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甚獨 > 第37章 第 37 章
  “怎么一直沒見賣狗的?”縈芯早就打算養狗了,怡情又護院,奪好!

  “回小娘子,狗在菜市子那邊,這條街沒有。”一路走來,閑漢早就知道這幾人是小娘子做主的,趕緊回道,“小娘子是買來養?還是吃?”

  時人肉食貧乏,最經常能吃到的除了雞鴨之類的家禽,就是狗肉。狗肉因為不像現在的豬肉那么腥臊,也不像羊肉那么貴,非常普遍。

  縈芯說:“我要養著玩兒,你帶我去買寵物狗吧。”

  閑漢聽不懂啥叫寵物,但是知道什么是養著玩兒,正好他會駕車,就直接帶他們去了隔著兩條街的菜市。

  菜市比牛馬市短許多也窄許多,味道也沒好聞到哪去。牛車還進不去。

  大郎主動留下看車,縈芯就“放過”了他,自己去買狗。

  肉市里幾乎都是平民與下人往來,但凡用得起奴的根本不會來這里。

  地上經年的菜泥、血漬、油漬,粘鞋不說,還招蠅子。

  因著近午,幾家賣狗肉的都賣的差不多了。活狗有,但是都是一兩年的大狗。因著目睹了同類的慘死,眼神都不那么友善。

  縈芯再心疼也不敢買這樣的,只好捂著心肝問閑漢:“有小狗么?”

  閑漢顛兒顛兒的去問正在給狗頭刮毛的肉鋪伙計,伙計拿著尖刀往里指了一家。閑漢就領著他們去了。

  這家生意好,早早就賣光了,只一個小子坐在攤子上曬太陽。聽說是要買小狗,就回自家園子搬了個竹筐子來。

  一揭開蓋布,里面三只悶得打蔫兒的純黑小狗,顫顫巍巍的一齊抬起頭來。

  是正宗的細犬幼犬,臉長眼小,四肢細細。乍一看沒有后世那些品種幼犬圓潤可愛。

  縈芯自帶愛狗人士濾鏡,憐心大起,價都沒問,全買了。

  她多給了閑漢賞錢,讓他在回去的路上教阿功和阿銚駕車。

  聽著車前閑漢粗嘎的教導,和腳下幼犬的哼唧,幾人一路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一回家,縈芯啥也不管,先要給仨小可憐洗澡。

  阿糖實在是怕有跳蚤,趕緊攔了攔,“小娘子先洗吧,看這一頭的汗,狗讓阿甜去洗。”

  “行吧。阿甜先喂水。洗時慢慢的,別嚇到它們,仔細洗凈身上的蟲,再摸摸皮上有沒有疙瘩。”縈芯樂淘淘的說。

  今非昔比!她有狗了!

  大郎邊上聽著都渾身難受,都跟大黑耗子似的,難看死了。

  仨狗全是公狗,因著一個大小一樣黑,雖然取名“大黑”、“二黑”、“小黑”,但是誰也分辨不出來哪個是哪個。只能等長大再看了。

  自頭上沒人管,還有了狗。縈芯的生活就美滿了。成日里逗狗訓狗,連大郎抄完第五本書都懶得去還。

  最后只讓七婆整出許多棗糕,敷衍了事。

  當然,她家的棗糕跟別家也不同,是先打發雞蛋和羊奶才和的面,加的紅糖也一半原味一半焦化。

  因著前幾次還書的糕都是小娘子盯著做的,這次七婆也不敢馬虎,特意做成溏心兒的。

  蒸籠一開,饞的兩個郎巴著廚房的門框深呼吸做多了,差點昏倒。給阿功打擊的不行,駕車去還書的路上,一直自責。

  為什么至今他一個郎也沒教好呢?

  因著收到時還熱著,李家棗糕的香味在這間學室里縈繞一下午。茶香、墨香啥也蓋不過去,連講課的先生都被口水嗆到了。

  八月初一,范生送完這月三條半的金魚,又將“鮮味鹽”現在的進度說了說,就問道:

  “小娘子,近日多有本地的郎君說兩樣糕都吃膩了,想問范家能不能再出新品,像棗糕什么的……”

  今日待客的茶點就有棗糕,只是沒做的那么精細,但也足夠驚艷范生。

  聞言,縈芯眸光靈巧的看了范生一眼,并不搭話,只等他繼續說。

  “范某是這么想的,之前的契,定的是一季一個新品,時間隔的是有點遠,不如范家再出半成,改成一月一個新品,如何?”

  縈芯想了想,“怕是不成啊,范伯。”

  不待他問,縈芯繼續說:“現在我這倒是有幾個好吃的食方,可是早早用完了,以后怎辦?”

  因著有“鮮味鹽”的巨大利潤在前面吊著,范生都有點看不上現在食肆的收入了。

  他很大方的說:“無妨,只要小娘子能出十二樣新吃食,足夠未來一年就行。以后,無論有無新品,范家食肆都給小娘子二分半的分紅,如何?”

  縈芯認為,范生還是看不清。他覺得有南亭侯庶兄的保護,他能一直作“鮮味鹽”的獨家買賣。

  但是縈芯經過“前世”各種新聞、影視的洗禮,深知,如果這個買賣做到一定程度,國家都會插手的。

  縈芯是不知道歷史,但是總在辮子戲里聽鹽政、茶稅什么的,這點上,她自認見識比范生遠。

  南亭侯的爵位是個縣侯。

  一個縣級的,沒有武力的雜號侯爺,能有多大的保護力呢?

