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冥王!”
眾位長老看到施詩到了,抱拳就拜。
冥王沒理他們,而是看著唐凡道:“你是因為寒骨峰下那位……”
唐凡望著面前看似冷漠,可又對他透著關心的施詩,默默點頭,抬頭指了指峰頂,縱身飛了過去。
冥王會意,有些事是不能讓其它人知道的,她也跟著飛了過去。
兩人站在山巔,唐凡看著施詩,問道:“冥王傳承中,可有關燭冥的記憶?”
施詩點點頭,說道:“真靈降世,寄魂于人,十代輪回,極陰極陽,天命相融,蒼茫主宰……”
“幽熒寄托之體,是我的女人!”
唐凡神色冰冷,他雖然剛剛經歷了殺戮,但身上的殺氣依舊沒有減弱。
“我在你的身上感應到了極陰與極陽兩種氣息……”
唐凡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施計,問道:“你好像在提醒我什么,是不是?”
“極陰極陽,天命相融,可是現在,你體內已經存在了這兩種氣息,雖還不算完全純粹,但也不算弱……”
唐凡怔怔地看著施詩,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施詩接著說道:“我知道,那個姑娘為了幽熒實力的完整復蘇,還保留著純真之體,以免極陰之氣的外泄……”
“但我想,你體內的極陰之氣,就是來自她吧?”
唐凡點頭,說道:“不止是極陰之氣,極陽之氣,也是我從燭陽晶體上吸收而來的。你應該知道,什么是燭陽晶體……”
“不錯,與我猜測的一致。想來,這燭陽晶體,本是燭冥送出保護幽熒的,卻沒想到幽熒送給了你,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施詩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那么,這也就證明了,極陰極陽的融合,并非一定通過交媾!而且,除了真靈,外人也并非不能吸收!”
“這……”
唐凡腦海轟鳴,眼睛逐漸發大,呼吸也變得粗重了。
“你沒有通過交媾,借助你自身的種種造化,吸收到了極陰極陽的二者之氣,這無論是對燭冥,還是幽熒,其實是一種威脅!”
“而幽熒是自愿以極陰之氣幫助你修行,那么就只剩下了燭冥會從你身上感受到威脅。另外,對他來說,在幽熒不主動與他融合的前提下,他也只能期許幽熒留下童真之體,通過強行手段與其融合……”
“也就是說,幽熒的童真之體是他最大的動力,和未來復蘇的全部希望!你留著她,反而是在替燭冥實護希望啊!我想不通,你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想不到這一點……”
“這……”
唐凡經施詩一番話之后,醍醐灌頂,氣得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罵道:“我真該死,怎么沒早點想明白!”
“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的,幽熒要想完成恢復,就必須保持童真之體,其實這是一種固守的思維!從傳承角度來說,極陰極陽的融合,確實要保證體精不外泄,但是,如果雙方已經通過其它方式,彼此體內融合了對方的氣息,又何苦還要固守觀念?”
“天命固然不可改,但一切自在人心,以你的血脈,乃至存在的價值來說,不就是一直在施行逆天之舉么?”
唐凡完全被施計的話所折服,一臉欽佩地看著她,說道:“凌氚能有你,就是他最大的造化了!”
“你的體內已經有了極陽之氣,你若與幽熒合體,你也可以是燭冥!哪怕你現在的極陽之氣還不夠純粹,卻可以促成幽熒的進一步復蘇,另外,如此也斷送了燭冥的一切希望,逼他發瘋而癲狂!”
“如此一來,對幽熒才是真正的保護,她也會因吸收到極陽之氣而變強。今后,只剩下了你與燭冥相爭,而你已經搶占了先機,哪怕他修為強過你,你也未必不能戰勝他!燭冥即便取勝,他也已經失失了幽熒,無法完整了!”
“天命說,極陰極陽,是蒼茫主宰,而你,身為龍帝傳人,又為何不能成為蒼茫主宰?”
“真靈之體,非人非獸非妖,無非是一縷星河之念所化罷了,如果不寄托于人、獸或種種形態,終究不會長久,你還不明白?
“據我猜測,真靈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促成主宰的誕生,至于他自身,完全沒有希望,也沒有這種條件!只有吞噬真靈之人,才能感悟天道,沖破空間壁障,探索未被開發的蒼茫,這……才是主宰的使命!”
“呼……”
唐凡怔怔地看著施詩,對她的敬佩,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雖說她如此出色,有前九代冥王記憶和傳承的緣故,但是,若沒有她自身超高的智商,自然也想不明白這些。
此人的天份資質,是唐凡見過的最強之人,也難怪九代冥王會選擇她了……
“你說的一切,都對,都很有道理!該死的張八道,若非是他總在提醒我,讓我先入為主,以為必須保住夢然的……我也不會思維受限!”
施詩莞爾一笑,說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斷送了燭冥的所有期望,哪怕最終是你戰敗,他也不會獨活,而幽熒卻不再會受影響,將來也不會受宿命的掌控了。如果你們有了后代,或許還會更強……”
“弟妹,大哥謝謝你啦!”
唐凡抱拳一拜,轉身直奔寒骨峰,瞬間就沒了蹤影。
“這就算是我對你的報答吧,也許你還沒有意識到,你對我和凌氚所做的一切,保住了陰府鬼修傳承……”
施詩的臉依舊冰冷,可是她的目光卻溫暖了許多。
……
唐凡一邊下潛,一邊嘗試與器靈溝通。
“前輩,剛才冥王所說,你之前為何沒有提醒我,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
龍晶內并沒有聲音回應。
“我知道了,應該你也沒有想到這些,是吧?”
“是個屁,你懂什么!”
唐凡的激將法起了作用,器靈不屑地從龍晶深處飛出。
“難道你早想到了?”
“哼,老夫是誰啊,這么淺顯的道理,還用她來說?”
“既然你早想到了,為何不告訴我?”
“我憑什么告訴你?”
“你……你看到我為情所困,你就不心疼么?我可是你的傳人啊!”
“痛苦么?為情所困?你小子老實說,你是為情,還是為欲?”
“不管為什么,你早該提醒我?”
“你小子女人還少?我若早和你說了,你真以為就能早點與她結合了?你還有心思修煉么?”
“這……”
“那個時候,她還在恢復期,真的不能破體,現在嘛,你們都變強了,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唐凡生著悶氣,雖說覺得他的話有一定道理,但還是不愿再搭理他。
“小子,一切都是天意啊,有些事,水到渠成,都是自然而然的……”
“所以,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幻境或者說夢魘,也都是天意了?”
“我不知道!”
器靈不敢多說了,轉身消失在龍晶之內。
這時,唐凡已經來到了懸崖底部。
他離著好遠,就看到一只鯤雕匍匐在萬塵面前,看樣子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全身都在顫抖。
古夢然和方娥也站在一邊,古夢然看到唐凡來了,笑著迎了過來:“唐哥哥,你可知這只大傻雕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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