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豪門神婿全本免費葉鋒 >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不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麼?”

  阮瓏玲推卻不過,隻得伸出青蔥般的指尖接過,在悠悠蕩蕩的微黃燭光中,小心解開紅綢絲帶,打開了盒子。

  黃銅鎖扣吧嗒一響,盒蓋就被內裏塞得鼓鼓囊囊的物件彈開,仿佛迫不及待想要展露在人前。

  小小的長木盒中,靜置了三樣東西。

  一對造型別致,晶瑩剔透的琉璃五彩月光杯。

  一雙筆直的,密密麻麻被刻滿了平安經文的象牙檀銀筷。

  還有兩個金童玉女的石刻娃娃。那石刻隻有杏子般大小,可雕刻精巧,繪彩絕佳,將兩個娃娃刻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小承稷當時采買禮品完已是黃昏了,聽聞李渚霖還在俯首案牘並未出宮,甚至連晚膳都來不及用,立馬忙不迭抱了小長盒來到德政殿。

  小幼帝言語軟糯,一字一句真摯誠意地解釋著每樣禮物所代表的含義。

  “杯子諧音是輩子,杯底刻有白頭偕老,恩愛一生的字樣。朕祝願舅父與未來舅母琴瑟和鳴,永結連理。

  母後以前同我說過,無論是至親還是夫妻,難得的是要相互扶持照應,母後與舅父以往曆來都是如此,稷兒想著今後舅父與未來舅母更該如此。

  所以買了這雙筷子,短缺了哪根都不成。

  至於這對娃娃……稷兒盼著以後舅父與舅母,多生幾個胖娃娃。”

  小承稷這孩子平日裏隻知埋頭苦讀,話並不太多,也算不得如何伶俐,能說出這麼一長串的祝詞來,可見在心中打過多少次腹稿。

  李渚霖心中覺著欣慰,此時將這些暖人心窩的話語,一字不落地全都遞到了阮瓏玲耳中,又補充道,

  “薛燼還特意同我說,這些物件並非稷兒隨意購買,而是他特意挑揀,去那些看上去異常恩愛的夫妻的攤位上購置的。”

  “玲兒,你雖與稷兒素未蒙麵。

  可他卻是極看重你這個未來舅母的。”

  阮瓏玲眸光溫熱,指尖輕輕從盒中的物件中緩緩劃過……她原以為,幼帝年紀雖小,可畢竟也是坐在皇椅上之人,對待李渚霖尊敬尚是說得過去的,可對她這麼身份低微一介女流之輩,理應不會太過放在心上。

  可小皇上卻能如此真心實意道賀…

  確實是出乎了阮瓏玲的意料當中的。

  “皇上黃袍加身,位居雲巔…可說到底也隻是個沒了父親庇佑的孩子罷了,他既願意親近我,我今後必會做好舅母的職責。”

  阮瓏玲低頭淺笑著,將指尖落在那兩個石刻娃娃的臉上輕輕摩挲著,心中感慨著這對娃娃挑得真好,瞧著就讓人格外心喜,倒是可以擺在房中做個小擺件,為今後的新房增添幾分生氣。

  李渚霖卻有著另一種不同的想法,

  他將女人的嫩白如蔥的指尖握在手中,輕言道,

  “一男一女,湊成了個好字。”

  “玲兒,今後咱再生個女娃娃,給為安做個伴兒好不好?”

  。

  阮瓏玲未曾想他會說這個,臉上飛過幾抹紅霞,杏目輕瞪了他一眼,想將指尖抽*出,反而被握得愈發緊。

  “還未敗拜堂成親呢,倒就說起什麼女兒不女兒的話了。

  你羞不羞?指不定就出個什麼岔子,這婚事不成了呢?”

  李渚霖聽不得她說這樣的話。

  當即將她緊攬入懷中,埋頭在脖頸間吮*吸了一口馨香。

  “還能出什麼岔子?

  你還能跑到哪兒去?

  阮瓏玲,你此生嫁定我了。”

  他略帶著繾綣啞聲道,

  “羞什麼?當年你對我窮追不舍,不就是想懷個孩子麼?今後也不必那般費心勾*誘了…

  你要幾個?幾個我都給你……”

  阮瓏玲麵紅如霞,被他撩撥得略有些春心萌動,

  她抬起指尖,往他係在腰間,繡滿了如意祥龍盤金紋的腰帶上略勾了勾,言語晦澀暗示道,

  “……天色晚了,你是要回瀾翠苑?

