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山海風月記 > 第兩百四十三章 東海之龍
  在鬼市又過了兩日,收獲頗豐,局勢所催,無奈之下,只得再起船帆,遠赴羲和。

  羲和的不滅烈炎已收,之所以未將此處托付于別人,也是因此處于我們而言有著不同的意義。

  “算上羲和三處,尚缺九處。帝都、不周、長留、流波、章尾之山,青丘、羽丘、若水、東海,其中流波山與東海比鄰,我們接下來可去于此。”

  朔道:“流波入海七千里,其上有獸,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kuí)。古有傳聞,黃帝得之以其皮為鼓,橛(jué)以雷獸之骨,聲聞五百里,以威天下。”

  “聲傳五百里的大鼓?聽起來甚是有趣。”雨裁饒有興致的咬著食指,眼底的興奮難掩。

  “以夔皮制偶,夔骨為架,制作而出的人偶一定強悍異常,也許,能夠與殺生偶匹敵一二……”葉卿離眼下最擔心的還是殺生偶會一路尋來,所以任何對于自己制偶有益的寶貝她都不愿放過。

  我對她說:“扶木難尋,但要獵殺一只夔應當不難,也許當地的獵戶就有捕殺。”

  葉卿離眼前一亮,“好,那我們盡快啟程。”

  定好了第二日的行程,大家各自回屋去,雨裁也抱著布偶準備回屋,我出聲喚住了她。

  “雨裁。”

  小丫頭腳步一頓,又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我的面前,“阿娘,有事嗎?”

  “自幽都以來,你一直都未曾告訴過我,身為海魔燭,你受盡哄搶的得意本領,究竟是何?”

  “這……”雨裁的小臉上浮現了一抹為難,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朔,瞧那樣子似乎是希望朔能夠幫她說上話。

  “不能說嗎?”一行人東渡,我總該要知道大家的能力所長,才有利于分工合作與配合。可直覺告訴我,眼前的小鬼隱瞞的事情并不少。

  “阿娘,待到了合適的時機,我再告訴你。如何?你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加害于你的。”

  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我簡單的安慰了她幾句,見她離開,這才問一直不吭聲的朔:“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

  “流波東海一行,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朔的眸子瞇了瞇,清冷的手一拽便把我拉進了他的懷里,我不解,只聽他道:“汐兒可還記得,曾經以你我二人合力皆無法斬殺的那條孽龍?”

  “記得,若這次遇到,還不知是否是他的對手。當初乃奉命行事,雖不知緣由,但后來打探得知他并未做過害人之事。當初氣盛……也確實魯莽了些,還是與他道聲歉為好。當然,如果他不接受的話,這不是還有你嗎?”

  “妖族尚且不懼,流波的僧道極多,人性險惡你要當心。”

  “有什么好擔心的?不就是一些降妖捉鬼的道士嘛,道士我們又不是沒見過。”

  事情,還要從我們抵達流波山那日說起,流波的鄉土人情不算熱情,卻又與幽都、赤水各有差異。隊伍在客棧落腳,采買的活便落在了我的肩上,我也樂在其中,身為老板娘的我最喜歡的就是與人講價采買。

  了解商品的價格,避免被肆意哄抬價格,于我這種生意人而言簡直如魚得水。

  可我萬萬想不到,向來謹慎如我,居然因為一件夔皮而中了老道士的奸計。當我知道夔皮中藏了封印妖力的符紙時,我已經遠離了密集的人群……再后來,我便在那臭道士的一番追捕之下投了湖。

  我是水妖,那湖水自然奈何不了我分毫,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這湖面上瞧著是平靜無波的,湖底中央居然有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暗河。

  見那老道士啟用了避水符還要來抓我,我也管不上三七二十一的朝著那條暗河游去。暗河之中流速加快,水流湍急,猶記得迷迷糊糊之間我被湖石磕到了額角,眼前漆黑一片,而一觸碰到我就死死的黏在我身上的符紙卻怎么也撕不下來。

  氣急敗壞間,我強行運起了妖力,而那些粘在衣服上的符紙卻宛如火武耀揚迸發出了一道道刺眼的光亮,灼燒得我疼痛難忍。在昏迷之際,我心里恨恨道——該死的符箓,老娘恨死這臭道士了!

  “師從何處?可還記得家門?”人影綽綽間,一只包著繃帶的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無力的張了張嘴,什么話語到了嘴邊就只剩下了呼氣聲。

  “氣脈紊亂,妖氣浮動,意識不清……身上有多處灼傷的痕跡,但是治愈力非凡,來歷不知,身上沒有能夠代表身份的證物。唯有,腰間一無名玉佩,上面似乎雕刻著奇異的花紋。”

  “病患柒拾肆號,治療效果甚佳,已采用妖絲天泉治愈,體內符箓余勁清除,意識模糊反應微弱,四肢無法動彈。”

  在皎皎女聲落下之時,房間里響起了另外一道腳步聲,聽著步伐穩健像是個男子。

  “如何?”清俊爽朗得到男聲在床邊響起,我努力的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無濟于事。

  “師父,按照您之前的吩咐都試了,如今這個癥狀已七日。似乎一直都處于半夢半醒間,問話也只是偶有反應。”

  七日?怎么過去了這么久嗎?

  為何我一直沒有感覺,甚至從未安寢過一日。這七日過得,未免也太過于恍惚了吧。

  “道而不正,勢必為邪,看來那道士的符箓里有些不凈之物,這才多日未曾蘇醒。霓裳,拿為師的針灸包來。”

  “是,師父。”

  聞言,我皺起了眉頭,拼盡全力就想要去抓住他取針的手。不過這都只是我的癡想罷了。銀針落下的時候,我只感覺全身如被蚊蟲啃食,疼癢難耐。

  兩個時辰后,我的額頭上已經沁滿了冷汗,而也就是在他收完最后一針之時,我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師父,醒了。”俏麗的小姑娘明眸皓齒,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如同彎彎的小月牙,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毛巾擦拭我的臉頰。“姑娘,可還記得家門,自己的名字?”

  我竭力的想了想,明明很多畫面和名字在我的腦海中閃過,可我卻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抓住它們。

  “不、不記得了。”最后,我只能臉色慘白的說出一句話來。

  “放心,這行針的后遺癥,符力入腦我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在姑娘的頭部行針。”在看到男人的長相時,我頗為一愣,只見男人半邊的臉頰還算英俊,可另外一邊卻不知是因何緣由毀掉了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多謝公子相救,請問……我這失憶癥,要何時才能夠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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