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身為天才,我居然是家里最弱的? > 第494 章 李清兒之死
  李清兒是青樓大總管。

  自柳七前往白帝城后這幾年來青樓一切事務基本都是李清兒打理,青樓有今日之成就,她可以說是居功至偉,甚至無數江湖大佬在她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

  江湖中人提及她甚至不敢直呼其名,以李紅衣或李紅樓稱之!

  然而便是這樣一個執掌了無數機密和黑暗勢力的李紅衣,卻因為這么兩個廢物而孤身犯險,實在愚蠢。

  “原來你們真正想殺的人是我...”

  李清兒目光掃過那堆碎肉,隨后目光落在那位背刀中年身上,眉頭微微蹙起:“這里是大唐,是長安,黃前輩和青圣轉瞬便能降臨此處,你們選擇在這里殺我,想必是做好了萬全準備。”

  “自然,你雖然出身卑微,可畢竟也不是那么好殺的,為了殺你,我們付出了許多,甚至有時候我都在想這筆交易到底值不值得。”

  背刀中年抬起手掌,只見其指縫之間拈著一枚銀梭。

  絲絲縷縷的元氣充斥在山野間,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無色巨網。

  背刀中年手掌微微攤開,就像是擁抱這場磅礴大雨,又像是在欣賞世間最偉大的作品:“這是地網,我賒刀門行走天下討債,如果沒有能遮掩天地氣息的至寶,又如何在神魔天下活到現在,地網之內,便是圣王的目光都無法觸及,很遺憾,當你踏入這座山的瞬間,地網便已經鋪開,你已經成了地網的雀鳥,雖然我覺得沒有必要,可雇主非要如此,誰叫她給的太多。”

  “我可以給你更多,你知道我現在是大荒最有錢的人。”

  李清兒目光依舊平靜,只是那蹙起的眉頭卻越來越重,因為她捏碎了腰間玉玨,黃老狗卻沒有現身,這無色巨網果然已經將此地徹底隔絕。

  “你可以雇傭我們做別的事情。”

  背刀中年目光落在李清兒手指上,似乎對這地網極為自信,淡然笑道:“只是賒刀門的規矩不能破,既然已經接受了那位的雇傭,今日便一定要殺你。”

  “看來我是非死不可了!”

  生死關頭,李清兒緊蹙的眉頭忽然變得平淡下來,纖細白皙的手掌握住腰間初一,就好像一個即將戰斗的刀客,眼底沒有半點恐懼,只剩下一望無際的平靜。

  她身上的氣勢在一點點攀升,化虛境初期、中期、后期、圓滿,隨后又毫無凝滯地破入了虛神境,直至虛神境圓滿才緩緩停下。

  “原來你也在藏拙...”

  背刀中年看著李清兒,眼底閃過一絲贊嘆:“據說你八年前才開啟造化之門開始修行,短短八年時間,你竟能從一個普通人成長到這個地步,若再給你十年,你甚至有可能和天道榜上那兩位比肩,果然世人都小覷了李紅衣。”

  “只可惜,你哪怕藏得再深也沒有半點意義,今日你必死。”

  李清兒低頭看著腰間的刀。

  這把刀是陳知命開爐以來鍛造的第一把刀,也是唯一一把刀,刀名初一,這些年來,這把刀一直殺魚,從未飲過人血。

  “殺了近十年魚,我以為我的心已經和這把刀一樣冰冷了,可是今日握住刀,我才發現這把刀竟是這么的冷。”

  “對于老板,我一直抱著不該有的想法,老板當初擁我入懷時曾掙扎過,我當時想既然他買了我,就該養我一輩子,或者我養他一輩子,所以我不在意他的掙扎和猶豫,畢竟像我這樣生在泥沼里的野草,有什么資格在意?

  直到澹臺仙子和西寧妹妹來到青樓。

  看到她們能夠理所當然地談及老板,可以正大光明地想他念他,我才明白原來我終究是在意的...”

