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多了個男人,又沒處掛簾子,只能寄希望于男人自覺。
葉琛抬頭,對上桑晴純澈美麗的眼睛,看到她的手已經握在T恤下方。
他抿抿唇,聽話的閉上眼。
不一會兒他睜開,眼前的桑晴讓他感到驚艷。
她換了條長連衣裙,波西米亞風格的裙擺,印著大團大團的花朵,每走一步都搖曳生姿。
桑晴給他留下了水和藥,又把半塊面包放在床頭。
她走的時候把門緊緊鎖住。
葉琛躺在床上動不了,這個地下室悶的讓人喘不動氣。
他生平第一次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也是生平第一次,感覺命運是操縱在別人手里的。
他閉上眼睛,這幾天大傷了元氣,他必須好好補回來。
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夢中他似乎看到唐一嵐的身影。
她眼神哀怨的看著他,質問他為什么不跟她聯絡。
葉琛掀開衣服,想給她看看身上的傷。奇怪的是這些刀傷都沒了,他身體好好的。
下一秒,唐一嵐消失不見,他慌了,四處尋找,這時聽見那個清甜的聲音。
“喂,快看我給你帶了什么!有了它,你的傷很快就消失的連疤痕都沒有了!”
葉琛還沒睜開眼睛,就被人一把揪了起來。
傷口鉆心的疼,向來溫文儒雅的他也忍不住喊的歇斯底里。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桑晴連忙抱歉,“我找到了好藥,太興奮,就忘記你身上有傷了……”
葉琛倒抽一口涼氣。
“忘記有傷”這種事,這些天已經發生好多次了。
他捫心自問,身為一個律師從來沒收過黑錢,從來都是匡扶正義,從來都是為民請命。他沒做過虧心事啊!
怎么老天偏偏派了這么個冤家來幫他“養傷”?
葉琛苦笑一下,看著少女無辜的面容,也只能被迫心軟。
“我從來沒照顧過誰。”桑晴低聲說,然后把水和藥遞給他,“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噗……”
葉琛剛喝進去的水全都噴了出來。
桑晴慌忙拿毛巾擦,一邊擦一邊眨巴著大眼睛,“我說錯了嗎?你確實是第一個,而且是個男人!所以……”
“混血兒,中文不能這樣用!”葉琛無可奈何。
桑晴會說中文,但常年生活在英國,很多話也說的不標準了。
她聳聳肩,無所謂的笑起來。
看著葉琛把藥吃下去,桑晴很高興:“這是吉普賽人的藥,你知道吉普賽人嗎?”
“嗯,知道。”
“他們四處流浪,受傷也是家常便飯,所以對付什么刀傷槍傷、跌打損傷,特別有一套!你這點傷在他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的!”
葉琛笑了笑,“反正現在我是死馬當活馬醫,一切都聽你的。”
“什么?”桑晴沒明白,“你現在還活著,不是死馬!”
葉琛點點頭,大概是吃了“神藥”的心理作用,他竟然覺得傷口不疼了,精神也好多了。
桑晴又要換衣服,讓他閉眼睛。
葉琛閉上眼,再睜開眼的時候,女孩已經換上了平時穿的那身T恤衫牛仔褲,手里正拿著他的外套,來來回回看著。
“你看這個干什么?”
外套是他遇到歹徒那天穿的,上面刺了兩個洞,還有凝固的血漬。
桑晴看看他,又看看這件外套,直嘆可惜。
“這是個大品牌,平時我摸都摸不到的,就這么刺爛了,唉……”
她的神情像是看到一件被毀的珍寶,而這件外套在他的衣櫥中,也不過是最普通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