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吧,你能有什么辦法?你若是真的有能耐,就不必受制于這水牢之中了。雖是將死之人,但也切莫報些不切實際的妄想。”知若正色的‘奉告’她說。
群妖冢之主的心里浮現一抹不甘,她再一次逼近,招了招手,就示意知若附耳過來。知若當然不信,一副你們這些階下囚就喜歡搞這種把戲,我都已經看多了見慣不怪的樣子。
切,這該死的警惕感。
群妖冢之主在心底暗罵了一聲,就壓低聲音對他說道:“我雖對付不了神族,卻知曉水火雙神的把柄。”
“哦?”知若挑了挑眉,提高了尾音,很顯然的來了興趣,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神祈社,你知道嗎?”
“那個造謠自己能夠‘造神’的傳銷組織啊,我早就已經見識過了,你還不知道吧,神祈社已經滅了。還有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什么輝曜女神,實則呢不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這件事情早就已經人盡皆知了。”在這件事上,知若撒了個謊,但是無所謂,一心復仇的群妖冢之主壓根就看不出來。
甚至可以說,以他的智商想要套她的話,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關鍵是,對方還毫無察覺,以為自己才是占據引導地位的那個。
殊不知,她其實始終都不過是在被牽著鼻子走。
一聽說神祈社的事情已經敗露,群妖冢之主雖然倍感意外,但是也知曉失敗不過是早晚的事。她從很早開始就在調查這個組織,知道的事情自然也不少。而她與魔族合作,其實也是捏著自己有把握對付水火雙神這一點。
只是可惜啊,那場合作大家配合的都并不怎么完美,否則,她一定能夠找到契機,誅滅水神。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神祈社研制出一種藥水,此藥水呢由特殊的花卉制作,提取的條件極為嚴苛,甚至數千年也就制成那么一瓶。
不過,對付神,尤其是在對付‘偽神’上,效果極佳。知道章尾之戰中,大局已定時,火神為何提前離場嗎?那便是因為她受了那藥水所傷。
不過傷她的并不是我,而是神祈社的執事,同我一樣,他們自然也掌握著對抗‘偽神’的辦法。但如你所言,神祈社之徒盡數消亡,所以……當今世間尚存的唯一一個知道藥水配方的,就只有我。
你若是不信的話,大可去羲和群妖冢的據點查看,神祈社既已亡,那本尊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了。”
知若置于身側黑暗之中的手動了動,眼波暗芒流轉。
“此言當真?”他問。
“本尊騙你作甚?如今本尊受制于此,唯一的夙愿便是有朝一日誅殺偽神。任何不信仰神明者,都將成為本尊的一大助力。畢竟,沒有人會希望自己辛辛苦苦修煉才得以獲取的力量,到了別人那里,就廉價到無需努力就能與日俱增的樣子吧?雖然她們也有在修煉……但是,誰在乎呢?人們只會看到她們不勞而獲的一面。”
“你說的對。”知若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說:“你似乎比我……更懂人心啊。”
群妖冢之主嗤笑了一聲,不屑道:“在人間待得久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世人追求平等與公平,卻尚不知人生而便不平等,絕對的公平,就像是絕對的正義一般,當你偏執于此之時,便是罪惡。”
“而我們只要好好加以利用一番,甚至可以催動民眾,一同聯手去……弒神。”知若接過了她的話,而與她的激動與興奮截然不同的,是他語氣里的淡定與沉穩。
這讓群妖冢之主都不免抬眸去看他,方才那一番話,可不像是一個仙界的小仙官會說出來的,尤其是以那樣平靜的口吻……
“你,究竟是誰?”群妖冢之主這才感受到了一抹危險的氣息,她心懷不安的往后退去,警惕的看著對方逐漸僵硬的神情與完全陌生的臉。
知若笑得不寒而栗,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隨即用自己修長的指甲劃開,面具褪去,很快就露出了他那一張傾世容顏。
溫潤公子,翩翩無欲,眉似垂柳愁倦,眼似夜里藏星,溫柔似水卻又擁有一種足以溺殺罪惡的沉寂。他臉上的笑容不減,就仿佛永遠都只定格在了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的瞬間,在看到她驚愕的眼神時,他嘴角的弧度,不多也不少。
“即是將死之人,又何必知道我的姓名呢?”他輕拂墨發,風輕云淡的玩弄著自己的發絲。“況且,知道的越多,反倒越是容易被滅口。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告知我制藥之法,來年的春天,我會記得給你上上三支香火。”
“你、你……你……”群妖冢之主單手指著他,‘你’了好半天卻憋不出一句話來。
她不明白,她甚至到現在都還想不明白,他是誰,又為何要對付自己?以及如此大費周章的套自己的話。
他到底是哪個陣營的?
再不濟,總不可能是神族那邊的吧?
可是聽他剛才話里的意思……不,不對!他連身份都是假冒的,剛才說的只言片語又怎么可信呢?!
“真是蠢啊,已經弱到連妖力都感知不出來了嗎?”他語氣嘲諷的一擺手,群妖冢之主還想要再說些什么,忽然感覺到了心口傳來的一陣刺痛。
她連忙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心臟處開始出現了明顯的發黑潰爛的跡象,而這一切的源頭,皆敗他一開始送給她的那瓶療傷藥物所至。
所以,他從她第一次叫住他,與他交談之時就已經做好了盤算,無論能否從她的口中套出話來,他都會殺了她。
可是,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他既然是妖,又有何理由與自己為敵?
毒藥的效果發作得很快,她重傷倒地,嘴角淌出了紅黑色的鮮血。深謀遠慮,終歸還是逃不過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她不甘啊,不甘啊!
這專程來壞她好事的臭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姓甚名誰,又是來自于何股勢力?
即便是死,難道就不能讓她死個明明白白嗎?
“殺了我,你也……別想……”她字句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換來的卻是他宛如在看白癡一般的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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