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恒的問話一針見血,眾人臉上頓時露出一臉震驚。
尤其是高平,踉蹌著癱倒在地,指著離德驚呼道,“你,你當真是大夏派來的?!”
離德咬緊牙關,猩紅的眼底滿是恨意,卻沒有開口辯解。
封央的臉色冷到極致,上前一腳踹在離德胸口,逼問道,“問你話,快說!”
此人看上去明顯不對勁,很有可能是要潑大夏的臟水!
離德一口鮮血悶了出來,他抬頭狠狠瞪著大將軍,忽然五官都扭曲起來,帶著無盡的恨意,“沒錯!我就是大夏的人!我就是大夏的子民!”
音落,南晚煙的黛眉越發蹙緊,剛要開口說話,卻忽然嗅到一股很淡的香味,她的瞳孔頓時一震……
而顧墨寒挑眉,如刀鋒利的眉眼剜著離德,眼底暗色掠過卻沒有開口。
大將軍簡直要被氣吐血了,他和云恒一樣,怒吼著道,“就算你是大夏的,又為何要無緣無故害我的夫人?!”
離德咬緊牙關,目眥欲裂,踉蹌著從地上爬起,怒瞪著大將軍,“為什么?”
“難道你忘了,二十年前,你們西野是如何殘害我們大夏的?!我之所以待在你的府邸,就是為了報仇,為了給我那慘死的爹娘弟妹們報仇!”
“當年,你們西野派兵攻打大夏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我們跟你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至今都記得那一夜,火光沖天,尸橫遍野,到處都是血腥與慘叫,我在一地尸堆里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的家人,他們卻死不瞑目,那都是你們害的,是你們!”
離德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滿眼猩紅,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將大將軍狠狠地按在地上弄死。
云恒從后面扯住離德的領子猛地朝后一拽,雖然他也很震驚,但母親已經出事了,他不能再讓父親也出事。
大將軍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離德,動了動嘴唇,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當年,他確實參與了攻打大夏的事情,可他卻沒想到,這件事情有朝一日,會給自己招來橫禍。
“此事已經過去多年,大夏跟西野早已握手言和,你怎么還投毒?!”
離德在云恒的手里不斷掙扎,咆哮著繼續道,“握手言和?!呵,你們做夢去吧!”
“大夏的子民受苦受難,你們這些雙手沾滿大夏同胞鮮血的魔鬼,怎么可能能得到我們的寬恕,整個大夏,甚至是我們的女皇,都是憎恨你們的!”
“你們都該死!都該下地獄去償命!”
院子里的氣氛陡然變得壓抑又沉重,眾人看著幾近瘋癲的離德,都覺得心里一顫,似乎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顧墨寒漆黑的瞳眸重重瞇起,封央的眉頭越皺越緊,雙手都捏的咔咔作響。
大夏雖然與西野有仇,但也不愿輕易挑起戰爭,這個人這么說,明擺著就是告訴西野的皇帝,大夏永不言和!
在這么動蕩的時局下,真是居心不良!明顯想針對大夏!
偏偏她身份特殊,大計未成,不能暴露身份,免得擾亂了郡主的計劃。
而南晚煙卻始終沒有說話,而是辨認空氣里的熟悉的味道,仿若在確認什么。
云恒眼含暴戾,忍不住狠狠的踹了離德幾腳,踹的離德疼叫了兩聲。
“真是混賬東西!”
今日要不是神仙姐姐來了,保住了他母親一條命,他恐怕永遠都查不出真相,永遠不知他的母親死于什么,還真以為她是突然間瘋了。
那下一個死的人,或許就是他父親,又或許是他自己……
云恒越想越氣憤,看向顧墨寒,眼里都是狠意。
“皇上!此人是大夏派來的細作!他能藏匿這么深,也許西野境內,還藏著不計其數的奸細在幫他!請您讓微臣全面審查,微臣必定從他的嘴巴里撬出他居心不良的同謀來!”
“也必定審問出,大夏有此番謀局的真正原因,臣都不知大夏竟這般憎恨西野,如今這般大動作,也許是想侵略西野,想發動戰事復仇了,我們不可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