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對除楚溪沅、蕭若璋、趙子冉之外的其他人道:“你們也跟我走吧,盡快回內門報道,還有,兩年多了,也給家里報個平安。”
眾人都點了點頭。
言祁墨對楚溪沅道:“老大,那我們在內門等你哦!”
楚溪沅點點頭。
沈嬌嬌走過來,一把抱住了楚溪沅:“老大!你……”她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眼眶紅得嚇人。
誰也沒見過沈嬌嬌這個樣子,平時只看她扛著八百斤的錘子像個威武雄壯的漢子一樣,誰能想到她也會有這么感性的一面呢。
楚溪沅手足無措了一瞬,隨后連忙回抱住沈嬌嬌,拍了拍她的背,干巴巴地安慰:“別哭。”
“你這是安慰還是命令呢。”沈嬌嬌都讓她安慰笑了,她這一笑,離別的情緒頓時就被沖淡了很多。
楚溪沅也松了一口氣。
其實沈嬌嬌不哭,她還真沒有多少離別的感覺,反正早晚會再見的不是嗎?
但這會兒她倒是真生出了幾分不舍來。
“老大,我也想抱抱你。”言祁墨羨慕地看著沈嬌嬌。
楚溪沅攤開手:“來!”
隨后,除了蕭若璋和趙子冉,其他人都依次抱了楚溪沅一下,這才跟著顧千離開了。
顧千走之前一度看著阮江天,想跟他說什么,但阮江天并沒有搭理他。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阮江天拍了拍楚溪沅的肩膀,也沒有多說什么,帶著天靈學宮外院的眾人離開了。
熱鬧一時的天凰山倏地變得安靜起來。
仿佛又恢復了其千年不變的冷清模樣。
不過這片山頭和被擾亂的靈力怕是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了。
裴少英布置的靈陣,使得很多靈獸都發了狂,這些靈獸失去靈智之后和兇獸無異,除了將它們滅殺,就只有趕入冥淵了。
可以想見,在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恐怕天凰山都再也不是那個令靈師望而生畏卻又充滿誘惑,令無數傭兵舍生忘死冒險深入的地方了。
“誰?!”
楚溪沅搖了搖頭,突然注意到暗處有動靜。
還不小。
但來人顯然也沒有躲的意思,走出來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
“舒王?”楚溪沅有些意外,沒想到舒王竟然會帶人出現在這里。
舒王頗有些赧然:“我本來是想來幫忙的……但等我趕上來的時候發現……已經用不上我什么了……”
楚溪沅微微一愣,隨后想到了什么,取出一枚雕刻著連綿梅花的玉簪:“其實這梅花玉簪……”
舒王連連擺手,制止了她想要說的話:“不行不行!要是王妃知道我帶著人來幫忙結果什么忙沒幫上還把梅花玉簪拿回去了……”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偷偷對楚溪沅道:“王妃會罰我跪搓衣板的!”
楚溪沅:“……”
行吧。
她只能又將梅花玉簪收回去。
總不能害堂堂舒王被自家王妃罰跪搓衣板不是?
舒王滿意了。
想了想,他對楚溪沅道:“天凰山之事我雖然沒幫上什么忙,但朝堂上我還是能幫上一些的。四皇子殿下歸來,想必這一次和皇后之間……”
他說到這里按下了未竟的話,搖了搖頭:“總之本王在朝堂上,定然全力相助!”
楚溪沅有些意外地看著舒王,他特意提到四皇子,明顯是意有所指。
“您怎么……”
舒王沖她微微一笑,絲毫沒有長輩的架子:“我怎么知道的?”
楚溪沅點點頭。
舒王道:“這個簡單!我那兒子雖然不能說是萬中無一,但也出類拔萃,堪稱人中龍鳳,但你對他卻一點想法都沒有,拒絕了他多次,我思來想去,只能是因為你看上了比他更優秀的人。放眼京城,能比我兒子還要優秀的年輕人,我數來數去,也就一個四皇子殿下了。”
楚溪沅:“……”
真是……
好沒道理卻又無懈可擊的邏輯啊!
舒王卻是看著她:“怎么樣?我的分析沒錯吧?”
