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前日陸皎皎才惹了她,昨日城譽老夫人就來上門討說法了,結果一夜過去,城譽王府上上下下都成了禿瓢,這種事情,想想都知道不會是巧合。
不過南晚煙卻沒深思,能這么護著她的,喜歡替她出氣的應該是哥哥們,可能昨天城譽老夫人來找她的事情,還是被哥哥們知道了,所以今日才會有這么一出。
墨言見南晚煙舒心,眉眼也不由得舒展開來。
他蹲下身幫安安鬧鬧整理好衣裳,旋即揉了揉鬧鬧睡眼惺忪的小臉,“起得這么早,還真是辛苦兩位小世子了。”
鬧鬧不在意地擺擺手,眼皮卻還在打架,“不辛苦!能去看舅姥爺惹,一點都,不辛苦……”
南晚煙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見兩個眼睛有些腫的小丫頭也昏昏欲睡,就吩咐云恒先將兩個小丫頭帶去馬車上,她帶安安和鬧鬧。
“是,公主。”云恒照做,帶著兩個小丫頭一塊離開了。
而殿里,墨言則直接抱起安安鬧鬧,“公主,屬下抱兩位世子吧,您別操勞了。”
南晚煙蹙眉剛想婉拒,就看到安安鬧鬧十分乖巧地窩在墨言的懷里,不想動彈了。
她就沒有多說了。
封央跟在南晚煙的身邊,輕聲問了一句,“公主,真的不讓幾位王爺跟著么,昨日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去給幾位皇子送信的時候,可沒少挨說。”
南晚煙道:“別跟著了,我現在的身份本就惹眼,幾位哥哥一塊送我,那就更是大肆宣傳了,被人看見又會惹麻煩。”
“去年他們幾個強硬陪著我去,一群人浩浩蕩蕩的,百姓還以為出什么事了,沒必要,祭拜舅舅是我個人行為,低調行事吧。”
封央輕蹙眉頭,“是。”
墨言看了看南晚煙,目光微深,卻始終沒有說話。
幾人來到宮門前,墨言剛將安安鬧鬧放下準備去牽馬,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陣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皇妹,怎么走得這么著急,都不讓哥哥們來送送你。”
墨言拽著韁繩的手指一緊,漆黑的眼眸也不由得瞇起,朝身后望去。
只見陸淵離一襲白衣,朝他們緩步走來,他依舊清冷自持,那雙金色的眸子在晨光下顯得異常犀利勾人。
他朝南晚煙微微笑著,兩年不見,氣勢更凌人了些。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長眉若柳,眼眸如水般澄澈溫柔,皮膚白皙嬌嫩,有些過于唇紅齒白了。
那小太監鼓著腮幫,一副受氣包的模樣,不知道誰惹了他。
南晚煙自然也看見了陸淵離,詫異地看著他,失笑道,“不是說了不讓你們來送嗎,怎么二哥還是來了?”
“有什么不能來,”陸淵離側目看了身邊的小太監一眼,神色極深,“還不行禮?”
被陸淵離這么看著,小太監有些犯慫地哆嗦一下,趕忙露出兩顆虎牙朝南晚煙行禮,“凌瓏見過鳴凰公主!”
南晚煙看了看這漂亮的小太監,都兩年了,怎么還這么怵二哥,“不用多禮。”
而且在她的印象里,二哥好像一直都很“關照”凌瓏這個小太監,無論走到哪里,都要貼身帶著,凌瓏仿佛已經成了二哥的隨行物件一般,不應該這么慫包的。
凌瓏便立即站直了,烏黑的眼珠子四處轉著,似乎在找著什么。
陸淵離掃了凌瓏一眼,眸底極速閃過一縷暗光,卻沒有說什么。
而方才還迷迷糊糊沒睡醒的安安跟鬧鬧,見到陸淵離,瞬間朝他黏上去,“二舅舅!”
“想你,了!”
面對兩個小團子的突然襲擊,撒嬌賣萌,陸淵離也不得不敗下陣來。
他蹲下身,雙手捧著鬧鬧和安安軟乎乎的臉蛋一通蹂躪,眼里滿是寵溺喜愛之色,“你們兩個,力氣倒是越來越大了,都快趕上你們阿姐了。”
安安和鬧鬧一陣發笑,陸淵離隨后才站起身,滿眼笑意地看著南晚煙,“你現在就準備出發了么?”
說著,他環視周圍一圈,有些不滿地擰眉,“你就帶這么些人出宮?”
視線所及,只有一個封央,還有一個牽著馬看不見正臉的人,以及零零散散的幾個侍衛。
南晚煙道,“人太多容易暴露,這些人,加上云恒足夠了,二哥不用擔心。”
陸淵離卻不認可,他朝身后示意,立馬鉆出來數十個精兵侍衛,整整齊齊地站在兩側。
“你們都跟著公主,務必保證公主的安危。”
精兵應道:“是!”
陸淵離又道:“封央,你照顧好公主!”
封央面色嚴肅的拱手應下,“是,殿下。”
南晚煙見陸淵離都安排上了,再拒絕顯得矯情的很,“多謝二哥。”
這時,墨言牽著馬走來,垂眸朝陸淵離畢恭畢敬地行禮,“墨言見過二皇子。”
陸淵離忽然挑眉,朝墨言看去,冷聲開口道,“你就是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