  范生想用自家食肆半成的利潤,去巴結縣學里那幾個。但是縈芯簡單的了解了下,他們包括南亭侯家的七郎,對她來說意義真的不是那么大。

  寒門李家上趕著送了多少次“薄禮”給他們,才得到一個門貼,他們的眼睛抬的太高了。

  既然李家現在不值得他們往下看,那么縈芯也就不會再拿“熱臉”貼他們。

  除了走人情,李縈芯有太多辦法給大郎鋪路了。

  還有五六年呢。

  不過,合伙人開口了,不太難的情況下她也不能全權拒絕。

  喝口飲子,她說:“范伯,契約已立下,就不要改了。這棗糕最頂級的制法,就當秋季新品,我可提前給你。但是,只此一次,以后還是按照原定的契來吧。”

  范生還勸,甚至將分紅提到三成。可惜縈芯執意不改,最后也只得派白案師傅去李家,學“棗糕最頂級的制法”了。

  夏收就這么過去了。

  報賬的阿酒說,開荒已經結束,新地邊上也起了幾間房,另有兩個女奴有了孕,其中一個就是他娘子。

  阿酒有過三個孩子,兩女一男,全沒養住。這次如果再夭折,他也不想再生了。

  縈芯看著阿酒無甚喜氣的臉,說:“既然有孕了就別安排她們干太多活兒,實在不行就送過來,我給你看著。”

  “哪有那么金貴的女奴,給吃夠了就行。”多少女奴一直勞作到生在地里,若是主家不想要,臍帶一割,直接肥田。

  不過這話不能跟小娘子說,曾家幾代,沒這樣刻薄的主子。

  阿酒繼續說,“之前阿功說,要把老奴們送去老宅養老。莊上老奴都很感念小娘子恩德,可是眼看要種秋菜了,不然,冬閑了再送他們去吧。”

  “不用了,”縈芯知道阿酒的忠心,解釋道:“老宅殘破的不行,而且只一個老婦看守。趁著不冷,讓他們早些回去,也能修繕修繕。今年阿耶恐怕不會回來,年下阿兄應該會帶我回去祭祖。”

  其實就是個借口,老仆們也沒個手藝,能修哪里?

  阿酒趕緊稱是,說:“老奴一共四個,隨時能走。”

  “行,到時候我派車去莊上,直接接走。”

  阿酒聽后,又留下兩個黑瘦的郎,領著白胖了不少的兩個回去了。

  往后的日子平順很多。

  縈芯趁著大郎去上學,偶爾帶著侍女出門看宅子。最后,相中兩套挨著的三進,只等錢夠就下手。

  大郎和阿銚抄書比阿耶快許多,他倆其實看的不是太懂,照貓畫虎的干抄而已。

  縈芯已經徹底不管還書時附贈點心的事兒,只讓七婆自己看著辦。

  秋收后,收到阿耶的信。

  內容依舊簡略,說自己一切都好,只不停囑咐大郎好好學習,小娘少顯神通。

  縈芯要是聽父母的話,她都不能穿越!何況就一張信紙。

  倒是她終于從大郎回信的信封上,知道了自己阿耶名諱,上李下清。

  “阿兄,阿耶有字么?”

  “有,阿耶字磬明,取自清音雅韻,磬傳洞明……”大郎搖頭擺尾的賣弄道。

  “哦。”縈芯心想,跟我拽這些有啥用,磬的小篆我還不會寫呢,哼哼!

  冬至這天,范家食肆號稱,為了讓更多新老食客吃到美味,將自家的秘方做出成品拿出來賣。

  雖然一斤也不少錢,但是最少可以買半兩,讓廚下捏一點放到自家菜中,提味不少。

  這都是第三批貨了,前兩批包括更貴的兩種,都叫消息靈通的費縣世家包圓了。以至于負責銷售的齊閔兩家,坐在原地就賺了不少。

  其他出得起本錢的食肆,也學著范家將菜牌分了東西。大家都多賺錢了,對終于翻過來的“腌篤鮮”也就沒那么眼紅了。

  要求不那么高的吃貨們,滿意不用非得搶范家的位置。

  賣吃食原材料的能過個肥年。

  產量遠遠跟不上銷量,總也人手不足的范家,把奴隸的價格買得提升了不少,人市的老板看起來都喜氣了。

  連多收不少商稅和孝敬的城守華家也表示,今年是個好年。

  范生為了“掩蓋”給李家送大筆分紅的事兒,來時特意帶著貼身仆從,扛了一大袋子糖來。

  大郎看著那健碩的仆從,吭哧吭哧的從糖袋子里拿出兩個布包,五十條金魚,氣都想不起來喘了。

  結果,小娘居然嫌棄金魚上的糖粒子沾手!

  大郎只覺得腦子一漲一漲,兩耳嗡嗡,再叫范生那沒完沒了的“哈哈哈”一吵,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更滲人的是,小娘居然給阿耶寫信說要買宅子?不知啥時候,她已經看好了兩處三進的,讓阿耶選。

  當他以為,得年后看阿耶回信兒再做主的時候,小娘兩套全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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