  李清兒的話很輕。

  漫天風雨落在林間,落在輦駕上,響起颯颯之音。

  將李清兒的聲音掩蓋。

  因為這些話,她本就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當初李西寧和澹臺明月入青樓時,柳七曾問李清兒會不會覺得委屈。

  李清兒說她沒有那個資格,然而沒有資格,本就是一種委屈。

  澹臺明月和李西寧都是天道榜中人,一個是白玉京道門行走,一個是大荒道門掌教關門弟子,如果不出意外,她們未來必定會是世間最強大的兩個女人!

  她們是懸崖上迎風盛開的潔白圣蓮,她們的名字必然會在歷史長河中留下濃重一筆。

  和她們比起來,李清兒就像是臭水溝里生長的一朵小紅花,雖然妖嬈美麗,可內里早已被染上了無數污水和淤泥,甚至不敢生活在陽光之下。

  當時柳七的眼神很復雜。

  沒有人比柳七更清楚李清兒為青樓付出了什么,更沒有人比柳七明白李清兒對陳知安的情義。

  但是感情本就是世間最復雜的事情,不能加減乘除,不能論斤兩來賣,更不能為外人道。

  所以柳七沒有辦法為她做些什么,只能沉默。

  直到今日。

  在這隔絕天地的地網中。

  李清兒自言自語說出了心中的委屈。

  她委屈于陳知安當初的猶豫,也委屈于不能像澹臺明月和李西寧那樣理所當然地思念陳知安,更委屈于當初被父親二十兩銀子賣入勾欄。

  “其實我是委屈的,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可是我還是覺得委屈,我不是個干凈的女孩,我討厭自己...”

  說完這句話。

  李清兒緩緩拔出腰間的刀,那雙微紅的眸子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仿佛又變成了那個江湖中人避之不及的李紅衣。

  她看著風雨不侵的背刀男子,緩緩道:“我執掌青樓,整個天下都是我的眼睛,從你們來到大唐時我便知道你們的來歷,知道你們是賒刀門人,還知道你們和那個女人有過接觸,夜鶯在你們資料上打了一個叉,卻被鬼使神差我抹平,或許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死去的準備。”

  “難怪會是你執掌青樓...”

  背刀中年看著輦駕里那美到極致的紅衣,不知為何心底也泛起了些憐惜情緒,甚至有些嫉妒那位已經死去的陳留王,然后又被他很快抹去。

  緩緩拔出負在身后的長刀。

  背刀中年向李清兒拱手行禮,一臉認真道:“抱歉,我收回先前的話,你雖愚卻并不蠢,請出刀。”

  “好!”

  李清兒拔出了刀。

  她的刀是黑色的,但她的刀光卻是那么明亮,就好像世間最圣潔的光。

  刀光斬進風雨,斬向背刀中年。

  然后戛然而止。

  因為背刀中年也斬出了一刀,當他斬出一刀時,整個清風山里的風雨好似都變成了刀,浩瀚刀光斬向輦駕,斬向李清兒,將她淹沒在風雨中。

  李清兒修道八年躋身虛神境,無論放在哪里都已經是極為妖孽的天才。

  可和背刀中年比起來,她依舊差的很遠。

  因為背刀中年是一尊返真境大宗師,是賒刀門當代大師兄。

  更何況為了表示尊重,背刀中年并未留手。

  所以這一刀之后。

  整個輦駕瞬間被斬成碎片,青樓兩位通玄境執事變成了碎片,李默變成了碎片,就連跪在風雨中癡癡看著那堆碎肉的李鳳兒也變成了碎片。

  獨獨李清兒依舊站在原地。

  她眉心處有一個細微的紅點,就像一粒朱砂。

  那枚紅點是一把刀。

  背刀中年以風雨為刀,斬碎了一切,卻獨獨為李清兒眉間點了一粒朱砂痣,想來也是不忍將這個可憐女子變成一堆碎肉。

  “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一路走好!”

  背刀中年向李清兒微微躬身,還刀入鞘。

  李清兒回頭看著遠處,目光仿佛穿過長安城看到了那座歌舞升平的青樓,嘴角掛起笑意,倒在了滿是血污的泥漿中。

  紅衣鋪滿地,殷紅鮮血浸染開來,就像淤泥里開出的一朵血色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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