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有些熟悉,季梵裴皺著眉抬頭一看。
是那個地中海。
地中海應該是喝得有些多,整個人看起來醉醺醺的,正面帶惡意地看著季梵裴。
“這就是你說的工作很忙?季影帝果然是紅了啊,連公司高層都不放在眼里了。”
“怪不得之前在佟瑤那婊子面前那么淡定,”地中海豆大的眼睛在看到柳云昭臉時微微睜開了些,看起來有些猥瑣。
“原來是找到個更漂亮的妞,剛有點小錢就這么搞,不知道你的粉絲會怎么想。”
這話過于難聽,柳云昭皺起了眉。
季梵裴皺著眉向前一步擋在柳云昭前面:“你說話放干凈點。”
“喲,挺有傲氣啊,不是被雪藏的那個時候了?”地中海這個時候酒氣上頭,之前公司老總交代他的話,他都忘得一干二凈了。
“怎么這話就不干凈了?”地中海看著柳云昭,眼里帶著淫邪和高人一等。
“這種女人,我在這兒不知道看到過多少,穿著一身假名牌假裝名媛來這兒勾搭有錢人,妄圖一步登天。”
“說白點,不過就是高貴點兒的妓子。”
“那個妞兒,”地中海無視擋在前面的季梵裴,對著柳云昭輕佻地說。
“跟著這個人可沒什么前途,別看他現在好像挺風光,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身敗名裂,到時候自身都難保。”
地中海語氣惡劣:“你不如跟著我,我可比他有錢多了。”
他上下打量著柳云昭,神情看起來很滿意:“長個可真是個極品啊,包裝一番,絕對可以當個明星。”
“佟瑤知道吧?我捧出來的,”地中海神情傲然,“只要你愿意當我的情婦,我保證,你會比她更火。”
眼見地中海說話越來越過分,眼神越來越放肆,季梵裴沉著臉上前一步,憑著絕對的身高優勢揪住了他的領子。
“看起來你好像是忘了之前是怎么挨揍的了。”季梵裴說。
“哎呦呦,”地中海看起來并不害怕,“季影帝這是又要打人啊。”
他有恃無恐:“以前你打人我可以讓你沒了資源,這次你再打人,那可就是身敗名裂了啊。”
“季影帝,你敢嗎?”
他得意洋洋地看著季梵裴,卻沒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猶豫。
季梵裴冷冷地說:“有什么不敢的,幾年前我什么都沒有都不怕,現在當然更不會怕。”
他另一只手蠢蠢欲動。
林南站在后面有些焦急,想勸又不敢勸。
季梵裴要是打了人,肯定會被爆出去,到時候他的事業就毀了。
但這種情況,季梵裴要是不出面,地中海肯定對著柳云昭說不出什么好話。
到時候把柳小姐惹生氣,他們這些旁觀的肯定討不了好。
要是柳小姐不幫忙了,他們的事業四舍五入也完蛋了。
進退兩難,這叫什么事啊。
偏偏這個時候柳小姐的保鏢還正好不在。
林南有些焦急地看看季梵裴,又偏頭看向柳云昭。
林南本以為柳云昭也會很關注這些事,卻發現她好像在找著什么。
柳云昭左右看了看,眼神定格在一個酒架上。
上面擺著許多瓶價格中等偏上的紅酒。
柳云昭從里面挑了個最便宜的酒瓶拿起來。
她此時的表情不算好看,林南雖有些奇怪,卻不敢開口問。
柳云昭手握酒瓶口,走到季梵裴旁邊,開了口:“季梵裴,讓開。”
這是柳云昭第一次用這么冷的聲音說話,季梵裴頓了頓,聽話地松開了手,稍微退開了點。
地中海看到柳云昭拿著個酒瓶,頓時笑了:“看,是個懂事的,都來敬上酒了,果然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哈哈。”
他此時醉得厲害,看不出柳云昭臉上的冷意。
看著地中海臉上,讓她熟悉得有些惡心的表情,柳云昭感覺她心里突然躥起一股火。
自從她穿越,這種惡心人的話她就再也沒聽過了。
可這種話,她又在前世長達八年的職業生涯中聽到過無數次。
這個世界對女性從來都不溫柔。
抨擊長相,抨擊作風,惡意揣測,這些東西從未真正遠離過任何一個女性。
柳云昭也曾聽到到過無數人用惡意的念頭揣測過她。
畢竟一個女人怎么能在職場上那么厲害呢,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定是用了什么不正當的手段。
前世的柳云昭為了生活默認著從不曾反抗。
那么這一次呢?
柳云昭深吸了口氣,抬起酒瓶,朝著地中海的腦袋狠狠砸下!
她總要為過去受過的委屈找一個發泄口吧。
柳云昭用的力度不算小,酒瓶砸向地中海光禿禿的頭后便立馬炸開,四分五裂地順著頭四出飛散著。
紅色的液體順著額頭和零星的幾點頭發滴下,落在地上,在安靜地走廊里發出清脆的聲音。
柳云昭握著瓶口的手上也沾著紅色的液體。
一時間難以看出來究竟是紅酒還是鮮血。
地中海被砸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后倒去。
昏迷前,他聽到了柳云昭說的第一句話。
“兩萬一瓶的酒,配你可惜了。”
他砸到地方,發出一聲巨響。
林南陡然回過神,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地中海,聲音都在顫抖。
“他、他、他……”不會沒氣兒了吧?
“放心,”柳云昭把碎酒瓶丟到地上,“我算著力度呢,不會把他砸死的。”
她可不想為了這種人賠上自己。
三個人沉默地站了會兒,季梵裴突然開了口。
他看著柳云昭沾滿紅酒的手,眼見地捕捉到了一道傷口:“柳小姐,你受傷了,需要處理一下。”
柳云昭低頭看了眼,是剛剛碎玻璃劃傷的,就一個細小的口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是挺嚴重的,差點就痊愈了。”柳云昭說。
季梵裴沉默了會兒,說:“對不起,是我的原因,剛剛應該我來動手的。”
“你動手?”柳云昭表情仍然不算好,“我又不是廢物,都騎我頭上了,我還要等著別人來救我?”
季梵裴低著頭,沒再說話。
氣氛尷尬到林南忍不住想跳樓的時候,常銘終于回來了。
他付完款后,按照柳云昭往常的習慣在門口等了好一會,仍然沒看到人,忍不住回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看到柳云昭手上的紅色液體,在看地方躺著的人,常銘驚了驚。
“老板,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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