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吧?”
苗紅笑得苦澀,嘴里突然發出聲短促的哨聲。
這聲音有些詭異,就好像是什么東西,摩擦在人的耳膜上一樣。秦天忍不住皺了皺眉,心中竟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又說不上來是什么。
那些盤旋在空中的三只金色蜜蜂,突然像聽到了命令似得,在空中劃出一道金光,分別鉆入了三個孩子的鼻孔!
下一秒,剛才還滿眼兇光的孩子,眼神瞬間變得黯然。
就像亮了整夜的燈光,突然就被熄滅。
隨后,他們的身子輕輕晃了晃,慢慢倒在了苗紅的懷里。
看上去,就像沉睡的嬰兒。
“這是?”白靈看得心驚,連忙問苗紅,“你,你剛才做了什么?”
“那些金色的小蜜蜂,是做什么用的?”
“他們怎么了?是睡著了么?”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苗紅淚水漣漣。
她渾然不覺臉上不斷涌出的蜂蟲卵,滿臉都是懊惱和悔恨。
“自從我跟了扎巴后,在他的脅迫下,生下了三個孩子不假,可是我的內心,是十分排斥他們的。”
“這樣造成了,我對他們疏于管教,致使他們被扎巴影響,長成了為禍人間的惡魔。”
“我和扎巴眼看都活不成了,留下他們三個,也是一種殘忍。”
“倒不如,讓他們跟我一起走,至少黃泉路上,有個伴。”
“我也能彌補這些年做為母親的缺失,在地獄教他們重新做人。”
“剛才那個赤金蜜蜂,名字就叫沉睡蠱,是我父親送給我的成年禮。”
“他是養蜂人,多少懂些蠱術,扎巴的蠱術就是他嚴厲禁止過的。”
“當年父親送給我三只本命蠱,是為了讓我防身,這種沉睡蠱一旦催發,就會令人陷入永久的沉睡。”
“懷胎十月,哪怕他們就是惡魔,我也下不去手,只能以這種方式,帶他們走……”
苗紅哽咽出聲,大半張臉,已經被蜂蟲吞噬了大半。
無邊的痛楚,幾乎將她席卷。
她哀戚看向馬洪濤,“求你,幫幫我。”
后面的話,她已經再沒有力氣說出。
在場的眾人卻都已經明白,苗紅想要一家五口,都沉入水底。
馬洪濤看向秦天,“天哥,我……”
不等他說完,秦天已經沉重點頭,“去吧,做你想做的事。”
“但是在你去之前,我要先封住你體內的蠱毒。”
說著,秦天拿出銀針,走到馬洪濤跟前,“我雖然醫術高明,對蠱術卻了解不多,只能先將這些蠱毒,暫時封存在你右腿的小腿內。”
“等我們找到苗紅說的蠱仙,再請他來幫你解開這可怕的蜂蟲蠱。”
術術有專攻,哪怕醫術精湛如秦天,面對神秘歹毒的蠱術,也有些束手無策。
“無妨,大不了砍掉這條小腿就是。”馬洪濤反倒沒把蠱毒放在心上,“就像殘劍老哥,照樣能行俠仗義,頂天立地!”
秦天沒再多說,快速用銀針封住馬洪濤小腿的氣血。
他雖然不太懂蠱術,但是蠱毒同理。
只要能鎖住氣血流轉,就能將蜂蟲蠱暫時封住。
這樣只能治標,卻不能從根本接觸蠱毒之患。
想要徹底除去蠱毒,只能盡快找到那位神秘的蠱仙!
秦天的速度很快,轉瞬間,馬洪濤腿上的傷口就不再流血出來。
就是剩下幾個血淋淋的窟窿,看上去有些滲人。
馬洪濤晃了下右腿,朗聲大笑,“一點小傷,不值得小題大做。”
“不要,不要小看任何……任何蠱毒……”
苗紅已經氣若游絲,“你們一定要盡快……盡快找到蠱仙。”
“他是……是解除蠱毒的……的最后希望……一定……要……快……”
“我記下了,你不要再說話,歇一歇吧。”
馬洪濤不忍地低聲說了一句。
他沒敢告訴苗紅,當她開口說話時,已經有蜂蟲從她嘴里掉落。
白靈已經看不下去,扭頭捂著嘴小聲哭泣。
金棠無聲陪在他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白靈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撲進金棠的懷里,“為什么,為什么苗紅要承受那么多的苦難!”
“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啊,卻被扎巴害得家破人亡,還委身于他,剩下三個壞種,這不公平!”
“好啦,別哭了。”金棠輕聲哄著白靈,“不公平的事太多了,咱們管不過來的。”
秦天幽幽嘆了口氣,“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么公平。”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凝聚在一起,為公理、為正義而戰!”
“就像燎原的火苗,燒盡這世間惡人,震懾住那些想要為非作歹的奸佞小人。”
“嗯!”白靈重重點頭,心里這才稍微好受些。
她總算明白,為什么爺爺一再叮嚀,要讓她對秦天保持敬畏。
他們雖有正義之心,卻像一盤散沙,各自為營,成不了什么氣候。
只有秦天,有能力將他們擰成一股繩,可以引導他們,為正義而戰!
砸碎這世間所有不公,砸光為禍人間的所有魑魅魍魎!
他們說話的功夫,馬洪濤已經從石屋后面拉來了一張小船,在船中央鑿出幾個孔。
然后將苗紅和三個孩子,都抱了上去。
至于扎巴,則被一路拖著腿,丟在了船尾。
做好這一切后,幾人合力,將那艘浸滿鮮血的小船,一起推進了房后的溪水中。
木船順著水流漸漸遠去,船身吃水,滿滿下沉。
苗紅側躺在船內,整張臉已經快被涌出來的蜂蟲給吞噬。
就連意識,都變得混亂模糊起來。
她的視線漸漸看不清楚,腦海中快速閃過的,似乎是自己短暫又苦難的一生。
兒時的牙牙學語。
童年時的無憂無慮。
少女時的情竇初開。
以及,家破人亡后,想要焚天滅地的仇恨!
阿爸、阿姆,我帶著仇人,去地獄找你們!
秦天幾人站在岸邊,看著冰冷的溪水逐漸淹沒了小船,將它拉入暗寂無聲的深淵。
“啊——!怎么這么多毒蜂?”
“文成,秦天人呢?是不是已經被扎巴殺死了?”
“趁扎巴沒有發現,我們趕緊跑吧,免得被無辜牽連啊!”
石屋內,響起蘇玉坤響亮的驚呼聲。
看來,他從剛才的昏厥中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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