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只好尬笑,她勾顧墨寒的魂干什么。
她作罷,敷衍李嬤嬤離開后,南晚煙趕忙上床,窩在被窩里暖和。
殿內安靜,小丫頭又不在身邊,她有些無聊,拿著紙筆寫寫畫畫,沒想到這幾日發生的雜亂的事情,一股腦兒地冒了出來。
云雨柔和顧墨寒,宜妃,高管家,秦暮白和秦逸然,三國爭斗,還有元宵節的立太子封號……
按目前這種錯綜復雜的情況,元宵節前,她真的能帶著兩個小丫頭順利離開嗎……
南晚煙失神,沒發覺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在紙上,寫下了,“元宵節”三個大字。
想這些事情費神,南晚煙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一直到月上枝頭,南晚煙依舊沉浸在夢鄉里,但夜里的溫度降低,她睡前又沒關窗,冷得直蹙眉,本能的蜷縮起身體,往被子里縮了縮。
顧墨寒忙完公務,剛回殿內就見南晚煙睡著了,不過她的眉頭緊蹙,裹著被子縮成一團。
他俯身,修長的手指握了握她的手,還有她的腳,冰冷無比,他不由得心里一緊,再看大開的窗戶,他眉頭更緊。
這么冷的天,也不關了窗戶再睡。
沒了他,真不行。
顧墨寒先關好了窗戶,再將一旁的火爐挪近床尾,他點著了炭盆,將雙手放在炭火上慢慢地烤,等到自己的雙手溫熱,才伸手鉆進床褥里,握住她冰冷的腳。
南晚煙睡得沉,只覺得渾身冰冷,突然,一股暖流順著她的腳心緩緩向上蔓延,很溫暖,她舒服地動了動,眉頭也不再緊蹙了。
顧墨寒的雙手捧著南晚煙的腳,動作柔和的給她捂腳。
寒從腳起,他年幼的時候,母妃就是這是用這個法子來幫他暖著。
這些年來他還沒有機會給母妃暖腳,第一次做這種事,竟又是給了南晚煙……
就這么反復著,他烤手給她暖腳,她的腳終于不再冰涼,而看著她白皙又小的腳掌,觸感細膩,顧墨寒的心神一動,不知怎的,喉嚨忍不住上下滾動。
他鬼使神差地將手往上移了移,學著南晚煙之前教神策營兄弟們的方法,輕柔地給她按摩起來。
無意間碰到了女人的癢癢肉,南晚煙在睡夢里“咯咯”地笑出聲,難得的放松和愜意。
顧墨寒盯著那張笑顏,有些失神。
過了好久,他才回神,見捂腳差不多了,他才去沐浴,等回來準備上床休息時,卻驀然看到南晚煙寫在紙上的“元宵節”三字。
元宵節,便是當初南晚煙計劃,要帶著兩個小丫頭離開的日子。
她竟一點沒放棄離開他……
瞬間,顧墨寒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狹長的眼眸一下冷下來,陰郁無比。
他將紙攥進掌心,將紙扔進炭盆里。
霎時間,零星的火花在盆里四濺飛舞,顧墨寒一瞬不瞬地盯著盆里一點點灰飛煙滅的紙,眸光陰郁無溫。
而后,他才上床,躺在了南晚煙的身邊。
顧墨寒強硬地摟住南晚煙不堪一握的腰肢,將她往他的懷里緊了緊。
她睡沉了,睡得很滿足,他半瞇起鳳眸,視線落在南晚煙柔軟的唇上。
他點了她的穴道,而后狠狠的吻了下去……
南晚煙也太天真了些,真以為還走的了么?
想都不要想!
宮里有人心情壓抑沉怒,宮外有人失魂落魄,喪氣無比。
承王府里。
南輕輕在秋霜的伺候下正要入睡。
這段日子,丞相夫人的去世給了她不小的打擊,而之后,她在宮里的靠山,皇后也被打入了冷宮。
從那天起,顧墨鋒就對她愛答不理,冷面以待,她找不到任何機會做事情,好不容易明日的蹴鞠她能同去,卻聯系不到她一直暗中護著她的人了。
不知為何,這讓她有些心神不寧,不安的情緒不斷從心里躍出。
南輕輕失神地坐在銅鏡前,任由秋霜給她梳著頭發,突然,左邊的窗戶傳來一陣響動,像是有石子敲擊一般。
南輕輕的眼底略過一抹驚喜,連忙對秋霜道,“去看看。”
可算是來消息了,這十年來那個人幾乎對她有求必應,就是這段時日一直沒有回饋,害她都有點不安了。
秋霜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門。
不一會兒,她便狐疑地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封信。
她將信遞給南輕輕,神色困惑,“奴婢出去以后,什么人都沒看見,只看到房門前,留下了這封信。”
信?
那人可從不直接寫信的。
南輕輕蹙眉,將信件拆開來,陌生的字跡,內容卻陡然讓她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