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身為天才,我居然是家里最弱的? > 第3章 還好有知安
  翌日清晨。

  苦思冥想了一整夜的陳知安剛睜開雙眼,就看見一個掛著憨厚笑容的中年男人杵在自己跟前。

  那男人穿著一身錦袍,手里捧著個精致食盒,并不高大的身軀小心翼翼地堵住漏進來的陽光。

  見陳知安睜眼,男人趕忙把手里的食盒奉上,嘴里更是懦懦道:“兒啊,都是爹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陳知安張了張嘴。

  那句原主常常掛在嘴邊的老不死終究沒說出口。

  接過食盒,撿起一個肉包子慢慢吃了起來。

  這男人,正是大唐陳留候,陳知安的父親——陳阿蠻!

  陳阿蠻相貌一般,修為一般,才情一般,還把好好的一個陳留王干成了陳留候......

  這些年沒少被原主冷嘲熱諷,一口一個老不死,半點對老子的尊敬也無,偏偏陳阿蠻最鐘愛這個不孝子。

  無論原主惹出多大的禍事來,都不見陳阿蠻對他放過半句狠話。

  只是樂呵呵地跟在后面擦屁股。

  饒是以陳知安兩世為人,也摸不清這里頭的根由。

  倒是原主那沒腦子的,覺得自個理所當然應該得到這種待遇,畢竟他是陳留候府麒麟子,天定的接班人。

  見陳知安一籠包子吃完,陳阿蠻趕忙從食盒里取出一碗石磨豆漿,憨厚笑道:“醉客樓的豆漿,你最愛喝的,趁熱喝了好上路!”

  聽到這話。

  陳知安伸出去的手頓時僵在那里。

  趁熱喝了好上路?

  不過是抱著李西寧啃了幾嘴、撕了幾片衣衫、就嚴重到要砍頭的地步了嗎?

  陳知安猶然僵在那里,卻見陳阿蠻沒心沒肺滿臉堆笑道:“快喝啊,你大哥和小妹在家里等著給你接風洗塵呢。

  還有個天大的好事兒等著你,回去就知道了!”

  說著他朝著陳知安奸詐一笑,一副邀功的模樣。

  陳知安無語凝噎。

  接過陳阿蠻手里的豆漿幽幽道:“老爹啊,不會說話以后少說點,知不知道亂說話會嚇死人的?”

  囫圇兩口喝完豆漿。

  陳知安推開監牢的大門。

  正準備離去,忽然瞥見陰影中的一道身影,溜過去嘖嘖笑道:“小二哥,你胸口的猛虎下山圖是用畫筆描的吧?有點褪色吶!”

  張小二滿臉通紅,一手扯著褲頭,一手捂住胸口褪色的老虎,心里悲憤欲絕。

  他胸有猛虎,卻折戟沉沙在這小小的牢獄之中。

  連恨意都不敢表露半點。

  陳留候雖然威名不顯,可他畢竟是大唐十八路諸侯之一,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獄卒可以招惹的。

  陳知安拍了拍張小二的肩膀,大笑著朝監獄大門外走去。

  身后,陳阿蠻吶吶念叨著兒砸長大了、兒砸終于叫我爹之類的話亦步亦趨跟隨著......

  ......

  西伯侯府。

  余老太君雙眸微闔,手里的龍頭拐杖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聲響。

  在其身側,西伯侯未亡人魏氏眼眶微紅,凄凄慘慘道:“老太君,真要把寧兒許配給那個下流胚子嗎?那.....”

  “閉嘴!”

  余老太君眼里精光射出,冷聲道:“不如此還能如何?寧兒和那小賊的事已經傳遍長安了,難道要逼死她不成?”

  魏氏被余老太君雙目一瞪,身體不可自抑地顫抖起來,那對巍峨大山更是呼之欲出。

  余老太君積威已久,不消說魏氏,就連西伯侯在世時也畏之如虎。

  可是想到自家哥哥的承諾,她鼓足勇氣顫聲道:“那小賊流連勾欄、熬鷹遛狗、欺行霸市壞事做盡,您把寧兒許配給他,不是把寧兒往火坑里推嗎?”

