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想對你好,就絕不停于表面,更不是刻意做給旁人看的,要是上車就松手,豈不顯得本王虛情假意?”
南晚煙:“……”
他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批!
她纖柔的雙手抵著男人結實的胸膛,努力往外鉆,跟個小動物似的。
秦隱淵眼底的笑意不禁更濃,卻又怕真的惹急她了,干脆緩緩松手,笑容寵溺地道。
“算了,既然孟姑娘覺得為時尚早,那本王也不會勉強你。”
“反正我們還有三月的時間,可以慢慢相處。”
呸!
什么三個月,她這幾天非得把顧墨寒帶走不可!
南晚煙心中暗罵,在他放手的同時,如離弦之箭快速地沖到他對面坐好,皮笑肉不笑地回應,“多謝王爺體諒。”
秦隱淵姿態慵懶地靠坐,細長的狐貍眼中精光閃爍,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他掏出折扇掀開窗邊簾子,側目瞧了眼熱鬧的街巷,而后看向南晚煙。
“孟姑娘此前不曾出過家門,還沒過過朝禮節吧。”
南晚煙微微頷首,老實搭話,“確實沒有。”
秦隱淵示意她朝外看,“你瞧,這些人都在往景玉湖畔趕,再過半個時辰,就該放煙花了。”
“朝禮節,舉辦在大軍出征前,是天勝不可比擬的盛大節日,今日,所有人都無比重視,只期盼我軍能夠出師大捷,勝利而歸。”
南晚煙看著窗外熱鬧的街景,忍不住蹙眉。
街上行人如云,不少即將出征的年輕將士被父母攬在懷里泣笑不止,還有那些快要分別的年輕男女,十指相扣難舍難分,眼神里都流露出幾絲憂傷。
雖然是隆重的節日,可氣氛卻壓抑,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見此,南晚煙不由得脫口而出,“既然大家都有這么多期盼,各家父母也好,女眷也罷,都舍不得自己最愛、最親的人遠赴戰場,那又為何,一定要挑起戰爭呢。”
秦隱淵頓住,回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神色憂愁的女人,慢悠悠地放下折扇,笑問道,“那孟姑娘覺得,應該怎么辦?”
南晚煙看著他,“臣女在想,若是沒有戰爭,豈不就不必流血,更不必做出無謂的犧牲了么。”
“大家與其用諸多的祈福,來換自欺欺人的安慰,還不如讓家人伴在身側,就算不能大富大貴,一家人粗茶淡飯細水長流的生活,不也難能可貴嗎?”
秦隱淵的眸色倏地冷凝,唇角卻依舊挑著笑。
“孟姑娘過于天真了,世間本就沒有公平可言,你所謂的細水長流,相依相伴,也得戰爭后,才能體現,才能有公平。”
南晚煙忍不住反問,“難道你認為,戰爭才是公平的唯一法則嗎,并沒有人侵略天勝,也沒有人想要侵略天勝,大家各自為營,互有往來,互通商貿,不可以嗎?”
秦隱淵笑了,棱角分明的俊臉隱沒于陰影之中,叫人看不清神色,但南晚煙莫名覺得空氣都涼了幾分。
他一開口,就是不可一世的輕蔑,和理所當然的狠厲。
“你口中所謂的劃地為營,是因為你站在了優勝的資源上,天勝資源匱乏,天也不偏頗,窮山惡水,不爭,哪來吃的,不搶,何來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