  還是另有打算?”

  若是放在以前,隻怕李渚霖早就如狼似虎撲上去了。

  可自從上次阮成峰說了那番話之後,他確是深思了一番,以往在揚州時,他隻拿她當妾,行為自然可以恣意些,可現在,他即將娶阮瓏玲為妻。

  既是妻,該有的體麵與尊重,他都會給。

  李渚霖許久未見她如此主動,不禁低笑了幾聲,往她櫻紅的唇上淺啄了一口。

  “大婚在即,此事不急。

  以前在揚州時,你我是隻有露水情緣的野鴛鴦,可今後,咱們是明媒正娶的正頭夫妻,行事還是穩妥些好。”

  。

  ?

  正在阮瓏玲滿心詫異,他行事為何乍然這般正派之時,又感受到男人肆意遊走的掌心,似是神智昏聵已然即將控製不住,極具誘惑力道了句,

  “當然了。

  你若決意想要,我也自無不可的。”

  ?

  不是?

  說要的也是他。

  說不要的也是他。

  敢情這男人將話都說全乎了,隻要她主動做千嬌百媚狐貍精唄?

  阮瓏玲倒還真唇角一勾,露出個妖妖媚媚的笑容來,踮起腳尖,異常主動獻了個極其激情繾綣的深吻,極盡所能在舌腔中翻轉逗*弄……

  直到將火點燃,感覺到男人已徹底控製不住時。

  她的唇瓣驟然撤離,緊貼著男人耳旁,

  “誰說我想要了?

  霖郎,夜深了,你洗冷水澡可莫要著涼…”

  說罷,將男人往後一把推開,扭身快步回房,那張得意的明媚麵龐,隨著房門的關合,徹底消失在了門後。

  獨留男人怔愣當場。

  *

  基恩巷,順國公府。

  離大婚之日隻剩下最後三天了。

  雖順國公李豐渠對這門婚事還頗有微詞,可賀淑珺這個當家主母,到底已經對外放話認下了這個兒媳,儼然有些拍板定論,再無異變的意味。

  萬事俱備,隻差順國公李豐渠點頭出席婚宴。

  阮瓏玲原是想著在大婚之前,借由著送小為安的契機,順道去順國公府給二老請個安,看能不能再麵見李豐渠一次,也好再最後陳情一番。

  可李豐渠儼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隻命人將小為安抱入壽康堂中,尋了個由頭獨獨將她攔在了門外吹了小半個時辰的冷風。

  此時有幾個平日裏與李家交好的官眷上門祝賀,賀淑珺便將她召入偏殿當中引見。

  這頭。

  壽康堂中。

  李豐渠乃三朝閣公,辭官歸野之後,以教書育人為樂,得了小為安這個孫子之後,眼見他天資聰穎,悟性極高,心中歡喜至極,隻覺得了一塊璞玉,有心想要細細雕琢一番。

  所以趁著小為安每日上門,李豐渠都會抽出一兩個時辰,親自教小為安學問。

  可到底也是年事已高,近來又因該不該接受阮瓏玲入門與賀淑珺拌了幾句嘴,再加上被府中熙熙攘攘打點喜事的仆婢們攪擾得心煩,隻將將講了半個時辰的課,便放小為安出了院子,去校場上玩耍去了。

  順國公府甚大,單單是仆役們的孩子,都能湊出許多來,小為安早就與他們打成了一片,如脫了僵的野馬般,在校場中肆意玩鬧著……

  小為安向來是個精力充沛得,玩了大半個時辰,臉上半分疲態也沒有,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作為府中未來的小世子,比起其他的孩子,還是略略多了些排場的,校場旁專門支了帳子,擺了茶水與糕點,還有專門的仆人端茶遞水伺候的。

  可這幾日情況特殊。

  不僅僅是打點婚事,近來上門道賀的官眷也是不少,還要應對與李家有交情的奇人術士,藩國使節……人手被借調的借調,抽離的抽離。

  以往五六個人侯在裏頭的帳子,此時竟一個都無了。

  好在小為安不是個嬌氣的性子,隻抬起手背,擦了擦額間唚出的汗珠,然後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嚕咕嚕直直灌入了腹中。

  此時從後帳走來一個婢女,從懷中掏出塊桂花糕來遞了上去,

  “小世子可餓了?

