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不過五百人?
王波的一句話,讓老龍頭三人,又是一陣心驚。
事已至此,三人都明白,不止他們被算計了,秦天也被算計了,包括整個東海,可能都是這一次事件的犧牲品!
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次的事情,似乎也就越發的嚴重了。
好一個調虎離山,好一個聲東擊西!
眾人不再廢話,王波親自開車,眾人立刻前往雷公塔。
三皇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哪怕是他們三人,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況且,對方是兇神殿,京都乃是天子腳下,兇神殿敢如此的肆無忌憚,他們又哪里敢大意呢?
……
離開神王醫館,帝明的身邊,只有三個人,一個重傷的李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王伯年,以及一個龍牙中隊長靳堯。
作為龍牙中隊長,靳堯的實力不需要去過多的擔心,可是,他也終究只是一個人而已。
因此,一路上,眾人不敢有任何的耽擱,商務車極速前行,一直來到市區之后,眾人才松了一口氣。
看了眼虛弱的李老,帝明眼眶微紅,沉聲道:“李老,堅持住。”
“咳……”
咳嗽了一聲,李老搖頭道:“多謝三公子關心,我沒事,只是有點虛弱。”
這一說,不等帝明開口,王伯年捏住了他的手腕,眉頭一陣跳動。
似乎能猜透王伯年的心思,因此,不給他主動開口的機會,帝明嚴肅問道:“王神醫,勞煩如實告知,恩師情況如何?”
這里的李老,也變成了恩師,因為,李亭不只是帝明的貼身侍衛,也是他的師父,而且,也是他除了親人之外,最為親近的人!
體虛的帝明是不能修煉,可是,李亭教授他的是為人處事,教授他的是天下大勢,以及權勢謀略。
“這……”
一看帝明目光如刀,王伯年心頭一震,無奈道:“三公子不必過于擔憂,李老哥情況雖不容樂觀,可是,有我在,保他平安無事!”
這一說,帝明由衷點頭道:“好,多謝王神醫!”
“三公子言重了。”
言語間,王伯年也不廢話,立刻拿出了隨身銀針。
深吸一口氣,帝明疲憊的靠在了座椅上,緊皺著眉頭閉上了眼睛。
然而,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耳邊回蕩著一陣陣金戈鐵馬之聲,回蕩著一陣陣哀嚎聲。
混亂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戰場,鮮血淋淋,尸堆如山,無數的刀光劍影,于眼前交織著。
一只巨大的手掌揮過,撥開了濃郁的血腥,一個巨大的棋盤,憑空而現,取代了刀光劍影,取代了鮮血淋淋。
浩大的戰場,生死的博弈,換成了一副棋盤。
然而,棋盤上的棋子,并非黑色與白色,而是血紅色!
每一子落下,必定血霧乍現,然而,棋子從未停止前行與廝殺。
不過轉眼之間,棋盤上,滿是觸目驚心的血跡,入目皆是一片血紅,再也看不到棋子。
“呼……”
不知沉默了多久,帝明呼出了一口氣,逐漸睜開混濁的雙眼。
察覺到帝明醒來,王伯年猶豫道:“三公子,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笑了笑,帝明道:“王神醫但說無妨。”
“也不知道對不對,就是突然有了這個念頭……”
這一說,王伯年似乎有些猶豫,嘟囔道:“按理說,兇神殿的人,不敢在鬧市區動手。”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沒有追來的緣故,那么,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為什么不能在鬧市區找個地方停下來?”
說到這,王伯年頓了下,又說道:“雷公塔,方圓十公里,空無一人,皆是綠化建筑。”
“這對于兇神殿來說,不是求之不得的地方嗎?”
“既然是這樣,我們為什么還要去雷公塔?”
言語間,王伯年一臉的疑惑,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想不通。
“這么說,其實也沒錯……”
看了他一眼,帝明淡然一笑,才說道:“不過,王神醫要明白,兇神殿是不輕易在市區動手,可是,不代表他們,不敢在市區動手。”
“留下來,也許可以一時拖住兇神殿,可是,拖不了太久。”
“而且,我們無法保證,兇神殿有怎樣的決心,如果他們真的不顧一切,在市區動手呢?”
“到時候,會有多少無辜百姓慘死?”
言語間,帝明臉色嚴肅道:“如果我沒猜錯,如今的神王醫館,早已空無一人。”
“不論是那些護士,還是那些醫師,兇神殿不會放過他們。”
“可是,這件事與他們有什么關系呢?”
“唉……”
言罷,帝明長嘆一聲,痛心不已的閉上了眼睛。
在他閉眼的一剎那,王伯年分明看到,在他的眼角,閃過了一抹晶瑩。
轉頭望向熙熙攘攘的街道,王伯年的心里,也是一陣五味陳雜。
是啊,躲在鬧市區,兇神殿一時不敢動手,可是,會一直不敢動手嗎?
事已至此,兇神殿不會善罷甘休!
若在市區打起來,會有多少無辜的人為之送命?
這一點,王伯年真的不敢去想象,也不能去憑空想象!
雷公塔也許很危險,可是,帝明不得不去。
之前,帝明其實也想過要去龍牙總部,可是,當得知聶青龍不在之后,立刻決定去雷公塔。
為什么?
因為帝明知道,這一次的事情,不只是兇神殿那么簡單,這背后的人,一定是大公子。
那么,龍牙真的就安全了嗎?
相比于龍牙,他覺得目前局勢之下,雷公塔反而安全一些,最起碼,有武圣人坐鎮!
沉默著,車子一路疾馳,穿過了高樓林立的市區,花草樹木多了起來,高樓大廈也逐漸低矮。
抬頭遠望,雷公塔似乎不遠了,穿過這一片林子,跨過那一座小橋,也就是雷公塔了。
呲!
然而,當疾馳的車子,即將上橋之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
下意識驚呼一聲,王伯年抬頭看去。
只見,拱橋的不遠處,有一頭小毛驢,毛驢的身上,坐著一位灰衣老者,懷抱一把桃木劍。
小毛驢悠哉悠哉而來,驢背上的老者,隨著節奏一搖一晃,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會從驢背上掉下來一樣。
“快!”
“上橋,上橋啊!”
一眼之下,王伯年也慌了,沖靳堯喊了起來。
小毛驢距離他們,足有三百米,而他們,就在橋頭,在王伯年看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上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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