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咬唇,不跟他爭執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怎么說,我都欠你一次,藥好好上,也好好喝,別輕易動氣和動武,不然病情會加重,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裁縫還等著呢。”
說完,她不等秦隱淵回話,就提著藥箱出門,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
秦隱淵悠悠然的笑了,靠坐在床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南晚煙的背影,眼底火光灼灼。
辛幽這時進屋,就瞧見秦隱淵春風拂面,一副開心的模樣。
他蹙眉,提醒道:“主子,鳴凰公主滿嘴謊話,您千萬不要輕易相信。”
秦隱淵收回視線,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反問道,“她有沒有撒謊,你覺得本王聽不出來?”
辛幽一愣,旋即更加不解。
“既然如此,主子為何還這么高興?”
秦隱淵修長的雙腿搭在床邊,一張邪肆的俊臉綻放笑容。
“即便她在說謊,那也是本王愛聽的謊話。”
“她這么說,本王就很高興了。”
辛幽臉色微變,攥緊了拳。
果然,人在感情面前都是不理智的,就連一向厲害的主子,也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變得頭腦不清醒。
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要讓主子看清南晚煙的真面目。
“恕屬下多嘴,鳴凰公主在這個時候跟您提出要去殊隱寺,一定沒安好心。”
“她酷愛耍手段,明日出行定是別有目的,您確定要讓她去嗎?”
秦隱淵清雋白皙的俊臉冷了幾分,眼神倏地高深莫測起來,“本王當然知道,她去殊隱寺的目的不簡單。”
旋即,他又轉頭盯著辛幽,意有所指,“你今日在長公主府外候著,可有見到過什么可疑的人進出,或是有什么家丁,從府里去秦閻溯的府上?”
辛幽肯定地搖搖頭,“屬下并未見到可疑的人,但……”
秦隱淵漫不經心地追問,“但什么?”
辛幽想了想,如實回道,“但您和鳴凰公主走后不久,就有長公主府的小廝拿著信件出門,是去太傅府的。”
秦隱淵的狐貍眼底閃過精光,卻并沒有太意外,“然后呢?”
辛幽回道,“屬下派人半道上把信攔下,結果發現就是一張白紙,上面沒有任何字跡。”
“查過了?”
“嗯,屬下用了各種辦法,無論如何,都沒發現有隱藏的文字,的的確確是一張白紙。”
辛幽說著,將白紙呈上,“為確保萬無一失,屬下將信紙拿回來了,又派人送了另一張白紙去太傅府。”
秦隱淵冷冰冰地看了一眼,隨手將信紙放到燭臺上,任由其燃燒成灰燼。
他冷笑一聲,眼底是看穿一切的冷銳。
“她這么聰明,知道本王在監視她,就不可能讓本王抓到把柄。”
“想來這白紙,應當是她與太傅府聯絡的某種方式,或許是想告訴太傅府眾人什么消息。”
聞言,辛幽立馬露出緊張的神色,“若是這樣的話,那屬下即便掉包了信紙,不也是徒勞之舉。”
“主子,鳴凰公主的花招實在太多了,想必眼下,是想告訴太傅府眾人,她身份暴露的事情,您覺得,要不要攔著?”
誰知秦隱淵游刃有余地搖頭,仿佛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
“不必,她應當是昨日回府的時候,就已經告知太傅府眾人了。”
“這次送信,或許只是提醒他們,府上不干凈,需要排查某些眼線而已。”
辛幽大駭,完全沒料到南晚煙竟然未雨綢繆想到了這一點。
但預判了南晚煙預判的秦隱淵,更是厲害。
“那怎么辦,咱們的人,豈不是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