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神色瘋狂的顧墨淩,見他非要執著追究過去事情,便道:“當年倘若是你上位,你容得下我與三哥么?”
顧墨淩面色冰冷,“成王敗寇,我若贏了,憑什么容你?”
顧墨寒功高蓋主,他不死,皇位難以坐穩。
“你的回答便應該是我一定要爭的原因,你若上位,我沒有活路,”顧墨寒始終冷靜,強勢霸氣,“可守護西野的人一直是我,替西野掃平一切的人也是我,平定戰亂,守護百姓,全都是我,你父皇不曾給我活路,我視他為父,便忍了。”
“你與我爭,又憑什么不給我活路?就憑你躲在你母妃身后,安定悠閑的玩弄心機么?如此也配當一國之君?”
別說他當時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算他知道了身世,只要不給他活路,他一樣會造反!
他有實力,憑什么要任人宰割?
顧墨淩的眼神冰冷。
顧墨寒俊美無雙的臉上緊繃,“夠了么,回答本殿下,晚煙在哪!你若回答,本殿下便承諾不殺你,會帶你回西野回你母妃陵前,終身幽禁反思己過。”
“反思?”顧墨淩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狂笑不止,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目光冷篾決然,“我沒錯,我生來就得天獨厚,滿腹經綸,父皇有意傳位給我,是你搶走了屬于我的東西,該反思的人是你!”
“我不會告訴你南晚煙在哪,你贏了又如何,戰神又如何,你一定會永失所愛!”
“有種你就殺了我,不然,我定要看你的笑話,看你如何悲慘的失去一切!你贏得了天下,卻救不回自己的女人!”
他有種直覺,長公主之所以縱著南晚煙,不是不想要她的命,而應該是要親自殺了南晚煙!
顧墨寒漆黑深邃的眸里倏地翻滾起濃烈的殺意,提督忙道:“殿下,末將會料理駙馬,您先去找鳴凰公主吧。”
顧墨淩猖狂的笑起來,突然,一把匕首劃破的他的脖頸,鮮血如泉水一般往外噴涌。
變故陡生,顧墨寒與提督皆是一怔。
顧墨淩更是難以置信,捂著脖子往后看去。
奄奄一息的秦暮白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后,一邊臉完全毀掉,瞧著比羅剎還可怕,她搖搖欲墜的站著,手里拿著匕首惡狠狠的瞪著他。
她竟然還沒死透?!
顧墨淩想說話,卻也是一句話說不出來,他的大血管被完全割破,鮮血狂飆,那死女人成日里囂張跋扈,蠻橫無理,讓他都忘了,她也是醫者。
秦暮白滿身滿嘴的血,聲音細弱蚊蠅,卻惡劣的笑了,“你這等下作……下作東西!廢物!也配……配殺本公主!”
該死!
窩囊又廢物的賤人!誰讓他殺她的!他怎敢!
她可是天勝最驕傲,最驕縱的公主,絕不低頭,絕不!
顧墨淩伸手想掐住她的脖子,可一步都沒走出去,便重重的摔在地上,瞬間斷了氣。
秦暮白呼吸急促,硬是看著顧墨淩倒下后,她才重重倒下,徹底沒了聲息……
提督徹底懵了,趕忙上前查看,隨即看向顧墨寒,“殿下,都死了。”
顧墨寒俊美的臉上神色難看,看著顧墨淩與秦暮白雙雙死不瞑目的模樣,腦袋陣陣生疼,又有什么畫面不斷竄出。
他生生忍住痛意,眼神凜冽,嗓音低冷,“先不要通知父皇,請崇凜王過來料理,將駙馬也請來,他與長公主年少夫妻,相伴多年,萬一要談判,駙馬好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