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丹所含生機與魂力不但強，氣息也很特殊，確實不是凡品！”
器靈緩緩開口，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哪里特殊？”
“你難道沒有發現，此丹內的藥力構成，并不是尋常的靈藥，這導致它內含的生機與魂力，也與你平時吸收的有所不同！”
“這……”
唐凡經器靈提醒，立刻凝神細看，上面的禁制雖然淡化了，可他依舊分析不出這枚丹藥的丹方，只是從上面感受到了濃郁的草木之靈。
“奇怪了，我怎么什么靈藥也看不出來……”
“這就對了！這枚丹藥的材料……根本就不是靈藥！”
“你說什么！不用靈藥，那用什么煉丹？再說我在這上面感受到了草木之靈！”
唐凡吃了一驚。
“小子，狹隘了吧？”
器靈冷哼一聲，得意地從龍晶內飛了出來，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
“前輩，請您明示，我確實不知。”
唐凡了解他的脾氣，只好硬著頭皮一拜，表示出尊重的意思，可內心十分不忿。
“我平時總罵你蠢，那是因為你沒有一點長進，思維總是受到條條框框的約束，哪怕你得到了這么多造化，對于丹道的了解還是一無是處，浪費了好機緣啊！”
器靈連連搖頭，仿佛唐凡氣數已盡。
“前輩，有話咱能直接說么？”
唐凡不耐煩地問道，他最瞧不上器靈賣弄了。
“你急什么？”
器靈不高興地抖動了兩下身子，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么蠢，還不虛心，早晚吃虧！”
“我……”
唐凡想反駁，可又擔心得罪他，只好閉上嘴不說話了。
“你還記得龍帝的魂虛丹法么？”
“當然記得！”
“還虧你記得，你如果記得這世上存在魂虛丹法，就不該問出這樣的蠢問題，難道沒有靈藥，就不能煉丹了么？”
“我告訴你，天下萬物皆可煉丹！哪怕什么也沒有，只要你的丹道達到了魂虛丹法的境界，一樣可以煉！”
“這不可能，丹無極再怎么強悍，也不可能學會魂虛丹法啊！”
“我說他用的是魂虛丹法了么？”
“你……”
唐凡這個氣啊，可也只能壓住火氣，無奈道：“那你剛才提到魂虛丹法……”
“蠢貨，我那是舉例，舉例你懂不懂？”
唐凡干脆不說話了，低頭生著悶氣。
“我提到魂虛丹法，是想告訴你，煉丹不一定非要用靈藥，萬物皆可用來煉丹，此乃丹道的精髓！你剛傳承了藥道，怎么就想不到這一點？”
唐凡點點頭，這個確實是他疏忽了。
“萬物有靈，靈可互通，煉丹也一樣，不要僅局限于你眼前所見！”
“我明白了。”
唐凡雖然心中不滿，但不得不說，器靈的話給他提了個醒。
“至于這枚丹藥，我說它用料特殊，并不代表他用的就是魂虛丹法，而是非常規的草木靈藥！”
“那是什么？”
“介于虛幻與真實之間，無垠之靈！”
“無垠之靈？那又是什么？”
“我不是說了么，介于虛幻與真實之間……”
“前輩，你能說得再具體一點么？
“具體一點，就是說……我也不知道啊！”
“呃……”
唐凡一口氣卡到了嗓子眼，差點沒噎死！
他怔怔地看著器靈，恨不得掐死他！
這老家伙整天說是自己的導師，可又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器靈似乎也有些尷尬，他干咳一聲，說道：“首先，你要明白什么是虛幻與真實，更要明白什么是無垠之靈……”
“我……似懂非懂！”
“那就對了，要的你就是你似懂非懂！”
唐凡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了，他隱隱覺得能明白器靈的意思，可就是有些說不清楚。他問道：“這件事可以先放下，我還有一事不懂，既然是無垠之靈，怎么會讓我察覺到草木之靈？”
“看來，你還真是不懂！你再想想……”
“難道與金丹宗的丹道或者功法相關？”
“差不多吧……”
器靈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這丹無極確實是一位丹道大師，丹道源自草木靈藥，他的功法也一樣，此丹哪怕不用常規的草木靈藥，他在煉丹時也可以融入草木之靈！”
“我明白了！”
“另外，我再提醒你一點吧，你在試煉之地碰到的藥獸，甚至那些戰獸，就相當于虛幻與真實之間，幾乎達到了無垠之靈的地步，只是還不夠純粹，因為它們的根本是來自藥鼎，而不是憑空出現……”
“我懂了。”
唐凡雖然說不太清楚，但是他能確定自己明白器靈的意思。
“前輩，難道我能察覺到腐靈花的氣息，靠的就是無垠之靈？”
“沒錯，它對腐靈花有壓制作用，你的運氣……連老夫都羨慕啊！”
“什么……”
唐凡激動起來，他沒想到丹無極在無形中幫了他大忙。
“之前丹無極拿出此丹時，你之所以能感受到腐靈花的氣息，不是你變強了，而是它害怕了，氣息出現了不穩，這才被你察覺……”
“對了！”
提起這個，唐凡又想到一事，問道：“丹無極拿出丹藥時，不但丹香濃郁，空中還出現了丹影，為何現在……”
“哼，你們都被他耍了！”
器靈鄙視道：“那老家伙之前為了營造氣氛，故意用真氣催動了一絲藥力，這才丹香揮發，形成丹影，他要的就是震懾你們，忽悠你們！”
“如此說來，這枚丹藥還未達到我們以為的那種地步？”
“正是！其實在我看來，此丹除了用料特殊外，其內的生機也好，魂力也罷，根本達不到極品圣丹的地步，只是其中的無垠之靈正好對你有用罷了！”
“啊……我又被他耍了！”
唐凡一陣郁悶，這個丹無極，真是太能算計人了！
“你也用不著生氣，此丹對你的好處還是不少的，不但可壓制腐靈花，還對你的魂魄有缺有用。”
“丹無極，你給我等著！”
唐凡帶著怨氣，一把將丹藥吞進了口中，草木功法立刻運行，瞬間就將藥力催發了。
“啊！”
一道強悍的勁氣仿佛是一條火龍在他的體內沖出，那熾烈的感覺，險些將唐凡融化。
“好強的藥力！”
唐凡瞪大了眼睛，連忙運行起磐山經護住肉身，同時仔細感受著此丹內的藥力。
器靈說道：“尋常人煉丹，也只能保存住三成藥力，你現在大概是五六成左右，但是這枚丹藥的藥力，已經保存了八成以上，從技法上來說，此丹稱得上……上上品了！”
唐凡一邊吸收著藥力，一邊問道：“煉丹時藥力的保存，靠的就是技法么？”
“技法是一方面，還有對丹道的領悟，以及超強的藥道基礎，在這方面你要強過旁人。”
“我明白了！”
唐凡話音剛落，猛地在自己的丹海和識海當中，感受到了兩股龐大而散發著腐朽氣息的陰氣！
確切來說，這不是尋常的陰氣，而是……死氣！
這兩股死氣出現得十分突兀，它猙獰而起，瞬間交織在一起，變成了一朵虛實之間的黑色小花!
花心當中閃爍著一張女人的面孔，詭異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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