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茶喝完了，氣消了嗎？”陸云霆慢悠悠地說。
“被你們氣飽了。”
“星星，我們一定會帶回陸家，這事沒得商量。”陸云霆看著媽媽，“如果你們不同意，我最多不帶她會老宅。”
“這是你的主意還是她的？”陸夫人冷笑，眼神犀利地看著兒子。
陸云霆一愣，這個有什么關系嗎？
“那肯定就是她的主意了。”陸夫人篤定。
“結果都一樣。”陸云霆不以為然。
陸夫人看著他搖頭，嘖嘖兩聲，“人家說陸三殺伐果斷，生意場上從來都是手起刀落，沒有輸過，怎么到自己身上，這么糊涂。”
“媽……”陸云霆蹙眉。
“你是我兒子，我可不能看著別人把你蒙在鼓里。”陸夫人下巴點了點里面的病房，“她可聰明著呢，知道討好老太太，嫁進陸家，你對她以前的事情知道多少？”
陸云霆不太耐煩，可也沒打斷他媽。
看媽媽這個樣子，想必是知道點什么。
“不說話了？你是被迷昏了頭吧。”陸夫人滿臉不屑，“給你看看，南歌以前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好好看，看完了再去和你奶奶說，我說的話，她半個字都不信，你去說，她就沒話說了。”
陸夫人在手機上敲了幾下，便說：“都發你郵箱了。”
然后她閑適地在沙發坐下，優雅地端起茶杯，等著看戲。
陸云霆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媽都發了些什么，趕緊點開郵箱。
一個壓縮文件包，被命名為南歌。
“你查她？”他隱隱有些不悅，暫時沒點開文件。
“不行嗎？婆婆想了解下自己的兒媳婦以前的歷史，不可以嗎？”
“她要是沒有黑料，怕什么？”
陸夫人這精明又志得意滿的表情，陸云霆只在她每次和陸老太太吵架吵贏的時候見過。
“點啊，不敢點？”陸夫人激他。
“……”陸云霆無奈地點開。
文件挺大的，基本都是照片。
陸云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一張人工流產手術單。
他的心不由得一緊，眉心已經皺成個川字，能夾死蒼蠅那種。
點開大圖，清晰地看見手術單上面的名字是南歌，時間是差不多半年前。
這個時間很敏感，陸云霆腦中突然閃過一些什么。
“這些資料千真萬確，不可能是假的。”陸夫人得意地說，“就這張手術單，我找了云市衛健局的局長，另外她大學被退學的事情，我找了云大的校長。”
“你說她怎么好意思，剛剛才做完人流幾個月啊，就嫁給你，也不知道她和以前那個什么教授斷干凈了沒有？說不定這孩子就是那個林教授的。我可聽說那個林教授在外面養的人不少……”
“夠了。”
陸云霆沉聲打斷他媽的話。
他初略翻了一下，這些文件有名有姓的，應該不會錯。陸夫人要找人查什么事情，那必然是動用最可靠的關系，查到的資料不應該有假。
陸云霆將手機倒扣在臺面上，面色冷沉地倚著桌子，撐在桌沿上的手修長有力，只是青筋畢露。
他下意識往里面的病房門看，有種立刻闖進去質問的沖動。
那張手術單相當刺眼，她到底懷了誰的孩子？不過他又突然想到大半年前救了他的女人，那一夜距今大概有七八個月。
有個念頭一直在腦中盤旋，南歌流產的時間太巧合了。
這個手術單如假包換，那她……
可是那串手鏈又是怎么回事？南麗又親自確認了當晚發生的事情。
陸云霆陷入一團迷霧里，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陸夫人以為他對南歌感情太深，不舍得做決定，暗想男人都是軟骨頭，被女人一迷什么原則都沒有了。
“你別這么垂頭喪氣，她是這樣的品行，根本進不了陸家的門，更別說做陸家長媳。”陸夫人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說什么？”陸云霆根本沒聽他媽在說什么。
陸夫人警告地瞪他，皺眉說：“你在想什么？遇到這種事還不做決斷？”
“您想我做什么決斷？”陸云霆迅速斂起情緒，恢復了高高在上淡漠的樣子。
“離婚！”陸夫人說得咬牙切齒，“必須離，想嫁給你的人從京城能排到云市，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最少你能找個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