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昭沒再多說什么，轉身下了樓梯。
看她的表現，宋言心里也明白十有八九沒什么好結果。
他看著房間猶豫了會兒，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常銘正在換衣服，手正在解著胸前扣子，看到宋言進來，停頓了下，隨即又繼續低頭專心致志的解扣子。
宋言張了張嘴：“這是……沒成功?”
常銘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過了幾秒，他才回答：“嗯。”
不應該啊，這都拿不下?老板戒過毒?
這事是宋言一手慫恿的，他跟常銘關系又不錯，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自然想寬慰兩句。
輕咳了聲，宋言邊走近邊說：“沒事，這就一次而已，這次不行那就下了次找機會再嘗試，你信我，老板她……”
“我不想試了。”
扣子解開后，常銘沒有立馬把旗袍脫下，而是開始解著脖子上遮住喉結的項鏈。
宋言一愣：“什么?”
“我說，我不想再試了。”常銘這次的回答，加重了一些語氣。
老板不喜歡，那他就不會再做。
雖然這次大半都是因為宋言的慫恿，可無論目的是什么，總歸有一部分是為了他，所以他不可能去怪宋言。
他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異想天開，把事情弄到這么尷尬的地步。
“你真的不再試試?”
宋言不能理解，要是他，真喜歡誰的話，不嘗試到對方恨不得再也不見他的程度是不會放棄的。
“就這一回而已，你就想放棄了?你哪怕多試幾次呢。”
常銘搖搖頭，神情頗有些落寞：“不了，老老實實當個保鏢也挺好的。”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感情這種事情沒有什么先來后到的說法。
就像他雖然是最早跟著柳云昭的人，但卻永遠都不可能比得過她身邊的人。
常銘都這樣說了，宋言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看他的樣子，說宋言心里沒點愧疚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老板究竟跟他說了什么，把他打擊成這個樣子。
“你……先換衣服，”宋言換了個話題，“我等會來給你卸妝。”
常銘點點頭。
之后常銘的狀態也一直不好，偶爾失神，偶爾又很低落。
宋言掙扎再三，還是忍不住在給他卸妝的時候問了出來。
“老板究竟跟你說了什么?”他實在不解，“就算是拒絕，按老板的性格，也不至于把你罵得狗血淋頭什么的吧?”
“如果沒有罵你，到底說了什么你才會這個樣子?”
宋言問出口的時候，已經做好常銘繼續發呆不回答他問題的準備。
可不知道常銘是不是想到之前宋言表白失敗也跟他說過原因，所以猶豫了會兒，還是柳云昭說的話大致重復了下。
宋言聽完沉默了半晌，皺著眉問：“所以你覺得，老板說的那些，是在警告你不要越界?”
常銘聲音沒什么起伏：“難道不是嗎?”
宋言輕“嘶”了一聲：“我怎么覺得，她這也不像是拒絕啊？”
特別是最后那句，什么“即使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還會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的人，無論得到什么后果都是他活該。”
這話乍一聽，像是在讓別人不要對她抱有什么幻想。
可換個角度想，只要做好承擔后果的準備，不奢望太高，想要像另外兩個一樣跟著老板她也不會拒絕?
這更像是一個選擇題，要么老老實實做個好下屬，那么柳云昭也絕對會是個好老板，兩人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其他關系。
要么跟著她，那么就要做好接受以后老板身邊一直有人，并且自己會長期看到老板和其他人相處的場景。
宋言摸摸下巴，把這些猜想跟常銘說了一下，并且補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老板對你肯定也是有感覺的。”
“而且應該也挺重視你的，你覺得呢？”
畢竟還給他選擇，要是不在意這個下屬的話，這美色當頭的，大不了先搞到手，等到以后玩膩了，或者常銘失態發瘋的時候，一腳踹了就行了，至于這么瞻前顧后的嘛。
說到底還是有些在意的吧。
但這只是宋言的猜測，經過這個事后，常銘對他的猜測不是很信任。
反正他只能看出來老板明確拒接他了。
老板在意他?
開什么玩笑，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保鏢，最多跟其他人比起來多了那么點姿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特長。
不想那兩位可以給老板賺錢，也不想他們跟老板聊得來能哄她開心。
他這樣一個普通的人，仰慕老板那樣的人很正常，老板在意他才是奇了怪了。
“算了吧，”終于換上了自己的保鏢常服，常銘呼出一口氣，“當個保鏢也挺好的，好歹能一直跟著老板，遇到危險的時候還可以幫她擋一擋。”
完了，孩子這是被打擊到自卑了。
宋言其實對自己的猜測也不是很肯定，常銘一副要縮到殼里當烏龜的樣子，他也害怕再遇到什么又打擊到他自信心的事。
“好了，”宋言直起身，“卸得差不多了，你再去洗個臉就行了。”
常銘點點頭。
弄得差不多了后，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房間。
因為柳云昭現在已經睡了，所以別墅里現在很安靜，兩人也沒多逗留，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常銘回房的時候正好撞見付子陽抱著手機不知道發什么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還沒睡啊？明天不是該你值日嗎？你要開車的。”
“啊，”付子陽抓了抓頭發，“對，明天老板要出去跟她弟弟約會。”
常銘聽到約會兩個字眼眸顫動了下。
“啊……可我現在有點睡不著，”付子陽說，“剛跟我姐打了個電話，有點擔心她那邊的情況。”
“要不常銘哥你明天替替我吧。”
常銘皺眉有些猶豫。
要是在平常的情況，他肯定會一口答應，可今天剛發生了這個事情，要他明天就坦然跟老板見面，他有點做不到。
“常銘哥，幫幫我吧，”付子陽做出拜托的樣子，“我沒睡好開車的太危險了，萬一明天老板出什么意外呢。”
一般來說，跟老板沾上點關系的，常銘總是格外好說話。
果不其然，一聽到付子陽這么說，常銘立馬就答應了：“好，明天我替你去。”
付子陽真誠地鞠躬：“謝謝常銘哥。”
“我先去休息了，”常銘看了眼時間，確定自己足夠養足精神，“你也別熬太晚。”
“好的，常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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