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還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根據他們的情報,他們似乎掌握了海魔燭近期活躍出現的幾處地點,另外奇怪的是,似乎還有另外一股不知名的勢力正在追查他們的動向。”赤烏后面的話,引起了我莫大的興趣。我挑眉瞇起了眼,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赤烏英俊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滯頓,他動了動唇,又重新組織好了語言,比劃說:“看他們的個子都不高,差不多到我胸口左右,幾乎全身的皮膚都被衣料包裹,只露出來一雙眼睛。但是他們的眼睛也很奇怪,不像是普通人眼的黑色,反倒是一種宛如毒蛇的碧綠。露出的手背上描繪著一種奇怪的圖騰花紋,恕我見識淺薄,一時間還真的看不出。”
“朔,你覺得呢?能夠跟蹤雨師妾一伙人而不被發現的,要么是妖力高深,要么就是對周圍的地形十分熟悉。”
“傳聞幽都之山深處生活著一群原住民,他們供奉神明信仰自然,把蟒蛇作為部落的圖騰,善于用毒,喜活祭,因為部族里還保留著傳統迷信的習俗,他們的壽命不會很長,個子不高,身上布滿了血色的紋身。”朔知道事情似乎格外的多,聽他提起過在傳承‘蝕星之力’的同時,他還獲知了不少老魔君的記憶。
“也許他們知曉女孩的來歷,如果能想辦法接觸到他們就好了。”
談論間,昏迷的少女蘇醒了,她沉吟出聲,苦惱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頭,聲音如蚊蠅細語:“我這是在哪兒?”
“這里是客棧,是我們在幽都山上把你救回來的。”我從身后掏出了吃飯的家伙,我的寶貝算盤,在少女愣神的功夫,我的手指撥弄著算珠已經將治療的所有費用計算了出來。“一共五兩銀子,如果你身上沒錢的話……也可以拿其他的物什來抵……”
朔和赤烏對于我此舉早已經是見慣不怪了,只有女孩,在聽到我的話后,一個才出口的‘謝’字就那么哽咽在了咽喉。
“你、我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那個,你剛剛說的幽都山……是哪啊?”
???
我蹙眉:“你不知道幽都山?怎么可能,逃賬也要編個好點的借口吧?”
女孩搖了搖頭,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純真。
“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從來都不說謊的,我……我的頭好痛。”
難不成傷到腦袋了?我伸手探了探女孩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體溫正常啊,沒有發燒。可是怎么好好的腦子就不清楚呢?
“你還記得是誰打傷的你嗎?”
“我受傷了嗎?我、我是誰?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失憶了?沒理由啊。”我分明記得她的腦袋上沒有傷,難不成是被施了某些消除記憶的咒術?我抬手在女孩的腦袋上探查了一番,心中的疑慮更深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你沒必要裝失憶。”
“我、我沒有,我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你別問了好嗎?我的腦袋好疼……”女孩捂著腦袋,一雙動人的眼睛此刻眼淚汪汪的,可憐兮兮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只是,她這副樣子就好像是我把她怎么了一樣,我抿了抿嘴唇,至于這樣嗎?我也沒使什么力,說話的語氣也算不上兇啊。
“老板娘,會不會搞錯了,萬一她就是一普通人家的女孩呢?怪可憐的,你別嚇著她了。”
聞言,我看向了身后說話的赤烏,輕輕挑了一下唇角,道:“普通人家的女孩出現在禁制封印的入口啊?”
赤烏欲言又止,有些不知該怎么接下去這話了。
“求求你們……別傷害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女孩依舊楚楚動人,她害怕的目光掃了一番屋里站著的人,又緩緩地垂下了眼簾。
“這屋里沒人想要傷害你,我們救你只是想要從你的嘴里打探到情報,既然你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就請你離開。”我往后退了一步,讓出了大門的方向,抬手一指:“請吧。”
“你當真愿意讓我走?”似是不放心,她臉色有些難看的又試探著問了一句,見我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她揪著被子的手握緊,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怎么?現在讓你走你還不想走了?”
