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最后一位競選者上臺!”
洪亮、高亢的話音傳來時,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秦秋。
有詫異的,詫異這小姑娘怎么就敢來競選會長?
有戲謔的,等著看小姑娘的笑話;
有平平無波的,仿佛看穿結局,只等著恭賀秦五爺成為新任會長了;
當然也不乏希冀的,畢竟古董界多的是奇跡!
像曾雨澤,敗局已定的他現在反倒希望秦秋能贏。
因為秦秋若贏,沒面子的是他和秦五爺,他跟身份地位都頗高的秦五爺一起丟臉,相比起來自己也就沒那么慘。
但秦秋若輸,堂堂頂級珠寶鑒定師跟一個年紀不到二十的小丫頭被“同框”嘲笑,那結局不是更慘淡百倍?
所以,他此刻心里響起一個斗志昂揚的聲音:“秦小姐,像上回比試打敗我曾雨澤一樣,請這位秦五爺也吃一頓鱉吧!”
唯一一個目光里交織著擔憂、憤怒的復雜情緒,就只有正在看手機實況直播的容梟。
“梟爺,再不阻止的話,太太會不會要把您的臉丟光了?”
容二透過手機屏幕向梟爺傳話,似乎在等待他的命令。
容梟深呼一口氣。
他倒不擔心丟臉,因為秦秋對外從未表示過她跟容家的關系,再丟臉也丟不到他頭上。
最多rn集團名聲在古董圈里受點影響,但影響不大。
他主要是擔心秦秋這個不自量力、膽大妄為的女人被群嘲后,會不會羞愧得當場就哭鼻子?
然后在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像飛機上那次一樣……隨隨便便就抓著男人要抱抱?
容梟越想火就越大。
“容二,待會誰敢嘲笑或是辱罵她,你就把他們正臉給我拍下來!”
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聽到這個命令,容二摸了摸汗,緊張地端著手機繼續拍攝。
秦秋絲毫沒注意到背后這個攝像頭的存在,她神態從容地走上那個高臺,與秦五爺擦肩而過時,秦五爺率先開了口。
“容太太,一夜不見,你讓秦某人另眼相看。”
秦秋對于這個作弊的老男人沒有絲毫好感,面如冰霜道:“秦五爺,你也讓我這個秦某人另眼相看!”
在這之前她都想不到,她這種無名小卒偶爾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就算了,連名號威震八方的龍繪行掌門人竟也是個宵小之徒!
而且她還跟他一個姓,沒準祖上是一家人。
秦秋想想都覺得不舒服。
秦五爺深沉低笑,“口齒伶俐,你比你母親有趣多了。”
聽到這個男人暗戳戳地評論她媽媽,她眼里霎時閃過一陣紅光。
當她還想說什么,秦五爺已經大步下臺。
工作人員急不可耐地催秦秋走到高臺正中心,她只好暫且作罷。
黑布蒙上雙眼,秦秋耳邊只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到那一聲“開始”令下。
她扯掉眼前的黑布,眼睛花了兩秒時間恢復視覺。
在她正前方,十二個金鐘罩在她眼前散發出一縷縷不同顏色的氣息,這些氣息只有她能感知道。
她半步都沒動,直接開口,“天字號,真金!”
老會長助理摁下計時器的時候滿臉錯愕。
他大聲向全場宣布時長,但話音毫無氣勢:“四、四、四秒?!”
柳老也被這詭異而戲劇的一幕驚呆。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年輕人,是在拿五行商會的會長選舉開玩笑呢?
臺下的人各個發出哄笑的聲音,那些先前跟秦秋有過短暫閑聊的同行此刻也覺得過于荒唐。
“原來是個菜鳥,還以為她真有什么本事。”
“她連看都沒看,怕不是來競選,是來競猜的?
“十二分之一的概率,真要被她賭贏了,那我明天就去買彩票!”
聽著這急轉直下的口評,曾雨澤慌了,心道:秦小姐啊秦小姐,就算你干不過秦五爺,好歹做做樣子啊……你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我跟你同框會很慘的好吧!