  離用膳還有一陣哩,不如先吃塊糕點墊墊肚子?”

  小為安歪了歪頭,隻覺得眼前這個婢女有些眼生,好像平日裏並未見過……不過順國公府本就碩大無比,其中仆婢至少有千餘人,來來回回的,小為安無論如何也都是記不住的,所以並未多想。

  “我不餓。

  下一場球賽兩刻鍾後開始,我得先去偏院看看母親。”

  小為安搖頭拒絕後,立馬就準備撩起帳子往院中跑。

  若是這次不能在順國公府得手,隻怕今後便更難了!

  彩雲趕忙擋在身前,伸手攔住了小為安,按照張顏芙之前的吩咐,循循善誘道,

  “小世子且慢。”

  “小世子上次吃了這桂花糕讚不絕口,還說要給阮娘子帶回去嚐嚐來著?後廚的人今兒個巴巴趕製了,命小的特意送了過來。

  若您現在嚐著味道不錯,不正好此刻帶去偏院給阮娘子?”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母親最喜歡吃桂花糕了,可近來為了在大婚之日身形窈窕些,都未曾怎麼好好用膳,若是能吃上可口的糕點,必然能歡喜的。

  小為安點了點頭,接過了彩雲手中的糕點咬了一口,可就吞嚼下去了那麼一小塊,就覺得渾身困乏無力,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偏廳中。

  阮瓏玲正跟在賀淑珺身後,與七八位夫人請安見禮,作陪說話。

  這種官場上的應酬,絕非是幾盞茶的時間就能打發得了的,喝茶賞花,葉子牌鬥茶……這一整套流程下來,沒有三五個時辰,是決計走不了的。

  阮瓏玲在其間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記清楚這些誥命夫人的頭銜家底,她們家中的官員職位,糾葛牽扯的人脈關係。

  其次要摸清楚她們的脾性喜好,家中子女婚配情況,還要躲避話語中的明槍暗箭……

  往後,今日經曆的這些場景,或許就將成為她生活中的常態了。好在阮瓏玲在商場中摸爬滾打多年,換到了官場上,倒也格外遊刃有餘,畢竟都是利益交換,等價互惠罷了。

  這幾位夫人起初難免對阮瓏玲的商女身份看輕幾分,可見她態度不卑不亢,進退有度,詩詞歌賦能談上幾分,對各地的風土人情如數家珍……比起尋常的大家閨秀,更有幾分豁達通透的氣韻,不禁對她大為改觀了些。

  氣氛從茶室中的微微尷尬,到賞花時氣氛融洽,最後在牌廳中推向熱烈的高*潮…

  牌廳中,幾位夫人指尖戳動著牌麵,發出陣陣脆響聲,而阮瓏玲這個小輩,也樂得穿梭在其中端茶遞水。

  此時,門口有個麵生的丫鬟朝她微招了招手,示意有話稟告,阮瓏玲隻以為是阮家那頭傳了話來,又或者是商行中出了什麼紕漏,隻留下了阿杏在牌廳中好好照應,借口更衣退了出來。

  “阮娘子,阮家有人來報,道商行中又出了人命官司,您快去瞧瞧吧!”

  阮瓏玲聞言大驚失色,當下亂了陣腳。

  這即將大婚的節骨眼上,豈會又鬧出人命事故?

  “什麼人命官司?你說清楚些!”

  “奴婢隻是個報信的,一時也不清楚緣由。

  阮家商行那邊派了人過來,就在後院廡房處候著娘子呢,阮娘子你隨我來。”

  這丫鬟一麵說,一麵將她往偏僻處引。

  阮瓏玲連拐了兩個回廊之後,立即咂摸出不對勁來,腳步頓停,

  “不對!我來順國公府雖不多,可卻也曉得後院不是往這頭走的,你究竟是誰?!”

  誰知那個卑躬屈膝的丫鬟,竟立馬從懷中抽出一把泛著寒光的鋒利匕首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抵在她腰間,

  “住嘴!”

  “若還想要你兒子的命,你便老實些!”

  丫鬟將根緋紅色的絲綢遞到阮瓏玲眼前,語氣陰冷且寒森。

  正是小為安係發用的頭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