  “那哪里才不是火坑呢?”

  余老太君幽幽盯著許氏,沙啞冷漠道:“河間魏家?你那個十三歲就逼死如玉閣清倌的侄兒?

  還是你那豬狗不如的表弟?

  再敢多言,老身將你杖殺于此!”

  聞聽此言,魏氏瞬間臉色慘白如紙,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做好你這身份該做的事。”

  余老太君冷漠道:“西伯侯雖然不在了,這侯府卻還輪不到你來當家做主!

  如果讓老身查到西寧的事你也有一份,你知道后果!

  “妾身,知道了!”

  魏氏跪在地上,直到余老太君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敢緩緩起身。

  .....

  陳留候府在長安城西的遲疑巷。

  隨著一道小侯爺回府的尖銳聲響起,朱紅色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八個勁裝武夫分列兩排,四個黃衫婢女頷首而待。

  最前面,一個手握書卷的男子安靜站在石階下,神情溫和地看著從馬車上跳下來的陳知安。

  他年約三十來歲,身材修長,脊背挺拔,一根木簪隨意別在頭上,一襲青衫及地,腳下穿著布靴。

  此人,正是陳留侯府的嫡長子陳知白。

  如果光論相貌,他長的并不如何出眾,不消說陳知安,就連和廢物之名響徹長安的陳知命比起來都稍有不如。

  只是現在陳知安對這位大哥起了疑心,懷疑他是隱藏大佬......

  只覺那雙溫和的眸子里隱藏著數不盡的滄桑故事,竟有些不敢與之對視!

  “回來就好!”

  陳知白先是和陳阿蠻微微頷首,才對陳知安溫和道:“小妹給你準備了最愛吃的醉蝦,換身衣衫就趕緊去吧,別讓她等久了。”

  “這就去!”

  陳知安悄悄撇了一眼他手里的書卷,依稀可見一個“道”字,來不及再看,就被四個侍女簇擁著向院子里走去。

  身后。

  陳阿蠻看著他的背影感嘆道:“知白,知安經過這一晚的牢獄之災,居然叫我爹了,阿寧要是知道的話,應該會很欣慰吧!”

  “孩子總會長大的!”

  陳知白溫和道:“我看過了,神魂正常!”

  陳阿蠻拍了拍陳知白的肩膀,笑道:“爹不是讓你看這個,在爹眼里你也是個孩子,別整天暮氣沉沉的,整得比那些老不死還要腐朽。”

  陳知白微微一怔,溫和道:“孩兒知道了!”

  “你們幾個都太妖孽,搞得我這爹當得半點存在感都沒有,還好有知安啊!”

  陳阿蠻濃密的眉毛飛起,滿臉欣慰。

  陳知白笑道:“二弟入了劍閣遺址,毅力不小,劍圣朱候一劍開天留下的劍意,硬是被他拽進了氣海。

  等他什么時候能夠藏住一身劍意,就能夠一舉躋身虛神境,陰神出游瞬息千里,放眼天下年輕一代,再無可與之比肩者了!”

  “那孩子也是個性子倔的。”

  陳阿蠻臉上露出幾分憐惜。

  修行路途上布滿荊棘,武道三品、先天、煉氣、御氣、化虛、虛神、通玄、洞天、返真、圣人、大圣、準帝、帝境......

  每跨一境,都如同天塹。

  無數天驕折戩沉沙、化作累累白骨,外人能幫的終究很少,想要登臨絕巔,全憑自身!

  當年朱婉兒攜著御劍宗的天驕登門退婚,可謂是把陳留候府的臉面摔在地上踩得粉碎。

  依著陳阿蠻的性子,當場就要將他們斬殺,甚至不惜起兵直接踏碎兩座宗門。

  如果不是兒子要自己登門討債,他怎么可能讓那朱婉兒和姜華雨全須全尾的離開?

  這些年縹緲宗和御劍宗強強聯合。

  在劍閣不出、道門不顯的時代隱隱有登臨江湖魁首的野心,卻不知道,有人坐在長安城,日日遙望。

  只等兒子登山、鐵騎踏碎兩座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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