躲在暗處的容二正忙著拿另一臺手機拍照。
嘲笑太太的人那么多,哪拍得過來啊?他真是恨不得直接去把五行商會的邀請名錄全偷來給梟爺算了,所有人都別想跑。
此處看視頻直播的容梟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暴跳的太陽穴。
冷峻的面容明顯陷入深思狀:她今天難道受了什么打擊?
他沒罵她,也沒羞辱她吧?
他實在無法理解秦秋怎么突然地想不開,那么好看的一張臉,就這么被她自己丟進臭水溝……
男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早知道剛才就把她抗肩上,直接塞回車里。
事態愈加緊繃,但縱使再無厘頭,該走的程序一個都不會落下。
秦秋依舊從容淡定地站在高臺中心。
工作人員按照流程將天字號金鐘罩里的小米粒拿出來,用工具一點點地磨去。
突然一點點金光落入工作人員眼里,那只粗糲的手指微微顫抖。
居然是……
“真金!”工作人員驚呼。
這個結果公布出來,除了秦五爺似笑非笑地看著秦秋,其他人都嘴巴大張著,許久無法閉合,氣氛頓然沉下,周圍的空氣恍如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
這樣持續了好一會兒。
場外那個看著直播的男人呼吸停跳好幾拍。
秦秋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古董界最權威組織五行商會的新任會長被她就這么誤打誤撞地收入囊中?
rn集團的總裁辦小秘書,突然翻身變大佬?
他媳婦,要出名了???
容梟被一股沒來由的急流嗆住,連聲咳嗽,胸口被牽動著起伏劇烈,等平復后,冷哼低斥:“簡直荒唐!”
就算她真被選上,也絕不能讓她在他無法掌控的領域內,如此拋頭露面!
視頻里一個高亢的話音在那瞬間打破場面的沉寂。
“柳老!這丫頭最多就是運氣好!我們五行商會的會長可不是靠運氣就能當上的!”
現場被這記“清醒發言”瞬間喚醒,紛紛應和:“對,我提議再重新開一局。她不可能運氣一直好!”
“那就再開一局。”
柳老也發話了。
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在這么遠的距離辨金石,何況……
柳老看向秦五爺,既厭惡又無奈,他被秦五爺扼住了“咽喉”,今天這個新任會長,只能給秦五爺。
秦秋對于大家這個反應不奇怪,因為她這項本領,是從媽媽那里繼承來的,一般人沒這神通。
待到她主動將黑布蒙上。
由著工作人員重新布置金鐘罩里面的真金和石頭。
然而毫無懸念,這一次她只花了三秒鐘就從那一縷縷金石混雜氣息里抓出了真金。
底下的人紛紛站不住腳。
真要是運氣的話,這已經是二十四分之一的概率,低得不能再低了!
全場噤聲,柳老握緊了拳,“最后一次!如果你還能選中真金,會長之位,我柳應洲無話可說。”
老會長面對當下失控的局勢,聲音已明顯因為顫抖而嘶啞。
秦秋無波無瀾道:“柳老,便依你所言,我經得住考驗。”
鏗然有力的話音讓柳老手中的龍頭杖為之一震。
柳老瞇眼,老眼昏花的他再怎么凝聚視線也看不清女人五官長相,但她說話的口氣像極了很久以前的某個人,令他一時之間竟有些恍惚。
第三次重來,秦秋再度蒙上眼睛。
當那聲“開始”的命令響起,她將黑布拉開,看著眼前十二個金鐘罩,臉色忽然地沉了下去。
五秒過去。她面無表情,緘默無聲。
十秒過去。她眼神寒厲,嘴唇繃緊,似是在隱忍。
第十五秒,當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不是終于要結束“豪賭”、要面對現實時,秦秋開口了。
她這句話的每個字,化作一把又一把的鐵扇,將臺上臺下那一張張充滿質疑的臉蛋甩得“啪啪”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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