,無論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他都會奉陪到底。
把薄妄川囚禁在地下室后,葉傾心依舊心有不甘。
她在房間里回來踱步,腦海里浮現出無數種想要殺死薄妄川的辦法。
可她在腦海里設想的每一種死法,都不夠慘烈,都不解恨。
薄妄川如果就這樣死了,又怎么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她要薄妄川跪在她妹妹、她父母面前坦白錯誤,她要他余生都活著悔恨與痛苦之中。
“葉傾心,你想好讓薄妄川怎么死了嗎?”顧凜調侃的反問。
葉傾心停下腳步,輕輕地看了一眼顧凜,無奈道:“顧凜,不是你說殺人犯法的嗎?”
“你如果非要殺死他,我也無法阻止你。”
顧凜的話,惹得葉傾心眉心輕輕一擰。
她瞬間變得無比安靜。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平心靜氣的看著顧凜,遲疑了一會兒,卻還是沒有說話。
她的心情,誰能理解呢?
薄妄川這個人,十惡不赦,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惜。
可是......若真的要她親手殺死薄妄川,她又嫌棄薄妄川那骯臟的鮮血,會臟了她的手。
“法律是束縛著我的最后底線。”
如果殺人不犯法,她可以殺死薄妄川一千萬次。
而且,每一次殺死薄妄川,都會有不同的手法。
可是,殺人犯法!
她不能殺人,也不可以殺人。
“顧凜,你站在男人的角度上來說,你說,要讓薄妄川痛苦,用一種什么辦法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