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山河獻 > 第二十八章平妻
  隨著褚子泱話落,只見她右手微動,在左手食指指腹上拔下兩根銀針,指腹上頓時鮮血漫出。

  侯在一旁的太醫上前把脈,往皇后的位置瞥了眼,無奈道:“回皇上,褚大小姐確實中了迷情散。”

  “哈哈……”殿內忽然響起一道笑聲,正是開宴前調侃褚跡的將軍張凌。

  “一個尚未及笄的女子尚且能克制這迷情散的藥力,太子殿下卻因此毀了柳小姐的清白,說出去,怕是要滑天下之大稽。”

  殿內大臣沉默不語,卻也覺得張凌說得在理。

  褚子泱那句成年人更是直戳元盛安及柳暖卿的心窩。

  褚跡的臉色從元盛安進來承認毀了柳暖卿清白時,便黑如鍋底,直到張凌開口,他才稍緩理智。

  不管如何,如今只能是想辦法解決,保住他褚家的利益。

  “皇上,臣……”

  “皇上!請為老臣做主啊!”

  褚跡剛開口,柳敬之卻是撲通一跪,“如今首要之事,乃是臣愛女已失身于太子殿下,日后小女還有何臉面待嫁?”

  柳暖卿也不傻,自家父親這般提醒,她自然也知曉如今之計是要搶奪這太子妃之位方是上策。

  “嗚嗚嗚……爹爹……”

  一旁的丞相夫人也低頭抹淚,看得讓人不忍。

  “皇后,你覺得呢?”皇上隨口一句,將難題扔給了身旁的皇后。

  皇后自然也犯難,這一邊是鎮國將軍府,一邊是丞相府,可太子妃一位只有一個,此前也已明旨立褚婉晴為太子妃,但不管怎么說,褚婉晴也是替了褚子泱的嫡女身份才有資格提的太子妃之位,柳暖卿卻實實在在是丞相府嫡女。

  “臣妾覺得,柳小姐之事,是太子殿下有錯在先,自當負起責任,也不可委屈了柳小姐,但此前太子妃已立……不如此事問問禮官,按禮而定,也算是公平,皇上覺得如何?”

  褚跡聞言,當場急了,“皇上!”

  強行抬嫡,本就落得話柄,若是詢問禮官,必然是他們褚家退,這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皇上思慮片刻,道:“皇后此話在理,禮官何在?”

  “臣在!”禮官應聲起身。

  褚跡面如死灰。

  “爹!”褚婉晴也慌了,這原以為這太子妃是板上釘釘了,卻沒想到大婚在即竟多了一個柳暖卿橫插一腳,她如何不急?

  “回皇上,若按大辰禮法,太子妃出身需純正尊貴,父家朝中無職者不立,非嫡者不立,空有皮囊者不立。”

  “原太子妃人選已定,按規程不可更變,但如今情況特殊,所涉人選又是丞相嫡女。若按第一條和第三條,兩府小姐均符合要求,但這第二條……”

  禮官謹慎地瞧了瞧柳敬之和褚跡,“這第二條非嫡者不立,細究之下,此前褚家嫡女一直是褚子泱,而后卻因褚子泱生母一事將之剔除嫡女之位,此事本就傳得沸沸揚揚,好壞參半,褚婉晴雖提了嫡女之位,卻也算是半路得道,相較之下,柳家小姐更勝一籌,但考慮到此前已下恩旨,或可考慮賜褚婉晴為平妻。”

  有禮官佐證,皇上也有了臺階可下,“褚將軍,此事朕也無兩全之法,如今禮官在場,也已如實相告,朕也只能按禮法而定,太子妃人選,改立柳家嫡女柳暖卿,褚家之女褚婉晴為太子平妻,大婚之日不改,一同納娶。”

  事已至此,就算褚跡不愿接受也無可奈何了,褚家更改嫡女一事不假,禮官說得公正,容不得他們再辯。

  一直候在一旁的褚子泱勾唇,長孫景策低聲道:“開心了?”

  “還不錯。”褚子泱輕聲回答。

  敢讓她當長孫景策的妾,那便讓她的好父親體會一下,他一心為褚婉晴謀的妻落得妾是何感受。

  說得好聽是平妻,可委身在柳暖卿之下,與妾并無不同,這才是她今晚陪柳暖卿演這一場大戲的最終目的。

  若是元盛安日后知曉柳暖卿意中人是三皇子元盛宣,想必會更高興吧?

  她素來是個睚眥必報的,只能說元盛安太自負了,自以為已將她拿捏,任由他忽悠唆使。

  這樣的安排元盛安不會拒絕,在他看來,不過是多娶了一個女人,可在朝堂上,卻多了一大助力,至于褚家,只要他多加安撫,便無大礙。

  可元盛安不知,這是褚子泱給他埋下的禍端,是一場日后他想起便夜半驚醒的陰謀。

  出了這么一檔子事,這宮宴也只能潦草結束,褚子泱目的達成,離開時腳步都是輕快的。

  兩人步至宮門時,柳暖卿人已經在長孫景策馬車前攔著了。

  看見褚子泱和長孫景策出來,柳暖卿滿臉怒氣,“褚子泱你這個賤人!竟敢如此害我!”

  朝褚子泱揚起的手尚未落下,已被長孫景策的玉扇攔住,不過頃刻間,柳暖卿人跌倒在地。

  玉扇不過輕揮,其中力道卻讓柳暖卿抵擋不住,她錯愕望向看似身體虛弱的長孫景策。

  “柳小姐,本世子耐心有限,今夜你對褚子泱下藥之事我尚未追究,若非念在你還有些用處,我讓你和整個丞相府在大辰銷聲匿跡。”長孫景策音色冷冽得沒有一絲溫度,周身氣息甚至有些陰鷙。

  莫說柳暖卿,就連褚子泱都被這樣的長孫景策嚇到了,平日里溫潤如玉的他和此時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上了馬車后,褚子泱一路沒說話,時不時地瞥向長孫景策,面色平靜,好似方才只是她的錯覺,但他們離開的時候,柳暖卿可是被嚇得癱軟在地呢。

  長孫景策自是發現了褚子泱的謹慎,淺聲詢問:“泱泱總瞧我做什么?”

  褚子泱唇瓣輕抿,“你方才……”

  “嚇到你了?”長孫景策看她,隨后執起她被針扎過的手,指腹輕撫上頭的針口,“還難受嗎?”

  “吃了藥,不難受了。”褚子泱答。

  長孫景策拿過一盒藥膏,打開取了些許抹在針口上,“褚子泱,以后誰傷了你,你便百倍討回來,有任何問題,我會替你善后,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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