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昭放下了手機。
周煦見狀出聲詢問：“您不想玩了嗎？”
也對，都差不多快一個小時了，玩累了也很正常。
就是可惜了，他還有幾對情侶英雄想用呢。
周煦有些遺憾地摸了摸屏幕。
“周煦，”柳云昭看著他，“你覺得我玩游戲怎么樣？”
周煦眨了眨眼：“很厲害啊。”
柳云昭：“……你說實話。”
“游戲新人都是這樣的，”周煦說，“您如果多玩一段時間，肯定也會很厲害的。”
“所以，我也并不是什么都會的人，對嗎？”
“嗯?”
周煦突然間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有些呆愣地看著她。
“你看，”柳云昭攤手，“我也有很多東西需要學，你會的很多東西我也不會，所以為什么要自卑呢?”
周煦沒想到柳云昭繞了這么一大圈，用了一個多小時只是為了讓他不要自卑，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
“游戲打得好……這算什么優點啊。”他憋出一句。
“這只是其中一個，”柳云昭說，“事實上，你會的很多東西我都不會，不是嗎？”
道理雖然是這么個道理，可周煦總覺得哪不對勁。
“可我會的這些，只要花時間學，都可以學會……”
“我的也一樣，”柳云昭說，“我也是一樣的。”
“只要給你足夠多的錢，再加上一點運氣，你也可以成為任何一個城市的商業新貴，被無數人追捧。”
周煦表情帶上些不贊同，不過柳云昭并沒有看他。
她一開始是想讓周煦這個幾個月前就認識的人能夠重新振作振作，后來就是真·肺腑之言了。
“所謂的青年慈善家的名頭其實也不算什么，我很有錢，我也很輕松就能賺到錢。”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可以大把地揮霍著我的善心，但如果換個人生，我未必會這么大方。”
周煦從一開始的想要反駁，到后面的沉默。
“在人生起點就不同的情況下的對比是最不公平的，周煦，”柳云昭認真地說，“你身上有別人沒有的閃光點，這也是我們會相識的原因。”
“對自己自信些。”
周煦定定地看了她許久，鄭重地說：“就算拋開一切外在的東西，您的人格魅力也足以讓無數人望塵莫及。”
“我們這算是在互夸嗎？”柳云昭挑眉。
“似乎是的。”周煦認真地回。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嗯……”柳云昭看了眼時間，“我差不多該去公司接人了。”
周煦一愣，極力壓下心里說不出的些許遺憾，起身說：“那我們回去吧。”
他搶先去付了錢，柳云昭也沒跟他爭，兩份咖啡實在不算什么，沒必要。
常銘看到兩個人從咖啡店門口出來后發動了車，開到兩人面前。
很奇怪。
明明是跟以前差不多的場景，常銘此時的心情卻跟那時候相差巨大。
他只覺得心口堵得慌。
不過他習慣了，所以掩飾得很好。
他們回公司的時候，汪蕎正站在公司門口，意氣風發地跟周圍的人說著什么。
看起來對未來的工作非常有激情。
“昭昭!”看到柳云昭，汪蕎眼睛一亮就跑過來了。
“怎么樣?聊完了嗎？”柳云昭問。
“差不多吧，”汪蕎興奮地說，“這些人雖然不會管理公司，不過對市場發展的敏銳度還是很高的，過不了多久，肯定能發展起來。”
“有能力就行，”柳云昭說，“今天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了吧？”
“好啊，正好我餓了。”
跟公司的人短暫告了別后，幾人上了車。
車門快要關上的那一刻，周煦走了過來。
柳云小區疑惑地看著他：“怎么了？”
“雖然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會是在什么時候，”周煦深吸一口氣，“但是，姐姐，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柳云昭笑著點頭：“嗯。”
車門被周煦關上，常銘瞥了眼這個搶自己工作的人，不發一言坐上了駕駛座。
“我好像對他有印象，”汪蕎說，“除了他，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弟弟?”
“嗯，”柳云昭點頭，“現在在首都讀書，是我們這的省狀元。”
“哇哦，”汪蕎感嘆，“昭昭你自己厲害也就算了，怎么隨便認個弟弟也那么厲害。”
柳云昭虛心接下了這個贊美。
說起來，她似乎也很久沒看過自己認的這個弟弟了，只偶爾會通個電話什么的。
一下午的時間轉瞬即逝。
第二天一早，柳云昭就啟程去首都了。
因為計劃要去的時間有些長，所以她把別墅里的人打了包一起帶去，只留下了幾個傭人打掃別墅。
封庭對此沒什么異議，飛機空間夠大，帶多少人都沒關系。
他自己倒是輕裝上陣，只帶了自己和妹妹兩個人。
柳云昭知道封筠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所以上飛機后，就把他們的座位安排得稍遠了些。
雖然就在隔壁，但封筠不常見到柳云昭，現在能一起坐飛機去首都，表現得很開心。
“封氏的酒店非常歡迎柳總的入住，”封庭說，“柳總有興趣嗎?”
柳云昭不常坐飛機，此時起飛的眩暈感讓她稍微有點不適。
聽到封庭的話，她擺擺手：“不用，我叫了人來接。”
柳云昭很早之前就讓去了京都梁家的百潤幫她買了套房，還不至于去住酒店。
封庭點頭，看到她的狀態后沒有再多問別的。
這幾個月柳云昭在s市混得風生水起，百潤在京都也沒閑著。
有她投過去的錢外加四個得力助手，憑借著梁家的名頭，也悄無聲息地發展出了不小的產業。
認真算的話，混個二流家族的名頭不成問題。
現在梁家家主病重垂危，幾個繼承人打得火熱，百潤這個明確表示過不會參與爭斗的人也成了他們爭取的對象。
柳云昭來之前就跟百潤提前說過，讓他派人來接，所以下飛機后看到早就等在那里的車時并不意外。
有點沒想到的是車的數量，浩浩蕩蕩的黑色車差不多有十來輛，排場大得嚇人。
柳云昭在領頭的車旁看到了站著的百潤。
此時的他與在s市的頹廢模樣可謂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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