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的話,把大家都氣笑了。
一個人要多么的狂妄,多么的盲目自信,才能在這種場合,大言不慚、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呢?
是,他們承認,秦天是一個武學的奇才。年紀輕輕,就如此的深不可測。
但是,他終歸也是人,不是神。
經歷了昨天晚上龍獄的暗夜,他明顯已經被耗干了元神。現場都是大行家,一看就知道,他是受了很重的內傷,現在不過是在勉力的支撐而已。
這種情況之下,他就像是一盞風中的殘燈,只要稍微有點外力,稍微來一陣風,或者口氣大的人吹上一口氣,他就可能徹底熄滅了。
這種情況下,你告訴我下手沒輕重,打死人不負責?
也太不把陳家的高手看在眼里了吧!
陳江海鼻子都氣歪了,大聲道:“好!”
“既然如此,咱們就既分高下,也訣生死!”
“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把我們陳家的武師打死,那怪他們自己無能!”
“我們概不追究。”
“不過,如果你被打死,也休怪我們下手無情。咱們江湖事擂臺了。下了擂臺,恩怨兩消,永不再提!”
他話音方落,假山之上,陳江河也激動的道:“說得好!”
“秦天,今日咱們就擂臺決生死,下了擂臺,恩怨兩消。”
“你們龍隱諸位長老,都是見證!”
大長老胡全也站了起來,他神情閃爍,居高臨下盯著秦天,冷笑道:“秦龍鞭,陳家提出來的解決方案,你可同意?”
“現在,我需要你再次申明一下,你跟陳家的恩怨,乃是你們的私人恩怨,想要私下解決,跟龍隱沒有瓜葛,是嗎?”
秦天點頭,道:“是。”
“好!”胡全激動的道:“既然如此,我們長老會在此,倒是要看看,今日龍隱那個人敢插手!”
“他如果敢插手,本座就有權利,當場廢了他的職位,逐出龍隱,用不錄用!”
“陳家主,可以開始了!”
說話的時候,他眼神盯著朱珠和費天鷹。很顯然,他警告的就是朱珠和費天鷹。
如果他們敢插手,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動用長老會的決議,把朱珠和費天鷹,逐出龍隱,永絕后患。
朱珠和費天鷹都是一臉緊張的看著秦天。朱珠甚至跺腳,怪秦天在這種時候,還偏要說什么私人恩怨。
難道他不知道,這是陳家聯合長老會,故意給他挖的坑嗎?
秦天微笑道:“好,可以開始了。”
他這一點頭最終確認,遠處練武場上那些摩拳擦掌、早就怒不可遏的陳家武師們,立刻就炸開了。
秦天已經成了這個熊樣子,竟然還敢大放厥詞,揚言說要打死他們?真是神經病啊!
這些武師,從c級行動組的普通武師,到b級行動組的大武師,再到a級行動組的宗師。加起來,差不多有三十人。
這些人,平時看上去跟別人一樣,都是屬于陳家的武師,聽從陳家家主的安排。但暗中他們確實陳江海和陳江流的人。
這一次為了贏,陳江海破例把他們都挑選了出來。
他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功,以便獲得主人的賞識。因為他們知道,主人馬上就要成為這個王族的家主了。他們的地位,馬上也要水漲船高了。
這個時候誰的表現好,接下來一定會得到重用。
只不過,看到秦天這個樣子,很多人還是不好意思出手。
因為,贏了也不光彩啊。
他們雖然氣憤,紛紛怒罵,但是一時間,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作為第一個挑戰的人。
“老王,你上,打贏了,你就是第一勇士,第一功臣了。”
“臥槽,老李你羞辱我?要打咱們打,這種病秧子,一指頭就能戳倒,我才不打!”
“贏了也是羞先人!”
“哈哈哈哈,那怎么辦,要不我們一起吹口氣,把他吹死得了!”
“……”
一幫家伙,甚至嘻嘻哈哈的謙讓了起來。言語之間,根本就沒把秦天當做一個正常的人來看待。
最終,一個滿臉狂放的家伙,站了起來,大聲道:“你們都不打,俺來打!”
“大爺,打贏了賞多少錢?夠俺娶個媳婦不?”
陳江海看到竟然是樊猛,這家伙雖然勇猛,但是生性愚鈍,悟性偏低,所以到現在,也就是個中等武師的水平。
他之前是被陳江海的父親所救,帶入陳家的,所以對陳江海陳江流兄弟,忠心耿耿。
對陳江河這個家主,從來不看在眼里。
陳江海笑道:“樊猛,你如果贏了,我賞你五百萬,夠你娶媳婦了吧?”
“另外,我再送你一套房子,一輛車。”
“真的?”樊猛的一雙牛眼亮了起來。他好賭,所以雖然平時的工資不低,但是月初發工資,撐不到月中,就被他輸的精光。所以到現在,還是窮的叮當響,連個穩定的住處都沒有,平時跟一些普通的保安,擠在保安室混日子。
陳江海的許諾,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步登天的美夢。
他也顧不得勝之不武了,提著一雙斧子,興沖沖的跳上了旁邊的一座石臺,指著秦天大叫道:“姓秦的,還不快下跪投降!”
“給你樊爺爺磕三個響頭,樊爺爺一高興,就饒你一條狗命!”
“否則,你樊爺爺只須一斧子,斬的你萬多桃花開!”
他本是粗人,激動之下,爺爺長爺爺短,各種胡言亂語,簡直不堪入耳。
秦天的臉色冷了下來。他雖然不想跟這種貨色一般見識,但是,以他之尊,又焉能被這種貨色羞辱。
他站起來,順著涼亭外面的走廊,慢慢朝石臺走去。
他走的雖然很慢,而且身軀在風中晃動,似乎一不小心隨時都會倒下去。
但是,卻給人一種意志堅定之感。
終于來到了臺上。
這個石臺,叫做望月臺。平日里本事賞月的最佳所在,今日成了生死較量的擂臺。
因為用力,秦天呼吸紊亂,扶著旁邊的石頭,穩住身形,看著樊猛,道:“也罷。”
“既然陳家人不開眼,我就先殺了你,給他們開一開眼。”
“來吧,用你的斧子砍我。”
說這話的時候,他扶著石頭,還是一副連站立都沒有力氣的病秧子形象。
“找死!”樊猛怒吼一聲,兇性發作,手臂掄開,諾大的板斧帶起狂風,呼的一聲,朝著秦天脖子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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