楚溪沅露出一個假笑:“您開心就好。”
“哈哈,那好,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舒王來得快走得更快,風一樣就帶著人下山去了。
一旁,雪夭和龍焰吵架竟然還沒吵完,兩人已經從各自的血脈吵到平時吃什么喝什么愛過什么人看過什么風景了。
雪夭身為妖皇,按理說見識自然遠勝龍焰。
但奈何龍焰看過的話本堆起來能有一座山那么高。
編起瞎話來半點不慫,說得有模有樣的,比真的還像真的,雪夭竟然差點沒吵過他。
“差不多行了!”
見終于沒什么人了,姚黃也就是青夭終于不再躲躲藏藏,從暗處走了出來,拎著雪夭的后領子:“跟一個一尺半的小毛孩吵架,你丟不不丟人啊!”
雪夭還沒吵贏,越想越氣,突然被人拽開,頓時就想禍水東引、殃及池魚,但定睛一看發現這人竟然是青夭!
他張了張嘴,接著是熟悉的扁嘴動作!
不好!
青夭神情一凜!
轉身就跑但還是晚了一步!
半個時辰后,他摸著濕潤的大腿,嘆了口氣。
感慨自己到底還是低估了雪夭的精力啊,吵了這么半天,竟然還能有力氣哭這么久。
關鍵是這家伙哭的方式永遠只有一種——
抱大腿!
丟死個人!
楚溪沅早就在雪夭哭的時候閃沒影了。
此時,她已經在故心別院之中。
故心別院的重重禁軍還沒撤,蕭長歌也沒管他們,大搖大擺地就進去了。
還將元捷關在了外面。
楚溪沅來的時候他本來又想跟,然后又被攔了一次,差點沒被木門夾住鼻子。
楚溪沅輕車熟路地往蕪妃娘娘棺槨所在的那個隱蔽小院走去。
不出所料,蕭長歌果然在這里。
和上次見到的不同,這一次的棺槨有著明顯的新鮮泥土的痕跡,不過棺槨中的蕪妃倒是一如既往,美麗而雍容,仿佛還活著一樣。
蕭長歌道:“這墓中設有機關,如果有人貿然闖入,整個墳塋就會沉入地底,不見痕跡。”
楚溪沅點點頭:“好還你有先見之明。”
說完這話她微微愣了愣,因為她突然想起來當初剛見到蕪妃墳墓的時候她也說過這樣一句話。
蕭長歌替她改口:“是母妃有先見之明。”
楚溪沅摸了摸鼻子,點頭:“是。”
兩人注視著彼此。
蕭長歌突然嘆息一聲,楚溪沅本來想問他怎么了,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下一秒,就被蕭長歌擁入了懷中。
楚溪沅掙扎了兩下。
“你母妃在呢……”
蕭長歌沒松手:“知道,但是忍不住。”
楚溪沅停下了動作,片刻后,伸手抱住了蕭長歌的腰。
她突然發現蕭長歌的腰好像變細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不是他的腰變細了,是她長高了,手也變長了。
蕭長歌也注意到了,他笑了起來:“以后再也不說你是小豆芽了。”
“要不是當著你母妃的面,你得挨頓打。”楚溪沅警告他。
蕭長歌將臉埋在她肩膀上,悶聲笑了起來。
楚溪沅也跟著他笑。
這樣其實很傻。
但是控制不住。
真的開心。
“兩年多了啊。”楚溪沅道。
“是九百九十九天。”蕭長歌糾正她。
這么巧?
楚溪沅有點不信:“你瞎掰的吧?”
“是真的,”蕭長歌道:“當時已經猜到可能會分開很久,但沒想到這么久,每一天我就記著呢。”
楚溪沅有些扛不住,心里又軟又脹,說不上是什么滋味,但卻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真奇怪。
她想。
九百九十九天。
比他們實際在一起的時間還要久。
按理說她一個被未婚夫背叛過的人,怎么也該對感情之事充滿防備才對。
可為什么遇見他沒多久,她就徹底放縱了自己的心呢!
縱容自己相信他,也縱容自己愛上他。
她怎么就那么確定,自己會和這個人走完這一生呢?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