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就真的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二師弟被人殺了嗎？！”
顧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看永樂公主這樣子，像不像在說，再嗶嗶連你一起殺？”
簫瑤平靜地對上了任翊忻的目光。
哪怕對方曾救過南宮燁的命，她今天做的一切，也問心無愧！
原本看在任城主的面子上，她沒想要莫豐儒的命，但那個傻x上趕著找死，她總不能攔著吧？
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莫豐儒成長為一個傻x，最終自取滅亡，任城主又何嘗沒有責任？
要是對方因此怨恨她，簫瑤也不懼怕！
任翊忻知性、慈愛的臉上，有震驚，有悲傷，卻唯獨沒有對簫瑤的責怪。
最終，她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像在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愿賭服輸！”
“是豐儒要和永樂公主賭命，也是豐儒技不如人，落到這個下場，怨不得任何人。”
“本城主這個做師父的，沒有盡到責任，只顧著教你們本事，以免魔族卷土重來的那天，你們沒有自保的能力。”
“卻忘了比實力更重要的，是懂得做人的道理！”
“豐儒的死，本城主應該負主要責任，城主府的任何人，都不得怨恨永樂公主！”
安瀟湘以及城主府的眾多弟子，立刻恭聲應“是”！
這下子，她真的成二師妹了……
她和二師兄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他和大師兄心里，向來只有冰蠶仙子。
記得有一次，他們結伴出去歷練，遇到了危險。
冰蠶仙子一聲痛呼，大師兄和二師兄都跑過去關心了，她差點死在外面……
所以看著莫豐儒身首異處，安瀟湘心里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只覺得他咎由自取。
沐夜殤卻死死地咬著牙關，眼中的熱淚，一滴滴落在了莫豐儒的尸體上！
他和二師弟情同手足，曾一起發誓，要守護清菀一輩子！
簫瑤這個賤人，卻殘忍地殺死了二師弟！
不報此仇，他誓不為人！！！
“……師父。”
沐夜殤抱著莫豐儒的尸體，撿起他的腦袋，一步步往外面走去。
“徒兒先去安葬二師弟……”
冰蠶仙子也神色悲戚地跟了上去。
他們周圍的結界是單向的，外面的人進不來，里面的人卻可以出去。
兩人已經完成了今天的比試，按照規矩是可以自行離開的。
只不過出去前，冰蠶仙子回過頭，深深地看了簫瑤一眼！
顧曉撇撇嘴，低聲道：“這眼神可不像好人啊……”
就連向來冷酷的顧信，也好言提醒道：“永樂公主，秦清菀看似與世無爭，實則心機深沉，你不得不防！”
簫瑤詫異地看了兩人一眼。
“冰蠶城的人，不是都將冰蠶仙子，視為信仰和女神，你們怎么不一樣？”
顧曉復雜道：“她是前任城主大人之女，滿門忠烈，又師從紫云皇朝第一強者，樣樣完美。”
“我們原本也很崇敬冰蠶仙子，直到……”
簫瑤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直到什么？”
顧信眸色沉沉。
“這些事外人不知道，但顧家和城主府是世交，我們從小都看在眼里。”
“沐夜殤和莫豐儒，原本都很寵安瀟湘這個小師妹，直到有一次我們出去歷練，遇到了一頭厲害的靈獸。”
“我親眼看到，秦清菀明明沒事，卻裝作受了重傷，讓他們無暇去救安瀟湘。”
“要不是我和妹妹反應及時，安瀟湘恐怕那次就隕落了。”
“她和兩個師兄，也是從那時起生了嫌隙。”
顧曉連連點頭。
“那次我跟哥哥拆穿秦清菀，說她的傷是裝的，沐夜殤跟莫豐儒不僅不相信，還說我們冤枉她！”
“那次過后，顧家和城主府的關系就疏遠了，免得我和哥哥，哪天被他們坑死了都不知道！”
顧信再次提醒道：“秦清菀當時還那么小，為了獨占沐夜殤和莫豐儒的寵愛，就能動害人性命的心思。”
“今天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她難堪，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這么多年過去，她的手段更加隱蔽，行事也越發滴水不漏了。”
“永樂公主，你要小心啊！”
簫瑤忍不住“嘖”了一聲。
“原以為她是朵白蓮花，沒想到實際上是朵黑心蓮！”
“這樣好像更有意思了……”
顧曉和顧信對視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都有一種感覺，冰蠶仙子這次遇到對手了！
其實看到城主大人悲傷的樣子，兩人都有些難受。
“永樂公主，說實話，城主大人是個好人。”
“當年魔族入侵，冰蠶城幾乎變成了一片廢墟，如今繁華的樣子，都是城主大人一點點建設起來的。”
“或許正因為如此，她才忽視了管教徒弟吧。”
他們說這番話，也是不想永樂公主和城主大人之間，產生什么隔閡。
任翊忻雖然有做得不穩妥的地方，但簫瑤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好人。
看到顧曉和顧信眼中，對任翊忻的崇拜，她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任城主，像莫豐儒那樣的蠢貨，擁有的能力越多，將來給師門惹出來的麻煩就越大！”
“今天我幫你清理門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冰蠶城優秀的煉器師這么多，你重新挑選品性，和天賦都佳的徒弟，豈不是更好？”
在沐夜殤和莫豐儒的散播下，冰蠶城的很多人都覺得，簫瑤那些厲害的馬甲，都是攝政王幫她造的勢。
聽到這番話，不免覺得簫瑤太過猖狂！
任翊忻卻清楚，永樂公主究竟有多厲害！
論身份、地位，對方完全有幫她清理門戶的資格！
“永樂公主說得在理……”
她壓下心中的悲傷，看向簫瑤身后的顧家兄妹，眼底閃過了一抹沉思。
顧曉和顧信的心都是一緊，總覺得永樂公主剛才的話，像是在瘋狂暗示什么……
這幾個插曲過后，今天的比試正式結束了！
墨璃沉聲道：“時間到！”
“所有人停止煉器！”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剩下的煉器爐都被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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