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楊故里的話是對楊毅說的，而楊毅也沒有和他對著干，只是緊緊的盯著灰袍男人，然后緩緩的來到了楊故里的身旁。
沒有絲毫的松懈。
他才剛一來，這個男人就對他發動了攻擊，說明他是父親的敵人。
而父親只會處理會威脅到神界安危的人，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強大到可怕。
這已經不是他能處理的事情了。
況且，他已經受了重傷，急需服用了菩提之樹的果實之后找個地方調息，只是眼下的情況還是有些緊張，他不能表現出任何破綻。
“看來這小子對你很重要。”
灰袍男人冷笑一聲，盯著楊毅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目光猶如冰冷的毒蛇，仿佛下一秒就會沖出來狠狠的咬他一口。
楊毅皺著眉，這目光讓他感覺很不舒服，而且伴隨著濃濃的危機感，他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了。
一種無形的威脅。
“他是你兒子？”
那灰袍男人又開口詢問道，只是語氣里帶著篤定，楊故里目光冷峻，擋住了灰袍男人看著楊毅的視線。
“別碰他。”
“看來真是你兒子。”
灰袍男人笑了笑，隨即驟然間放松下來，那神態悠閑的仿佛兩人是在聊家常。
“戰神啊戰神，難怪當初你從神界消失了一段時間，原來是去和你的相好花前月下去了。只是不知道，你那相好如今身在何方，需不需要我去慰問一下啊？哈哈。”
灰袍男人笑的放肆，卻也成功激怒了楊故里，那冷峻的表情終于化作憤怒，瞬間揚起劍。
“你找死！”
剛剛灰袍男人和楊毅的那一招，若是換成尋常的神明恐怕會直接昏厥或是消亡，可楊毅卻只是受了內傷，楊故里也看得出他的實力強大了不少。
只不過，他這二兒子如今剛剛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就遭受如此重創，如果不抓緊時間調養，就糟糕了。
楊故里如此想著，手中的長劍越發凜冽，直直朝著灰袍男人而去。
楊毅繼承了他的血性，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人，那灰袍男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觸碰他的逆鱗。
也就是他的妻子和子女。
“砰！”
一陣陣轟鳴聲在楊毅耳畔響起，楊毅看著紅著眼的父親，深知父親被灰袍男人激怒了，只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是如今這般模樣。
他記憶里的便宜老爹，大多時候都是樂呵呵的，卻從來沒有如此暴戾的時候，現在看來，當真是動了怒。
楊毅默不作聲的掏出了菩提之果，毫不猶豫的服用之后盤膝而坐，飛快的運轉著源量。
剛剛那一擊紊亂了他的內息，連內臟都有些受損，他必須要盡快恢復，否則萬一被那灰袍男人給盯上，怕是無法逃脫。
一時間，場面膠著起來。
“轟！”
又是狠狠一擊，楊故里手中的劍朝著灰袍男人劈去，兩人的身影快到肉眼無法捕捉，灰袍男人逐漸有些吃力。
沒想到暴怒的楊故里實力如此強悍，尤其是他的劍，雖然能躲過他的劍，可劍氣卻浩蕩悠長，讓他避之不及。
尤其是剛剛和楊毅對戰的時候，他已經有些受傷了，這會再挨了幾道劍氣之后更是難受得很。
一時不察，被楊故里的劍削掉了一半肩膀。
“啊！”
灰袍男人哀嚎一聲，瞬間祭出源量把楊故里推開，兩人拉開了距離，下一秒，灰袍男人的身體就恢復如初。
“好強。”
楊毅看著灰袍男人動作，暗暗心驚，被削掉了一半肩膀都能瞬息恢復，看來這個人的實力果真不弱。
經此一事，灰袍男人沒再輕舉妄動，只是盯著楊故里。
“你的實力有所長進。”
灰袍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顯得有些奸佞，楊故里皺起了眉。
“你想耍什么把戲？”
正如眾人所言，楊故里的對手往往都是會對神界造成巨大威脅的人，所以他每一次殺敵都伴隨著會喪命的風險。
而眼前的灰袍男人，雖然并非神明，卻也并非人類。
他并不是任何一種種族或者是生物，而是混沌的集合體，一個無法規劃到類別的異類。
而這周遭包裹著眾神庭的，猶如蛋清一般的混沌，就是他的本體，混沌越多，他就越發的強大。
天主察覺到了他想要吞噬神界的意圖，所以才派楊故里來阻止他。
而他作為混沌之主，被削掉肩膀雖然痛苦，卻不致命，只要有這源源不斷的混沌存在，他就永遠不會消亡。
而楊故里能做的，就只有殺了他，才能破除混沌。
“你很強，你是我見過的最強的后輩。”
那混沌如此說道，隨后低低的笑了笑，“不過，這是在我的領域，你想殺了我，做夢！”
下一秒，混沌抬起手，無數混沌瞬間朝著一旁還在閉目調息的楊毅席卷而去，楊故里睚眥欲裂，怒吼一聲。
“小心！”
混沌這一擊，帶著最濃烈最惡毒的混沌之力，一旦楊毅被擊中，那么下場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魂飛魄散。
楊故里的神情十分驚慌，幾乎是拼盡全力的朝著楊毅的位置而去，可他還是比不過混沌之力，慢了一步。
混沌之力瞬間將楊毅吞噬了，楊故里的身影摔倒在半空，頹然落在了地上。
“小毅！！！”
悲憤無比的怒吼聲瞬間響徹混沌地帶，楊故里雙目通紅。
他猛的轉過頭，看著一旁的始作俑者。
“我要殺了你！”
失去了兒子的痛苦瞬間裹挾了楊故里的心智，他的雙目變成了紅色，眼仁都被血色吞沒，周身殺氣騰騰。
原本還在看好戲的混沌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氣息，臉上的笑意隱沒下去，后退了一步。
恐怖，前所未有的恐怖。
此時的楊故里身上散發的氣息，無比恐怖。
“你...”
“去死！”
滔天的怒火和仇恨轉化成了源量，此時的楊故里周身已經遍布猩紅，這是要墮神的前奏。
而這時候的他，已經不再和混沌是平手了。
混沌心中警鈴大作，他沒想到殺死楊毅不僅沒有擊潰楊故里的心智，甚至還讓對方即將墮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