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相視一眼。
雖然他們有意交好楚溪沅,但這兩年朝中形勢緊張,他們雖然不全算是朝中人,但他們各自的家族卻無一能置身事外。
所以對楚溪沅自然也不可能毫無防備。
誰也沒有貿然開口。
謝遠華打量了楚溪沅一番。
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兩年多不見,如今的楚溪沅,他竟然已經完全看不透了!
雖然說兩年前玉靈山的時候他也并不能一眼看穿楚溪沅的修為,但這兩年他也不是毫無進益。
相反,因為當初仙云宗肆意插手學院大賽的事,國子監人人都憋著一股火。
當初國子監奉霄云帝之命一力督辦學院大賽,本是為了重振皇室之威,誰料想各大學院卻被仙云宗滲透至此。
若非楚溪沅帶著天靈學宮的人最后站出來力挽狂瀾,好好的一個學院大賽甚至差點變成仙云宗弟子揚名的秀場!
當初的學院大賽,看似是天靈學宮與被仙云宗滲透的四院斗得如火如荼,但實際上打的卻是國子監的臉!
若當真被他們得逞,這一屆所謂國子監一力主辦的學院大賽,在落幕之后,只能淪落為笑話二字!
因為仙云宗之故,國子監舉辦的這一屆學院大賽最后不但無功,甚至有過。
好在最后是蕭若璋拿了第一,雖然他名義上代表天靈學宮出戰,但誰都知道他乃皇室大皇子,這與霄云帝的初衷倒是陰差陽錯的不謀而合了。
為此,霄云帝沒有申飭國子監,但也同樣沒有作任何嘉獎。
但這種時候不作嘉獎,本身就是一種懲戒。
最可氣的事,國子監卻并不能因此對仙云宗報復什么!
因為明面上仙云宗并沒有留下什么把柄。
雖然人人都知道熾楓、赤輝、關北、稷下四院的學生幾乎都被仙云宗弟子替換了,但反過來說,仙云宗弟子也都是以正經學院學生的身份參賽的。
這一點無可指摘!
至于暗地里……
暗地里就更做不了什么了。
國子監雖然背靠皇室,但說到底也只是一所學院而已,和仙云宗這樣的大宗派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性。
連皇室都咽了這口氣,就更別提國子監了。
所以國子監唯一的反擊手段,就只能是下一屆學院大賽!
他們只能利用下一屆學院大賽的機會,堂堂正正地將失掉的臉面贏回來!
為此,國子監中祭酒們都不再如往常一般擺出一副世外高人、閑云野鶴的姿態,而是選出了一批學生,傾力教導。
身為上一屆學院大賽代表隊的隊長,謝遠華自然在名單之中。
他天資本就不差,再得益于祭酒的親自傾囊相授,這兩年謝遠華進步很大,不但一舉突破了靈王,如今更是突破到了四階靈王的修為!
這樣的修為不僅讓他在年青一代中出類拔萃,甚至可比肩老一輩的強者!
謝遠華對自己頗為滿意。
初見楚溪沅時他并沒有想過這位消失了兩年多的天靈學宮隊長會比自己更強,但此時仔細打量楚溪沅,他才驚覺自己大意了!
如今的楚溪沅看上去并沒有比當初鋒芒更甚,但正是如此,才越發讓人心驚!
此前,除了蕭長歌那個生來就不正常的變態,他還從來沒有想過會在第二個同輩中人身上看到“深不可測”四個字!
說起來,楚溪沅似乎比他們還要小得多!
謝遠華一邊暗自心驚,一邊忍不住看得更加仔細。
楚溪沅由著他打量,等他看夠了才不疾不徐地開口:“怎么?謝隊長看出什么了?”
謝遠華謹慎道:“楚小姐……想必早已突破靈王了吧?”
楚溪沅不甚在意的點點頭:“是吧。”
謝遠華皺了皺眉。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吧算什么意思?
