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望著病房外,小栩正看著她,朝她伸手,要抱。
周南川將兩人拉在邊上,又說了幾句話,鄧紅梅和周雪琪只好先回去了,周南川將保溫桶拿進來,喂她喝湯。
聞到肉香味,她就想起白虎的手指。
燈光下,他用勺子喂她,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搖頭。
“言言,沒事了,他已經死了,不會再傷害你了。”
“我在你身邊,會保護你的。”
她哭出了聲音,撲進他的懷里,用力的抱著他,泣不成聲,“周南川......”
“沒事了。”
“我好害怕......害怕......”
他笑,眼淚也快跟著出來了,“言言沒事了,別怕,你別怕。”
她看到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人和事,刷新了她的認知。
佟言在醫院里呆了兩天,這才逐漸緩過來。
她出院這天下了雨,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望著雨絲,心里一緊。
周南川讓人將車子開進來一些,抱著她上車,“言言你別怕......”
一邊說話一邊吻她,佟言身上還有白虎留下的痕跡,人雖然死了,可她身上密密麻麻的,惹眼。
學校那邊請了假休息,佟言出院后在家里呆了幾天,長褲長袖,將自己包裹嚴實,東西也吃不了多少,病懨懨的。
周南川的事業如日中天,徐坤加入后渠道更加廣泛,佟言的事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誰都不能提。
周晨要辭職,一張辭職單甩在他面前,周雪琪不明所以,但聽人說了那天晚上的事,勸他,“周晨,我哥這邊現在正是發展的時候,你比我來得還早,你現在走劃得來嗎?”
生意好了,賺錢了,就連周大明以前不愿意和周南川有利益關系的人,都主動的來了園子里。
而周晨,他和周海洋在周南川剛決定包園子,還一無所有還身負巨債的時候就跟著他的,園子以前還是一片沙地,一顆果樹都沒有,是他陪著周南川一點點起來的。
現在到了享福的時候,他要走。
周雪琪擰眉,“你別沖動,這件事我嫂子都沒什么了,那是他們兩夫妻的事,你別軸,你跟著我哥以后賺錢的機會多的是。”
“當初還沒開始賺錢的時候你都跟著,現在怎么回事啊?嗯?”
“我是不想讀書。”
周晨沒說錯,他從小崇拜周南川,周南川回來開園子那會兒他歲數不大,找不到工作,但他實在不想讀書,就說跟著川哥婚。
那會兒他媽氣壞了,說要把他打死,他就要賴著周南川,寧愿在沙地里挖土都不去念書,看著園子一點點做起來,壯大起來。
去年一年,周南川給他和幾個兄弟分了不少錢,他們到哪兒都賺不到那么多,死命的給他干。
原本周晨也想,要跟他干到死的,可他和佟言這點事,他就算是過不去。
他以前可以自欺欺人,他強尖也有可能有別的原因,不然他一個大男人怎么要做出這種令人發指的事。
經過了白虎這件事,他看明白了,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不肯對佟言娘家低頭,就算她遇到了危險,他也不愿意冒著失去她的風險求助。
他喪心病狂,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強尖犯,他不配他跟他那么多年,不配他喊他一聲川哥。
他去工地下苦力,也不跟強尖犯同流合污。
周雪琪還想勸幾句,周晨沒了耐心,“琪姐,你別費功夫了,我就是不想干了!”
他在辭職單填了名字和日期,去找周南川。
園子里人多,他正在搬東西,汗如雨下。
周晨遞給他辭職單的時候,邊上一個熟人都沒有,大家都去了周邊縣里幫忙看園子的施工,所以也沒人勸他,拉他。
男人薄唇微動,“什么意思?”
“我要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