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的話當著整個學堂的面,直接放了出來!
上次撞鬼,她嚇得半個月瘋瘋癲癲、下不了床,連祭祀大典都沒有參加,現在恢復了精神,她自然是來找麻煩、出惡氣的。
“看看你們這些老弱病殘,一身的骯臟與低賤,還妄想讀圣賢書?回家喂雞養鴨耕地去吧!”謝婉兒譏笑一聲,“還有你,落榜七年,還妄想呢,我要是你,早就回家種地去了。”
后面這話是對程郎說的。
程郎面色一紅,窘迫的握緊雙手,難堪的無地自容。
南宮洛卻似捉住了某個重點,若有所思的瞇起雙眸。
按理而言,謝家這么高的門檻,怎么會認識程郎這等無身份、平庸的鄉下書生?且看謝婉兒這語氣,似乎跟程郎很熟一樣。
謝家從文,每年的科考選拔自然是參與的。
若說程郎的事沒內幕,她還真不信……
今日是學堂的開門之日,她不想鬧得太大,忽然勾唇,驚恐的揚手指去:
“謝婉兒,你背上怎么趴著一個人?”
“啊?!”謝婉兒冷不丁嚇得跳了起來,急忙左右回頭,驚恐的連連倒退轉圈,“什么人?在哪!”
鳳揚眼珠子一轉,壞意一笑:“天吶!不是人,原來是一顆頭!”
“啊!好可怕!”謝寧故作嚇得尖叫,抓著南宮洛和聞丁成,急忙躲開七八米。
程郎和孩子們也嚇得連連跑開。
“啊!”謝府的婢女沒看見什么人頭,卻被南宮洛一行人的陣仗嚇得心里發怵,下意識往后躲。
這一躲,謝婉兒被孤立開來,外加上次撞鬼的事,她臉色煞白,急忙跑跳:
“啊!救命!救命啊!在哪!快把它打下來!”
“啊!”
“快救我啊!啊!”
事發突然,一時間,沒人敢靠近,謝婉兒上回的心理陰影未愈,這次又添新傷,嚇得她神經虛弱,承受不了,眼皮一翻暈倒在地。
謝寧見狀,勾唇冷笑。
就這點膽子,還敢來德雅學堂踢館子!
“小姐!”
“小姐您怎么了!”婢女們著急的圍上去,見自家小姐暈死過去,丟臉丟到家,在一聲聲的嘲笑里,手忙腳亂的把謝婉兒抬走。
“哈哈哈!”鳳揚叉腰大笑,“次次丟臉,次次碰瓷,真不知她是怎么敢的,就這么喜歡把臉湊上來,讓別人打?”
又菜又愛玩,形容的就是謝婉兒這類人。
實則,離開家族的庇護光環,什么都不是。
“罷了,別影響學堂開門的喜慶日子,慶典結束,孩子們就去讀書吧。”南宮洛蹲下身來,牽著孩子們的小手。
這些孩子大抵五六歲,大的八.九歲,穿著粗布衣裳,臉上也黑乎乎的,跟乞丐一樣,可一雙雙眼睛卻亮晶晶的,求知而漂亮。
“謝謝洛姐姐肯教我們。”
“謝謝洛姐姐!”
他們的嗓音很稚嫩,脆生生的。
南宮洛笑摸著他們的頭,無疑,培養出一個孩子,等同于培養一個家的希望,年輕的血液永遠是晨光熹微般的存在。
旁邊,請來的兩個先生想著剛才謝婉兒狼狽離去的事,臉色略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