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雖然心里愧疚，卻是理直氣壯道，“之前我并未恢復記憶，尋常人怎么可能相信一個陌生女子的一面之詞，而且你說的東西，的確有悖常理。”
“至于那些藥，我并非不想吃，只是想自己找機會，尋得過去的記憶，免得打草驚蛇，讓別有用心之人鉆到空子。”
他主觀意識里，還是身為天勝皇子的記憶較多，自然也要為自己過去犯下的錯誤據理力爭。
“好啊，我就是那個別有用心之人是吧，”南晚煙咬牙，用力錘他胸口，“你就仗著你還沒完全恢復記憶跟我嘴硬吧，我看你以后全部想起來會不會后悔！”
她最后一拳撲了個空，南晚煙還沒反應過來，嬌軟的身子驀然被顧墨寒緊緊摟在懷里。
男人用力抱著她，下頜抵在她頸窩，熾熱的鼻息撓得人癢癢的。
南晚煙的心微微發軟，推了他一把，力道軟綿綿的，“你干什么。”
顧墨寒紋絲不動，輕笑聲溫柔又令人沉淪，“若是真想拒絕，就該用力些。”
南晚煙雙頰發燙，“哼。”
男人沒說話，安靜地摟著她，好半晌，才嗓音低啞地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有我在，沒人能動你。”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南晚煙仿佛看到了從前的顧墨寒，心里悄然有種奇異的情愫。
她微微抿唇，眼眶再度泛紅，“嗯。”
“只是我的身份已經暴露，接下來，我們肯定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她跑沒跑成，不知道真實身份會不會暴露，程書遠知道她還在天勝，會不會做點什么，都未可知。
顧墨寒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眼神卻無波無瀾。
“其實現在還不是我們離開的時機，若是走了，整個局勢就麻煩了。”
南晚煙輕蹙眉頭，“為什么這么說？”
顧墨寒眼神微深，“一來，我如今身為天勝皇子，只要一走，勢必會打草驚蛇，倘若成功離開了還好說，但若是沒有成功，就會像你今天這樣。”
南晚煙略有些不甘，委屈地垂眸，“今日的事情原本我計劃的很好，只是真的沒想到，長公主和駙馬會突然出現。”
顧墨寒淺笑，語氣里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我并非覺得你的法子不好，相反，你已經足夠謹慎，也足夠未雨綢繆了。”
“人算不如天算，很多事情計劃好了未必會按照原本的軌跡行進，今日我們的運氣其實還算好，撞上的是長公主和駙馬，而且長公主的理由，也順帶幫了你，能讓你順理成章地說是被劫持，不然明面上真的說不過去。”
南晚煙細想來，的確如顧墨寒所說。
“那還有呢？”
顧墨寒的語氣沉了幾分，“第二，如果我們逃離了天勝，皇室不僅會全面緝拿你和太傅府，還會重新選定人選去攻打西野。”
“經過這段時間和父皇的相處，我了解他，對他而言，戰爭必不可免。”
南晚煙眼眸忽閃，瞬間領悟了顧墨寒的言外之意，“所以你是想名正言順地離開，并且規避戰爭？”
“夫人果真聰明，”顧墨寒笑笑，“若是我沒走，依舊領兵出征，兵權依舊在我手里，到時候天勝反倒受制，我們也能有更多的籌碼。”
“這也是為何我迫切想見你、跟你說明白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你二話沒說，就先一步把我弄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