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你可憐，我絕對不會答應的。”南木非常嚴肅：“你是我唯一的孫女，我怎么忍心看你身體虧損。”
可是沒辦法。
他要成全慕綰。
慕綰感激道：“爺爺，你的恩情我會記一輩子的。”
南木不說話。
“爺爺，我們先走了。”霍北霄扶著慕晚離開。
南木看著他們離開，嘆了一口氣。
——
慕億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
她沒看到慕綰，一想到慕綰辛苦，可能是回家去了。
門外應該是有人守著的。
不過她感覺身體輕松了很多，就沒有叫外面的人。
她自己坐起來，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喝起來。
這時候。
門外閃過一團影子。
她提高警惕。
須臾，那團影子進來。
“宮澈？”慕億瓷無語：“你怎么又來了？”
不是說好都結束了嗎？
“億瓷。”宮澈紅著眼睛：“他們說你病得很重。”
“是，我快要死了。”慕億瓷冷冰冰道：“我本來就時日不多，看到你我就火大，這下子我的壽命又短了不少。”
宮澈嗓音沙啞：“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他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以前，雖然不見面。
可他知道，她一定還活著，一定在某個地方精彩的活著。
現在知道她快要去世，他真的非常傷心難過。
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來看她最后一面。
宮澈走到她面前：“億瓷，你現在想殺了我，都可以。”
“我不想。”慕億瓷搖搖頭：“我只希望你別來纏著我了，宮澈，我們就不能好聚好散嗎？”
好煩！
宮澈紅著眼睛：“億瓷……”
慕億瓷頭疼：“宮澈，我上次都跟你說了，這二十年來我真的沒有再想過你，也不再愛你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不懂，別說二十年了，和你分手的時候，我對你的感情就變淡了，感情是流動的，也可以是靜止的，我只是在這二十年來沒有遇到合適的男人，可是這并不代表我就非你不可。”
宮澈神情僵硬。
“宮澈，我不是沒有試著約會過，喜歡我的人也有，他們約我吃飯看電影，我也都去，只是我覺得對他們只是好感，但是不到喜歡或者愛的程度，大家也都是好聚好散的。”慕億瓷無奈：“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宮澈抿抿唇，“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慕億瓷嘆氣：“你可以走了。”
“億瓷，你最后還對我有什么要求嗎？”宮澈嗓音沙啞的問：“無論你提什么要求，我都會辦到的。”
“不用了。”慕億瓷搖搖頭：“我現在這樣很好，無欲無求。”
“好，我知道了。”宮澈紅著眼睛看著她：“小瓷，真的很對不起。”
慕億瓷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如今，她毫無觸動。
宮澈轉身而去。
慕億瓷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重新躺回到床上，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她真的已經不愛他了。
也徹底的放下了。
她快要死了，所以早就把一切都看淡了。
不在意了。
所以她希望和宮澈好聚好散。
這樣，她就放心了。
——
翌日。
慕綰來醫院之前，服了一顆藥丸。
霍北霄最近很忙，沒辦法陪她去醫院接慕億瓷回家。
她摸摸霍北霄俊美的臉：“沒關系，你忙你的，我帶她回家就行了。”
“嗯。”霍北霄握住她的手，“下班后，我就過去。”
“好。”慕綰點點頭。
霍北霄開著車把她送到了醫院門口，看著她進去，才放心離開。
慕綰在門口，遇到了碧螺。
她們一起上樓。
慕億瓷坐在床上，正盼著她們。
看到她們進來，她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回家了，我感覺身體輕松了不少。”
“那就好。”慕綰很開心。
這說明她的血起作用了。
“小綰，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慕億瓷蹙眉。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慕綰摸摸自己的臉，她還故意擦了一層厚厚的粉底，沒想到也沒有遮住。
“總裁看起來好了很多。”碧螺非常開心：“小慕總也能松一口氣了。”
慕綰點點頭，笑道：“媽，我已經安排好了去老家的事情，你今天回家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就動身。”
“好。”慕億瓷一聽可以回老家，她也很高興。
慕綰和碧螺幫慕億瓷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后一起離開醫院，回到了慕家。
慕家上下都得到了消息，所以情緒都掩藏的很好。
慕千柔還沒有回來，她也不知道消息。
回到家里，慕億瓷的心情非常輕松，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又好了。
不過她覺得也許這是回光返照。
但是她不在意。
能讓她在人生的最后，也能輕松一些，也挺好的。
“媽，你把爺爺給你準備的湯藥喝了吧。”慕綰端上來一碗早就準備好的中藥。
慕億瓷蹙眉：“能不喝嗎？”
“不行。”慕綰嚴肅道：“今天要喝，明天也要喝，頓頓不能落下。”
慕億瓷：“……”
秦芳芷端著一份水果拼盤進來：“沒想到吧，你從小就受管教，今天卻被自己的女兒給管了。”
“大嫂你就別調侃我了。”慕億瓷訕然。
秦芳芷將果盤放下：“這是給你們準備的。”
“謝謝嫂子。”
“謝謝舅媽。”
“謝謝慕夫人。”碧螺解釋：“我就不吃了，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就先走了。”
“好。”秦芳芷點點頭。
“總裁，小慕總，明天見。”碧螺離開。
“你們母女倆好好聊天吧，我也先出去了。”秦芳芷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慕綰和慕億瓷。
“媽，你休息一會兒吧，爺爺說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慕綰深沉道：“你一定要聽話。”
“可是我不困。”慕億瓷無奈：“小綰，你能不能讓我出去轉轉？”
“不行。”慕綰搖搖頭：“明天到了老家，你想怎么樣都可以，但是現在你必須聽話。”
慕億瓷倒在床上：“北霄為什么還不來，他來了，你就沒功夫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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