不過他隨即想到楚溪沅可能是想隱瞞自己的真實修為。
這也算是很多人的毛病,總想著扮豬吃虎。
謝遠華不置可否,倒也微微釋然。
他接著道:“楚小姐,實不相瞞,我等確實是奉皇命駐守于此,不僅是我們,事實上從這里到靈脈入口,皇后娘娘親自設下了三道關口,我們平常并不輕易露面,但今日乃是關鍵,皇后娘娘親自下令不準任何人上山,所以楚小姐,如果你沒什么事的話,還請不要在此地逗留,早些下山去吧。”
謝遠華本意是告訴楚溪沅,今日的天凰山守衛森嚴,就算他們不把她怎么樣但如果被其他人發現,她可能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早點離開才是明智之舉。
但楚溪沅關注到的重點顯然不是這個。
“今日是關鍵?什么關鍵?”
謝遠華搖了搖頭:“不知。”
頓了頓,他接著道:“楚小姐,這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共同的旨意,整個霄云都必須要遵守,你是云王之女,自然也要遵守,你如果還想知道什么,不如改日進宮,親自去問陛下或者娘娘,但今日我們確實不能再容你繼續在此逗留了,還請楚小姐不要讓我等為難。”
楚溪沅點點頭。
謝遠華松了口氣,以為楚溪沅馬上就要離開了。
誰知道她不退反進,笑瞇瞇地看著他:“若我非要上山呢?”
謝遠華:“……”
他不理解。
“不是,你明知道……且不提你能不能躲過這三道關口的巡視成功上山,就算你真的上去了,你一個人又能干嘛?不是,你想上山什么時候不能呢,為什么偏偏要今天偏偏這個時候……”
說到這里,他微微遲疑了片刻,還是給楚溪沅交了底:“我實話告訴你,今日不僅皇后娘娘在山上,還有一位來自天盛皇朝的將軍也在……你應該知道天盛皇朝是什么地方嗎?那里出來的人物……”
謝遠華說著搖了搖頭,沒有把話說透,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惹不起!
真的惹不起!
楚溪沅想了想:“我方才聽到你們說那個將軍姓裴?不知道是大小裴將軍中的哪一位?”
謝遠華被她說愣了:“什么大小?”
“是小裴將軍,裴少英。”
楚溪沅身后突然傳來另一道聲音,楚溪沅回頭,便見到伽老帶著春竹和金蘭并一眾飛羽拍賣場的人走了過來。
謝遠華身后中所世家子弟迅速戒備:“什么人?!”
“伽老?”楚溪沅看著突然出現的伽老一群人,“你們……”
“楚小姐。”伽老微微俯身,道:“楚小姐,我等本欲埋伏在此,伺機混上山去,但見楚小姐似乎也有意上山,故而現身,特來相助。”
“放肆!”幾名世子子弟低喝一聲,眾人迅速運轉靈力,靈兵翻飛,頓成劍拔弩張之勢!
謝遠華擰眉對楚溪沅道:“楚小姐,這些都是你的人?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們不欲與你動手,你……”
楚溪沅擺了擺手,示意謝遠華稍后再說,接著看了看春竹和金蘭,對伽老道:“我本來先去了一趟故心別院,但發現那里已經被禁軍占領了,你們都知道些什么,全部說出來。”
春竹和金蘭對視一眼,冷漠的目光看向了謝遠華一行人,并不開口。
伽老咳了幾聲,道:“還是我來說吧,”他老人家說著沖著謝遠華等人的方向冷笑一聲,“見不得光不可告人的又不是我們!”
謝遠華:“……”
楚溪沅居于中間斡旋:“看在我的份上,你們都稍安勿躁,先把話說完,可好?”
聞言,謝遠華這邊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慢慢收起了靈兵,不再肆意釋放靈力施壓。
而飛羽拍賣場的眾人也不再用那種敵視的冷漠眼神看著他們。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伽老身上。
伽老又咳了兩聲,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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