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了李奇的視線,前方抬轎子的兩個紅衣人,陡然轉過頭來。
沖著李奇詭異一笑。
李奇嚇得尖叫一聲,渾身發抖。
不是人!
這些抬轎子的絕對就不是人。
至少不是活人。
它們臉上泛著紫青色的光,嘴裂到了脖子后。
一雙狹長的眼睛,翻著白眸子,沒有眼球。
就像四具尸體。
李奇嚇得直哆嗦,將頭猛縮了回去。
他面無血色,整個人都在瑟瑟發顫。
剩下五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李奇,你看到了啥?一副見到鬼的模樣。”
永偉嘲笑道。
“我,我是真見到鬼了。”
李奇魂不守舍地顫聲道:“給我們抬轎子的四個人,都是鬼。
它們要抬我們下黃泉。”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李奇的話透著刺骨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永偉黑著臉罵了他一句。
李奇卻指著窗外大聲說:“不信你自己看。”
“奶奶個熊,我信你才有鬼。”
永偉自然不信,更不會在暗戀的文穎面前示弱。
說著他也將腦袋探出了窗戶。
“媽呀,真特么有鬼!”
片刻之后,永偉嚇得大喊幾聲,整個人都退后了幾步。
腿一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的聲音被嚇得破了音,完全沒有了剛剛倨傲的模樣。
二班花心痛得連忙蹲下身去扶他。
但是永偉腿軟,蹬了幾下,怎么都坐不起。
他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不停地抖動,顯然是驚嚇過度。
“不怕不怕。”
二班花摸著永偉的頭,也覺得不對勁了。
永偉的模樣不像作假,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窗外到底有什么東西,能夠將一個大活人,嚇成這副模樣?
“沈凡,你去看看,外邊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班花瞅了沈凡一眼,命令道。
沈凡又不傻,連忙搖頭:“我不去!”
他今天接連遇到怪事,早已變得非常的敏感。
“沒用的東西。”
二班花氣惱道。
平時沈凡對班里所有人都唯唯諾諾,誰都可以拿捏他。
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不聽話,不好使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抱在懷里的永偉,一咬牙,決定自己親眼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要是處理好了,安撫好了永偉。
永偉一定會心生感激,對自己產生愛慕的。.
畢竟是少女,她的目的也很純粹。
無非就是青春期大的那些事。
要不說在恐懼詭異的極限狀況下,女人遠遠比男人更加勇敢可靠。
二班花一邊盤算著怎么讓永偉愛上自己,一邊站起身,將旁邊的王通一把推開。
腦袋探出窗戶。
她終于也看到了將永偉和李奇,嚇呆了的風景。
轎子外四個紅炮人在抬轎。
健步如飛。
轎子四周彌漫著霧氣。
根本看不遠。
最可怕的是,那四個抬轎的人,居然沒有發出絲毫腳踩地面的聲響。
這怎么可能?
人走路,怎么會不發出聲音呢?
還有那環繞著轎子的敲鑼打鼓聲,敲鑼的人在哪里?
打鼓的人,又在哪里?
只聞其聲,只聽得到那些隱約聲音,只知道是從濃霧中傳來的。
二班花仔細一觀察,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四個抬轎人,哪里是在走路。
分明就浮在空中,腳踏著云霧不斷前進。
而在不遠處的霧氣里,不時有指路牌沉浮在霧中。
指路牌上寫著血紅的字。
‘此處距離黃泉10公里。’
‘此處距離黃泉9公里。’
‘此處距離黃泉8公里。’
就像是無聲的致命倒數。
而倒數的終點,便是黃泉。
黃泉意味著什么?
每個有點常識的唐國人,都十分清楚……
“這條,是黃泉路?”
二班花捂住嘴,強忍著尖叫的沖動,面無血色地將腦袋重新縮了回來。
不得不佩服,這女孩倒是堅強。
一聲不吭,拳頭卻死死握緊。
特意留下來的指甲,此刻變成了利器,因為緊張和恐懼而深深地被她給扎入了肉中。
活活將手掌都捏出了血來。
一痛,倒是讓二班花清醒了。
轎子還在輕微晃動,但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顛簸。
可恐懼和膽顫心驚,卻越發強烈的浸透轎子中的每個人。
令人窒息。
都是青年人,涉世不深,哪里有過這種刺激的超自然經歷。
不要說他們,換了個大人來,都不一定有二班花鎮靜。
李奇還在張著嘴巴尖叫。
“叫個錘子,吵死了。”
二班花反手一巴掌抽在李奇臉上。
李奇的尖叫終于止住了,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臉,呆呆地看著二班花。
“安靜點,我們分析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二班花揉了揉太陽穴,命令李奇和王通:“把永偉扶起來。”
兩人行尸走肉般照做了。
拉過永偉坐到自己身旁,二班花輕輕拍著他的背。
一旁的大叔沈凡看著這一幕,冷笑道:“二班花對永偉的感情,這可真是真愛啊。”
“是不是真愛不好說。但是你們班的二班花,可不普通。
若是給她一點助力,她肯定能走出一片天地,是個做大事的人。”
劉厚評價道。
二班花的這份冷靜,可不是誰都做得到。
他甚至都有些佩服了。
永偉在二班花的安撫下,也終于冷靜了下來。
二班花低聲問:“永偉,這真的不是你的惡作劇?”
“我也希望是。你,你不信我?”
永偉笑的很艱難,臉上的驚慌恐懼,褪不去。
失去了富有家庭的鈔能力,他不過也只是個普通的小屁孩而已。
“我當然相信你。”
二班花又摸了摸他的腦袋:“那,我們恐怕是遇到了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了。簡而言之,用通俗的話來講。
就是撞鬼了。”
大叔沈凡啞然失笑:“這話說得還真是通俗易懂。”
雖然在笑,但他臉上的驚駭絲毫未減。
哪怕是時隔十四年,再次回憶起當年轎子上發生的可怕一幕。
他仍舊驚悚不已,毛骨悚然。
二班花攢眉蹙額,思索了片刻:“老師總是教我們,遇到事情先利用歸納法和排除法總結。那我們就姑且排除一下可能性。
首先,問題是不是出在這臺轎子上?”
二班花用手扶正永偉的臉,輕聲問:“永偉,這抬轎子,是伯父從什么地方買來的?”
永偉眉眼抽搐了一下,喃喃道:“我,我不知道。這轎子不是我家買的。”
二班花瞪大了眼,還沒說話。
李奇已經急瘋了:“永偉,你剛剛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那不是想讓文穎同學高興嗎,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這轎子的來歷。”
永偉也張大了嗓門。
“李奇,你給我閉嘴。”
二班花蹙著臉:“也就是說,這抬轎子,你以前沒有見過?”
永偉直點頭:“對,轎子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了我家中。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那就奇怪了。”
二班花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錘了錘手心道:“哼。我知道了。
我們中的其中一人有問題,是他或者她,將這轎子惹來的。”
此話一出。
不光是轎子中的別外五人。
就連一直在看回憶的劉厚,也猛地一驚。
這二班花,何出此言?
她是從什么蛛絲馬跡中,推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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