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秦秋清晰地感受著這個抱著她的男人。
不是她記憶里那個視她如親生的瑾叔。
而是容梟。
秦秋感覺到自己的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跳得快。
直到頭頂一抹陰涼罩下,男人唇角冷漠:“若是你受傷還一個人回家,奶奶會訓我。”
她恍如被一盆涼水澆頭而下。
緊接著“噗嗤”地笑出聲,笑里有一抹自嘲。
還以為這男人真會像瑾叔那樣關心她。
原來只是怕被奶奶責問。
“如果不是容先生瞞著奶奶在外頭養情人,那個女人又嫉妒我成了容太太,我哪里會受傷?”
容梟神色微滯,邊走邊問,“你說我在外頭養情人?”
“你不必花心思騙我,為了演好這場戲,我會適當替你打掩護,不過還請容先生看好她,如果她再來惹事……我就不客氣了。”
秦秋話里狠辣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從來不是好惹的善茬。
容梟眼底余光掃過她淡漠的表情,眸色漸陰,“呵,敢威脅我?”
“不敢威脅容先生,我只是善意的提醒。”秦秋面色不改道。
容梟冷笑。
這個女人現在倒是不在他面前表演了,這才是真實的秦秋,全身都是刺。
如果是換做別人這樣對他說話,他可能直接把懷里的人摔在地上。
但他此刻已經單腳邁進別墅,只能硬著頭皮往里走。
客廳立刻傳來容老夫人的聲音:“我孫媳婦兒這是怎么了?”
秦秋臉色當即一紅,小臉蛋擰成麻花,仿佛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哪里還有剛才的強硬。
容梟看著這個女人的面孔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瞬息萬變。
內心揶揄:這么會演是吧?改天一定要送她去劇組,烈日下烤,冰水里泡,狠狠地摧殘她!
他憋著一肚子氣,把秦秋重重地放在沙發上。
秦秋屁股剛落地就哭了起來,“奶奶,我今天出公司大門的時候被一個仰慕容先生的壞女人推得摔傷了腳,好痛,嗚……”
仰慕他的壞女人?容梟剛壓下的火立馬躥起。
這就是她剛才說的打掩護?
已經被她說得只差點名道姓了!
容老夫人聽得心疼又著急,“梟梟,都痛成這樣了,怎么不送去醫院看看啊?”
“腳踝扭傷而已,用不著去醫院!”
容梟咬著牙說完將秦秋的腳抬到茶幾上,手捏著她的腳關節。
秦秋意識到不妙。
突然,“嘎嘣”一聲脆響。
短暫而劇烈的疼痛令她臉色一秒變白。
但隨之是腳關節恢復后的行動自如。
秦秋學過醫,如果她自個來糾正骨關節,壓根不會這么痛。
容梟用那么大的力,分明就是在借機給他的情人出氣。
她仰著笑臉,強裝感激地看向容梟:“謝謝容先生。”
“小事。”
容梟本來還想給她先扭過頭,再扳正來,這樣就可以讓她承受雙倍的痛苦。
不過捏到那個細膩的腳踝時,美好的觸感讓他臨時改了主意,沒下狠手。
他轉頭叫女傭端水來洗手,特意加了句:“水里放點酒精,我要消毒。”
秦秋聽到這些暗諷的話臉色微變。
他嫌她臟,偏偏這還是她自找的。
真是又想生氣又不能生氣。
容老夫人見秦秋傷勢有了好轉,話鋒一轉:“梟梟,到底是誰推我們秋秋?敢欺負我們容家的人,一定要送她去警局吃幾天牢飯!”
容梟邊洗手邊說:“算了,那個人比秦秋傷得嚴重多了。”
秦秋聽到他輕描淡寫地說這句話,心里隱有不暢快。
受傷了就能掩蓋盛羅曼蓄意傷人的惡行?
“怎么可以就這么算了!”容老夫人不肯罷休,更納悶的是她這個二孫子逮住人就絕不輕饒,怎么會如此輕易放過?
老人家想起秦秋說,推她的是個仰慕梟梟的女人,目光頓變犀利。
“梟梟,你進來一下,奶奶有話跟你說。”
說完容老夫人起身。
秦秋要去扶,被老夫人阻下,“孫媳婦兒,你好好坐在這里。要是肚子餓了,先吃飯,不用等我們。”
秦秋心里一個咯噔。
容老夫人這是打算跟容梟長談?
只見容梟扶著老夫人走進一樓距離客廳最遠的房間。
那個房間她沒去過。
開門的那刻,她隱隱嗅到一抹檀香。
“那里是什么地方?”秦秋好奇地問管家。
管家恭敬道:“二少夫人,那是禪房,用于閉門思過的。”
閉門思過?
她抿唇,又問了一句:“在里頭思過的時候是跪著,還是站著?”
“一般是跪著的,除非特殊情況。”
秦秋聞言點了點頭。
想到容梟在里面下跪思過,她心頭對于他方才袒護情人的氣消了大半。
她坐在餐椅用完餐,再在客廳坐了十來分鐘。
見老夫人和容梟還沒從那間禪房里出來,眉頭輕皺。
思過歸思過,總不能不吃飯呀。
她索性用餐盤端著飯菜來到禪房外,輕道:“奶奶,我端了飯菜過來,先吃點吧?”
“嗯,進來。”
聽到里面的回應,秦秋扳下門把手,輕推開門,緩緩入內。
她端著盤子,用腳跟把身后的門合上,隨后越過跪在正中心幾尊靈位下的男人,走向右側一臉閑適的容老夫人。
容老夫人看到秦秋送來的晚餐,嘴角樂開了花,“乖孫媳婦兒,梟梟他犯了錯,還得跪上三個小時才能吃飯,既然你進來了,你替我守著他。”
“可是這個飯菜…”
她是端給容老夫人吃的。
容老夫人卻直接起身,伸了個腰,然后拄著拐杖揚長而去。
禪房門再度闔上,秦秋看著桌上的一個倒計時鐘表,上面顯示還有兩小時五十八分。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她要跟容梟一起待在這間禪房里?
容梟看到她也失了自由,嘲諷道:“害人終害己,你活該。”
“思過也可以說話嗎?是不是得重新計時?”秦秋挑眉問。
容梟冷哼,“有膽你就重新計時,反正我在這跪多久,你也要在這里關多久。”
聽到這氣焰囂張的口吻,秦秋扶額,這個閉門思過太形式主義了,下跪之人壓根不知道錯在哪。
她打算提醒一下,他這是在思過!
于是輕聲問:“容先生,能否透露一下,奶奶為什么要你下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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