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收回自己的舉止，背過身去假裝整理床鋪，后悔的情緒占滿了整個胸腔。
岑霄不禁失笑，望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又覺得著實可愛，輕咳一聲：“姜言舒，老夫老妻了，害什么羞啊？”
致命又扣人心弦的嗓音在身后響起，就好像岑霄拿著羽毛在她的后背撓癢癢，全身酥麻：“我們結婚不過三年，哪里談得上是老夫老妻了。”
姜言舒小聲地反駁著，沒注意到身后的動靜，直到一雙手臂從背后抱住了她才猛地一激靈轉身，四目相對之下，是岑霄飽含深意的雙眸和繾綣的迷離。
“干嘛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我了！”姜言舒的心跳得極快，好像要到嗓子眼了。
岑霄收縮了在她腰上的環抱空間，將額頭抵在姜言舒的額頭上，呼出的熱氣一陣一陣的：“究竟是誰在心不在焉還怪我？”
姜言舒雙手垂在大腿兩側，親密無間的距離讓她不知所措，她抓著衣角緊了又緊，心里不禁在想如果岑霄要是個夜店里的男公關，絕對是頭牌，就憑他這若有若無的撩逗人的本事就沒話說。
見她沉思，岑霄湊到她的耳后：“不許隨便遐想我。”
姜言舒訝然，岑霄的話仿佛他能直接讀懂她的心思，有種被當場抓包的窘迫。
“岑霄，你能不能放開我？不要這樣！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姜言舒開始掙脫他的束縛。
岑霄仗著自己的腿不方便竟賴皮起來：“我抱著我自己的老婆誰有意見了？再說了沒我的吩咐沒人敢進來。”
“不是...”姜言舒抿著嘴唇好似很為難。
“不是什么？”岑霄打量她，雙手附在她的腰上一點都沒有松開的意思。
姜言舒沉默良久，慢悠悠地說道：“我們算什么？”
“夫妻。”岑霄脫口而出地答案不帶一絲猶豫。
“岑霄，我們真的算夫妻嗎？”也許是從趙安虞這次受傷的事件中姜言舒不想再當個感情中的糊涂蟲了。
岑霄的目光僵住：“你想說什么？”
“我們的夫妻關系我一直告訴自己是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可是岑霄你每一次對我的溫柔都讓我覺得你應該是對我有點愛意的，真的這么覺得的時候，你又親手把我的念頭打入地獄，這樣的患得患失我真的好累。”
姜言舒啞著嗓子說道：“我不清楚你內心真正的想法，更不清楚你到底是把我擺在什么位置上，也許是高興了就想起，不高興了就可以拋棄掉。”
“你是天之驕子，絕對的掌舵者，我這根船槳任由你隨心所欲，可是我有七情六欲，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會反復琢磨，更會受傷你明白嗎？”
姜言舒側著臉不去看他的眼睛，最后說出來的話帶著點委屈的哭腔，她知道如果不說出來還要長久以往地接受岑霄給她的任何情緒。
今晚因為趙安虞的事情實在太過于沖擊，姜言舒在那一刻突然就站在了她的角度，如果趙安虞因此失去了生命，那么她對肖源的愛意會不會落下因為沒有早點說的遺憾。
“言言，我們忘掉從前一切好好過日子，嗯？好不好？”岑霄把她整個抱在懷里，更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
姜言舒心底的委屈更濃烈了，合著她說了這么多，岑霄只是輕描淡寫一句忘掉以往的一切重新開始？
“岑霄，這么多年，你愛過我嗎？”姜言舒推開他，眼里的淚水在打轉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的語氣不是質問而是有種疲累的發問。
岑霄雙手捧上她的臉，這個問題他已經用了這十來年的時間在回答了。
如果不愛她，他學生時代的暗自在意，那次在地震中的奮不顧身，結婚前的反復籌謀以及婚后的吃醋討好都像一場夢一樣，這些愛她的證據只留在他一個人的心底輕易不能撕開，撕開后就只剩下一片流膿的創口。
岑霄緊皺眉頭遲遲不回答的態度再一次刺傷了姜言舒的心，愛或者不愛真的那么難回答嗎？
“我知道了。”姜言舒半天才失望地說出一句。
她低下頭，眼底的光亮慢慢熄滅一步又一步地向后退去，此時岑霄的懷抱就像一個不能陷入的漩渦，盡管里面的誘惑非比尋常也要忍痛遠離。
就在她要完全掙脫的時候，那個漩渦好像自帶磁場，又將她吸引了過去，頭頂上傳來一聲沙啞：“愛，姜言舒你聽好了，這么多年我都愛著你。”
像是得到了意料之外的驚喜，姜言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眸望向那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岑霄補充道：“我輸了，先開口的人一定會輸。”
“你剛剛說...你愛我？”姜言舒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就好像她久久干涸的心田忽然注入了水源。
“姜言舒，你是故意聽不見？”岑霄撇開視線。
“我沒有...”
突如其來的答案，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房間里的氣氛一下就沉寂了下來，頭頂上的燈泡不知是電壓不穩還是本身出了問題，一閃一閃的。
姜言舒問出了一個困擾很久的問題：“你說你愛我，那么白大小姐呢？”
“都是你按給我莫須有的罪名。”
“什么？”
姜言舒徹底懵在原地，岑霄是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姜言舒，有時候你真的不聰明，你是不是習慣性地喜歡用自己的思維去理所當然地想所有事情？”
岑霄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言語之間都是無奈之意。
“你就算喜歡白幼薇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姜言舒低下頭。
岑霄氣不打一處來，都這么明示了這個女人還像個榆木腦袋似的：“我什么時候說我喜歡白幼薇了？”
“你們高中就是公認的一對，還想抵賴嗎？而且你們的關系不也挺好的，大家都說你的身邊除了白幼薇再也不允許別的女人靠近，這不是喜歡是什么？”
姜言舒羅列著證據想要論證自己的話。
岑霄捏住她的臉頰：“姜言舒，你現在是在找盡所有辦法證明你的老公愛過別的女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