“我、我不知道這里是哪……我所有的事情都想不起了。”
“所以呢?”大概也只有我這種鐵石心腸的人不會對美女動容吧,說實話,我欣賞美女,但是欣賞的也是杌荒、阿瑤或是蘇小的那種美,美艷、傲氣、妖媚、高冷,是不依賴于任何人的別具一格的美,而不是像眼前這樣示弱、啜泣、楚楚可憐,或許她委屈的樣子確實很動人,可是她用來博取同情的美卻打動不了我的心,反而讓我的語氣變得更加森冷。
“所以我、我還是跟著你們吧,求求你了,姐姐,別趕我走。”女孩說著,俯身過來就要來拉我的衣擺,我連忙朝身后一側,她撲了個空,整個人險些跌倒在地。
朔終于看不下去了,一手把我拽到了他的身后,道:“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我沒有……嗚嗚……”
真是讓人頭疼,我扶額,不經意間擦去了額角的一抹冷汗,對傻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赤烏道:“你看好她,別讓她到處亂跑。”
“是。”赤烏做了個揖,我拉著朔,另有盤算的出了房門。
清脆的叩案聲響起,還在低頭忙碌的掌柜抬眸,見到是我和朔二人,一張油光發亮的臉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嘿嘿,二位客官,有何吩咐?”
“炒三四個小菜送到我的屋里,再打盆熱水。”我加重的語調:“還有,不該打聽的事情別瞎問,東西送到了趕快走,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掌柜連連答應,樂呵呵得從我的手里接過了銀兩。我正想走,身后傳來了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老板娘,還真巧。”
雨師妾的身后跟著的侍從又多了幾人,一個個蒙著面紗看不清樣貌,我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應和敷衍了一句:“是啊,真巧。”
雨師妾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們的衣著,尤其是當她看到我和朔的鞋上沾著新鮮的泥土時,語氣肯定的開口:“你們上山去了,什么時候的事?”
“我去哪似乎沒有必要跟你匯報吧?國、師、大、人,你還真把這當成是自己的地盤了。”
“你!你用不著這么陰陽怪氣的,本王知道你嫉妒本王,就算你身邊的男寵……男人不說,你區區一介賤民,怎比得上本王的半點姿色。”
“然后呢?”也許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對于此刻雨師妾攻擊性極強的言語,我回應的依舊淡然自若。“長得再好看又怎樣?朔喜歡的是我就足矣。若真按照國師所說,只怕天底下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我難不成還要見一個嫉妒一個去?”
雨師妾冷哼了一聲,她的目光看向了朔,眼中的冷傲也逐漸的變成了癡迷,她想要找機會和朔搭話,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并不擔心,她如此挑釁我尋找自身的優越感,想要表明愛意卻又不敢太明顯囂張,其實都源自于她對于朔的恐懼啊。
他的實力有多恐怖,雨師妾已經領教過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不僅是愛慕,更是想要把朔拉到她們的一放陣營。
“是么?老板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之前被我教訓的還不夠嗎?”她忽然走上前來,聲音壓得很輕,“等著吧,你看看他能護得了你多久。我們走。”
“呵,別搭理她。”
“汐兒。”朔摸了摸我的臉,問道:“你是在吃醋嗎?”
“你個呆瓜!什么吃醋啊,我這是氣得,看不出來嗎?”
朔若有所思:“看得出來,臉確實很紅。”
……
沉睡的女孩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眼中無神呆滯,而她的腦海里也不停的回響著一個聲音:
“它來了,它就要來了,快準備……準備獻祭……”
獻祭?獻祭什么呢?
女孩捫心自問,疑惑之際,她的眼前一晃,只見一把鋒利的匕首突然猛的朝她刺來,刺向了她加速跳動的心臟!
“不要——”女孩驚呼出聲來,猛然間坐起,才驚魂未定的環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是在客棧,還好,還好。那個夢,好真實,為什么會給她一種錯覺,那錯覺就像是她已經死過了一次呢?
她大口的喘著氣,冷汗已經把衣服濕透了,她低眸看向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顏色極淺極淺的蛇。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可就在她的手觸摸到蛇紋的一瞬間,那條盤著的黑色驟然消失了。
她皺眉,隱約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著一個名字。
“駱泠……駱泠……快……動手……”
駱泠是誰?還有剛才她隱約間回想起來的關于‘獻祭’的片段,好熟悉,但是又回想不起來究竟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點發生的事。
越是去回想,女孩發覺自己的腦袋越是疼痛難忍,她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哐當”一聲,房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差點跌倒在地的店小二滿臉堆笑,賠禮道歉說:“抱歉,我、我這人做事總有些毛手毛腳的。”
“你是什么人?”女孩裹緊了身上的被褥,盡管渾身濕漉漉的難受,她警惕的問出了聲。隔著屏風,店小二把飯菜都放在桌上,交代了一番自己的來意之后轉身就要走。
“姑娘慢用,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
“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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