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玉看到于風這樣,心里也不太好過。
“高管家再怎么說,也是王府里十幾年的老人了,況且王爺這些年一直把他當做左臂右膀,信任有加,誰能想到這樣一位忠仆,到頭來,竟是另有主子的呢。”
“唉,宜妃娘娘是大夏的公主,管家若真是大夏的人,真不應該這么背叛王爺的,畢竟王爺的身上,也有一半大夏的血脈。”
莫離的眸子閃了閃,莫允明望著他,又看了看激憤的于風和湘玉,“或許另有隱情吧,兩位就別太生氣了。”
湘玉和于風點頭,沒有再多說了。
他們也只是為顧墨寒鳴不平罷了,但他們伺候的主子是南晚煙和兩位小郡主,照顧好保護好她們,才是最重要的……
翼王府里,高管家的消息雖然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但氣氛遠不及宮中壓抑。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南晚煙和顧墨寒就跟著奉公公,一路到了養心殿。
南晚煙走在顧墨寒的身邊,一眼望去,大殿之上,除了一眾官員大臣,承王和七王爺外,連戚貴妃也在場。
而顧景山坐在龍椅上,不怒自威,儼然一副天威浩蕩的模樣。
南晚煙的眼神微動,這次人這么多,明顯是要大做文章了。
她收回視線,與顧墨寒一同朝著顧景山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哼!”顧景山一拍龍椅起身,音色不高,回蕩在養心殿里,顯得異常寒涼可怖,“老六,那日涅湖遇刺一事,你可有什么要向朕交代的?”
話落,戚貴妃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目光看了看七王爺。
而顧墨凌,則皺起了眉頭。
顧墨寒鳳眸一暗,“回父皇的話,那日游湖所遇的刺客,兒臣已經查出,都是出自無影閣,而這些日子,神策營已在全力緝捕無影閣勢力,等抓到人……”
“等抓到等抓到!要等到什么時候?”顧景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龍顏大怒,“你身為太子,就是這么辦事的?朕看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你可知當日在畫舫上的不是別人,而是天勝國的皇子公主!平軒王此行回了天勝,就會順利繼承太子之位,成為天勝的太子,若那日他出了事故,你如何擔待得起?”
南晚煙聽著顧景山這番說辭,眼神暗了暗。
顧墨寒微微蹙眉,心中的冷意越發無邊。
他深沉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所想,語氣恭謙,“回父皇,兒臣自知有所疏漏,但前去涅湖之前,兒臣已經叫人封鎖了周邊所有山林,神策營和皇家侍衛也并沒有發現任何紕漏。”
“那些無影閣的人能夠混入其中,想必背后有意想不到的人當靠山,才敢這么狗膽包天刺殺皇室!”
“因此兒臣才會加大力度排查,兒臣也想知道,究竟是怎樣不要命的人,敢驅使一個殺手組織肆意妄為,在天子腳下動了殺念。”
聞言,戚貴妃端茶的手緊了緊,若有所思的朝顧墨寒看去。
顧墨凌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化,南晚煙則一直盯著顧景山,仔細看著他的表情有沒有異常。
而顧景山居高臨下望著面前看似恭敬的顧墨寒,心思沉沉,眉頭緊皺。
翼王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翼王以為是他派了人去,縱容那個他未曾在意過的無影閣?
豈有此理!
雖然顧墨寒在外交游湖的途中遇到刺殺,做事疏漏,讓他有機會對付顧墨寒,但他絕不會親自操作這件事情。
若是天勝的人真出了事,挑起了兩國戰爭,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他冷聲,語氣叫人如置冰窟,“老六,無影閣是怎樣的一群烏合之眾,朕不在意。”
“朕在意的是,你作為西野的準太子,事情已經過去兩天,卻還遲遲沒拿出消息,這件事沒有一點下文,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還當什么太子!”
聞言南晚煙的心一揪,明眸狠狠縮了縮,顧景山終究是陰毒駭人的。
刺殺的事情,秦逸然兄妹都沒有過多追究,皇帝卻這樣咄咄逼人,很明顯,就是想要逼著顧墨寒主動讓位!
顧墨寒的猜想并沒有錯,這狗皇帝為了不讓她和顧墨寒登上太子、太子妃之位,自導自演了一出好戲!
那玄武令是最好的證據。
可他們不可能拿出查出的玄武令當證據,哪有人抓賊抓到自己老大頭上,這又不是法治社會,人人平等。
她也真是想不明白了,顧景山到底為什么這么針對顧墨寒這么針對自己的親兒子,僅僅是為了權力嗎?
她壓著心頭的怒火,朝顧景山開口。
“父皇,涅湖遇刺那日,兒臣也在現場,當時那群刺客出現的毫無征兆,但王爺他臨危不懼,保護好了所有在場的使臣,若您當真要因為此事,就罷免了王爺的太子之位,請問父皇要讓西野的百姓們如何作想,讓天勝使臣們如何看待?是不是太輕率了?”
“朕讓你說話了?”顧景山狠狠將手邊的茶杯摔倒南晚煙的跟前。
他鎖視著南晚煙,那股渾然天成的威壓,讓所有人都喘不過來氣兒,“翼王妃,別以為你就無錯了!”
“當日你給瀚成公主醫治時,耍的心思,朕可清楚得很!你們二人,統統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