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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即便是處在了渾身劇顫的驚恐之中。
老四都還不肯松嘴半句。
他再怎么想都想不到，滿打滿算都沒幾個小時，對方就已經查到了他的頭上來。
“真不說？”張景山冷下了聲來。
“張總，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讓我怎么說啊，什么同伙什么小女孩，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張總，你們抓錯人了，真的抓錯人了啊！”
老四歇斯底里地做著最后的掙扎。
“得，不說是吧，行！”
張景山點了點頭，朝那幾名壯漢厲聲道，“查清楚他的底，家在哪，幾口人，聽這口音是東北的，發動東北那邊的關系，斬首除根，一個不留！”
這話，純屬是吹牛逼了。
他張景山的能耐再大，那也是江州范圍，撐死就是圈子使然讓他也結交了不少其他地方的公子哥而已。
遠不至于有那種發動關系跑到東北斬盡殺絕的能耐。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有這種能耐，在當下這個和諧社會中，借給他一萬個膽子都不敢啊。
在張景山的吹牛逼下，萬幸邊上那幾名大漢并非那種缺心眼的主兒。
當下聽張景山這么一說，瞬間秒懂了張總想要嚇唬對方的意圖。
“好，張總，我這就把他的照片發給東北的黑龍！”一名壯漢肅然正聲。
順便把東北大名鼎鼎的黑龍這個名字給搬了出來。
“問黑龍三千萬能買這雜碎一家老小的命了沒？能的話就辦得漂亮點！”
張景山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
“是，張總！”
這時，老四已經完全嚇懵了。
人的名樹的影。
黑龍這個名字。
哪怕是他們這種干著舔刀口營生的主兒，都有著一定的心理陰影。
而且他還知道，只要給錢，只要給足夠的錢，就他媽沒什么是黑龍不敢干的！
剎那間。
內心的恐懼已是成倍成倍地翻涌疊加。
但沒等他開口。
那名大漢再道，“張總，那這個雜碎怎么處置？”
“找塊荒郊，活埋了！然后發動其他兄弟，找著另外那三個雜碎！小丫頭肯定是在他們手上！”
話罷。
張景山在大漢的應聲中轉身往外走了起來。
只是心里頭卻是緊張地數起數來。
畢竟他也不敢篤定對方到底是不是綁架悠悠的團伙成員。
雖說種種跡象表明著出現在維也納酒店監控中的那三個男子有蹊蹺。
但這遠遠不足以說明對方就是綁架悠悠的人。
另外。
退一步來說，即便對方真是綁架團伙的成員，倘若死咬到底的話，他也沒轍。
唯一能做的就是暴打一頓再給警方提供線索介入調查。
至于活埋殺人這種事兒，那是不可能敢干的。
“fuck！”
一連數了好幾個數，即將走出后院之際，都還沒聽到對方開口，張景山不由咬牙低聲怒罵了一句。
可就在這時。
聽到腳步聲已經遠去的老四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喊起來。
“說，我說，我他媽說！”
“呼——”
腳步頓住。
張景山長長地呼了口氣。
臉上笑容流露了出來。
繼而轉身折返回去。
“說，孩子在哪！”
回到被蒙眼捆綁在椅子上的老四身旁，張景山道。
“孩子在哪，我我真不知道！”老四哆著聲道。
“去你媽的，你耍我呢啊！”
無名之火陡然熊燃。
張景山怒不可遏地一腳狠踹出去。
老四頓時連椅帶人地在慘叫聲中翻轉下去。
“揍他！”
氣不打一處來的張景山指著倒在地上的老四，咬牙高聲喝道。
就在幾名大漢要動手的關頭間隙。
“張總，我雖然是跟他們一伙的，但我的確不知道孩子現在在哪啊，我也不負責這些的啊！”老四大喊道。
聞言。
張景山做了個手勢阻止那些大漢。
再而看著倒在地上沒法起來的老四，吼道，“那就把你所知道，把你干的都說出來，快！”
“我，我，我是干幕后的，他們行動，我負責善后這些，不參與到行動之中，所以孩子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張總，一人做事一人當，有啥你沖著我來就好，別搞我家人，別搞我家人！”
說到最后，老四幾乎是哀求起來了。
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甚至趕在警方之前把他給逮著，還認識東北黑龍，還說要花三千萬去搞他的家人
如此背景下，就這么幾個信息已經讓老四不敢再有任何僥幸了。
“那你總能聯系到他們吧，問他們，問他們在哪，孩子在哪！”張景山道。
“好，好，好！”老四忙不迭應聲。
恰逢這時。
他口袋里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一名大漢眼疾手快地從老四口袋中利索掏出。
上面， 備注著大哥。
“張總，他大哥的來電！”
張景山點點頭。
朝老四道，“他就是你們團伙的頭頭？”
“對，對！”老四狂咽喉嚨。
“好，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平復自己的情緒，穩定情緒后從對方嘴里問出孩子的下落，有我問題？”張景山道。
“沒，沒！” 老四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同時也已經開始深呼吸了。
“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任何花招，但凡小丫頭有任何差池，老子不僅收拾你，連你一家老小都逃不了！”張景山再聲威脅起來。
“張總放心，不會，不會！我讓他們放了那小丫頭，讓他們放了！”老四急道。
“你只管問出對方在哪就行，不用說放人的事兒！” 張景山冷聲道。
“好，我聽你的，都聽你的！”老四道。
接著又是幾個深呼吸平復起了自己的情緒狀態來。
趕在鈴聲停止的最后時刻，被蒙著眼的他適才調整好狀態。
而那名拿著手機的大漢，也在張景山的眼色下，按下接通跟擴音。
把手機話筒湊到了老四的嘴邊。
————
另一邊。
綁票團伙中的鼻涕蟲老二因為出現在鴨脖店門口，因為后兜里露出的頭套一角。
已然成了一條追蹤的線索。
關于他所乘坐的出租車。
關于他上車下車的地點。
關于他的長相等等這些。
全都被一一查了出來。
棋牌室的后院中。
老四剛跟來電的三角眼老大通完電話。
張景山的手機立即嗡震起來。
那是關于鼻涕老二的情況匯報。
一切，至此已經全都變得清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