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道突然出現的冷硬嗓音,兩人都怔住了。
南歌猛然偏頭看過去。
門口站著的男人,一臉慍色,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他身上的襯衣依然硬挺如新,一點褶皺都沒有,領帶被他暴力地扯掉扔到一邊。
這么久時間,他的衣服居然還能如此整潔,難不成周特助還叫了客房服務?
南歌胡思亂想著,他和那個美女看起來都要擦槍走火了……
陸云霆看都沒看她,只是盯著沈鼎以及他手中的那杯雞尾酒。
沈鼎有些尷尬,就像小時他偷吃東西被陸云霆抓住一樣。
于是嘴角那杯雞尾酒不上不下的,他端著酒杯放也不是,喝也不是。
陸云霆的眼神實在讓他無處安放。
“回來了啊?”他扯出一個笑。
“哼,再不回來,我的酒都要被人喝完了吧。”
陸云霆慢條斯理地卷起襯衫袖口,走到吧臺。
南歌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甚在意地說:“我都沒見你喝過,放在這里也是放。”
轉而她想起晚上他抱著那女人拿著酒杯的樣子,心口又堵住了。
出口的話有點沖。
她說:“陸總,在白金喝得還不夠盡興嗎?”
說完,她也沒抬頭看他,只是匆匆擦過他走到吧臺里面,端起另外一杯紅色的酒喝了一大口。
陸云霆瞟了她兩眼,這女人不聲不響地就丟下他先回來了,現在在陰陽怪氣什么?
沈鼎看出來這兩人的氣氛不對,可又舍不得走。
他見南歌喝了那么多,忍不住提醒她少喝一點。
陸云霆本來就憋著氣,聽到沈鼎說了自己想說的話,于是一出口就變成了譏諷。
“她能喝就喝唄,反正沒在外面,喝多了,丟不了人……直接睡覺。”
最后睡覺這兩個字被咬得很重,南歌心中一個激靈。
他不會是要提同睡一個房間的事情吧。
南歌把那杯酒一飲而盡,把酒杯磕在桌上叮當響,“是,我醉了,就不奉陪了。”
說著就一溜煙跑開了。
陸云霆看著她進了星星的小臥室。
沈鼎也看到了。
兩個男人都盯著那扇門,想得截然不同。
沈鼎轉而瞟了幾眼發小,這人要把那扇門盯個洞出來了。
沒想到陸云霆突然轉頭對上他的眼睛。
陸云霆幾乎是在審視他,沈鼎心里有點發毛。
一般他這么看人的時候,就像開了透視眼一樣,別人心里的那點小九九怎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你……看什么?”他的眼睛飄到別處。
陸云霆覺得自己沒看錯,沈鼎就是對南歌不一樣。
難怪那天問他什么時候離婚。
“什么時候開始的?”陸云霆冷不丁地問。
沈鼎裝傻:“什么什么時候開始的?”
陸云霆橫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代表已經很生氣了。
沈鼎正經起來,喝了手中的酒,說:“去樓下吧。”
沒想到他還挺認真。
陸云霆心里一下很煩躁,忍住脾氣和沈鼎去了他的房間。
一打開門,陸云霆便爆發了,揪住他的衣領,往墻上推,先在他臉上酒招呼了一拳。
“你是什么兄弟,這么多女人選誰不行,非得喜歡她。”
陸云霆沒用盡全力,還是逼得沈鼎悶哼一聲。
他也知道這是看在他們兄弟情分上。
沈鼎沒立刻說話,他等著陸云霆先出氣。
“不說話了?慫了?”陸云霆呼出的每口氣都帶著火。
“問你話呢?”
“先松開,別動手動腳。”沈鼎估摸著這人已經不在氣頭上了。
陸云霆剜了他兩眼,放開了他。
兩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沈鼎抬眸看進陸云霆的眼里。
“剛剛沒還手,是我確實不對,不該有這樣的心思。”沈鼎沉吟幾秒說,“不過,你問問自己到底是為什么這么生氣?”
“是因為愛她還是因為莫名的占有欲?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才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