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才是陳知安。”
澹臺明月忽然笑了起來,捏在指尖的仙蓮倏然消散:“公平一戰?”
“求之不得。”
陳知安也將懸在澹臺明月眉心的劍收回,看著滿臉頹然的李留道:“先前澹臺仙子故意激你動怒,使你方寸大亂,如果你能固守本心...”
“固守本心。”
李留喃喃自語,心下忽然泛起一絲明悟:“如果我原身為主攻、輔之以道身周旋,而不是想一劍定勝負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或許又是另一種結果...”
“那倒不會。”
陳知安面無表情道:“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是不會輸得這么快,害我錯過不少機緣,少看不少風景!”
“呃!”
李留眼底剛泛起的光瞬間又暗淡了下去。
陳知安懶得再理他,又看向縹緲若仙的澹臺明月笑吟吟道:“澹臺仙子,咱們打個賭如何?”
澹臺明月微笑道:“道友要賭什么?”
“就賭我們的勝負。”
陳知安道:“我只出一劍,如果我破了仙子的仙蓮,仙子隨我一起入逐鹿原,如果我未能破開,要剮要殺悉聽尊便。”
“看來道友信心十足。”
澹臺明月眉頭微挑,正準備應下。
忽然好似想到什么,臉色微冷:“原來道友在亂我道心,只是明月不是先前這位‘收官人’,道心不染,注定要讓道友失望了!”
話雖如此,她還是不動聲色后退半步。
身上那件宛若玉縷的仙蓮戰衣更是泛起熠熠銀光。
先前陳知安那一劍來得悄無聲息。
雖然有偷襲的原因,可同境中能夠近身而不被她發現,本身就已足夠證明出陳知安的可怕...
更何況那神魔天下古神族神子屠蘇對陳知安推崇備至。
將其稱為虛神境第一人,小心謹慎總不會錯。
陳知安見此,取下負在身后的劍匣杵在身前,悠悠問道:“道心不染的澹臺仙子,你敢和在下賭一場么?”
“有何不敢?”
話音未落,澹臺明月已然消失在原地,不見蹤跡。
與此同時,一瓣瓣仙蓮緩緩飄落,將陳知安籠罩,好似下了一場仙雨,又好似有三十三重天傾倒,要將陳知安鎮壓。
那仙蓮沒有半點殺機,仙氣縹緲,但每一片都堪比一個虛神境圓滿修士傾力出劍...
只飄蕩而下,就將陳知安立身之地的空間都變得扭曲起來。
恐怖壓力將他雙膝壓的微微彎曲。
如同背負一座座大山。
又有仙蓮如刀光繞著他盤旋。
隨時可能將他割成碎片...
這一刻,無論是仙武天下還是大荒天下的道門弟子都屏住氣息。
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
誰也沒想到這場戰斗會演變成這個模樣。
兩位收官人直接對擂,出手便見生死,不留半點余地。
“這是,道種仙蓮...”
仙武天下一位虛神境弟子神情狂熱地看著那灑落的仙蓮感慨道:“一片一重天,等澹臺師妹躋身圣境,三十三片仙蓮演化三十三重天,異象之大簡直無法想象。”
“是啊,難怪她要只身出戰。
以她的修為,我們在與不在其實都沒什么分別。”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斗,大荒道門收官人完了!”
和仙武天下道門弟子不同。
大荒天下道門弟子此時神情十分緊張。
就連對陳知安信心十足的趙無暨也是如此。
誰能想到,在大荒天下一劍斬殺甘來的陳知安。
只一個照面,就幾乎被壓跪在地,露出敗相!
目光沉重地看著那懸崖之上,趙無暨拔出負在身后的長刀,沉聲道:“準備出手,陳知安要是抵擋不住,我們哪怕死,也要將他救出來!”
......
“好一朵美麗的白蓮花!”
陳知安神庭天眼開啟,抬頭看著天空中灑落的仙蓮,在朵朵花瓣中尋找澹臺明月。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澹臺明月不愧是仙武天下道門行走,最妖孽的天才、
無論是修為還是心計都是上上之選。
先前她故意示弱,后退半步、又將仙蓮戰衣徹底激活,看似想要防守,實則是在為這場花雨鋪路。
為的就是搶占這一線先機,凝聚殺機畫地為牢。
如果換一個人。
她無疑已經成功了。
可惜她的對手是陳知安。
一個劍修、而且是擁有一座劍意天地的劍修。
那簌簌落下的花瓣,在臨身前便已經被他鋪開的劍意天地攪碎,落在他肩上的不過滄海一粟而已。
可以壓彎他的肉身,卻無法將他殺死。
而陳知安之所以沒有出劍。
只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澹臺明月,他在等澹臺明月出手。
陳知安和澹臺明月打賭,一劍將她擊敗。
所有人都以為陳知安太自負,實際上他們都不明白,對于目前的陳知安來說,一劍和百劍,并沒有太大的分別!
趕蟬、不怒、驚風、墜雨、
這四道劍意組成的劍意天地將陳知安所有殺力堆砌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已經是他最強的殺招。
如果一劍無法擊敗澹臺明月,他氣海內的元氣,也不足以支撐他再出第二劍。
所以陳知安才會和澹臺明月打賭一劍論勝負!
當最后一瓣仙蓮落下。
陳知安被壓得半跪在地上,額上更有汗水潺潺而流。
看起來狼狽到了極點。
然而他嘴角卻忽然掛起了笑容!
因為他終于找到了澹臺明月。
就在最后這一片花瓣中。
道種仙蓮雖然氣象浩瀚,可她終究還是沒有徹底躋身通玄,或者說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躋身通玄來殺死陳知安。
所以她藏身仙蓮中,要補上這最后一刀。
當她現身時。
指縫間那片薄如蟬翼的仙蓮花瓣幾乎已經觸及陳知安脖子,不足三寸!
仿佛只需輕輕一抹,陳知安就會人頭落地。
可就是這區區三寸之間。
卻宛若咫尺天涯!
“嗡!”
懸崖上響起一聲劍鳴。
緊接著一道恐怖劍光亮起,天地倏然變得安靜下來。
好似蕭瑟風雨拂過,將簌簌落下的花瓣吹散,也將澹臺明月手中的花瓣斬成了碎片。
待眾人重新睜開眼時。
只見本半跪在地上的陳知安不知何時站的筆直。
手指點在澹臺明月眉心上。
而澹臺明月卻半跪在地,披頭散發衣衫襤褸、臉色更是慘白如紙,眉心處有一抹鮮血緩緩流下。
“我,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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