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南宮洛將那軟劍收入袖中,仔細的放好,捻了兩塊糕點塞進嘴里,拍著手出門了。
陸遲雙手環胸,抱著劍站在門口,看見阿冉姑娘坐了下來,開始看書寫字,略感好奇。
一般只有身份高的大丫鬟,才有這等學識,比如宮里的嬤嬤、皇后貴妃身邊的大宮女。
“你會認字?”他不由得開口。
阿冉點頭:“小姐教的。”
陸遲的目光有些恍惚,想起從前:“王妃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女子,以前傅云在時,我還是一個侍衛,巡夜時,常常看見王妃給王爺縫衣服、煲湯、煮茶,拾掇屋子,后來她好像變了,變得……”
“變得……”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阿冉:“變得沒有以前那么蠢了,是嗎?人清醒了就會理智,理智了就會聰明。”
陸遲怔了一下,看著她從容地在紙上寫下當歸二字,是個藥名,突然想起主仆二人之前的對話。
張武醫館。
看望父親。
他意識到什么,面色一變,快步奔了出去:“來人!”
每個醫館都能抓藥,阿冉卻指定了張武醫館。
二人八成是在對什么暗號!
“速去張武醫館,看看王妃在不在,再去一趟阿冉的家中,將王妃的行蹤速速報來!”
手下的侍衛速去速回,卻都沒有找到南宮洛的行蹤,沒去張武醫館,也沒去阿冉家中,就跟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
陸遲臉色變得難看,望向那還在寫字的阿冉,奔了進去:
“王妃去哪了?”
阿冉低頭,神態自若:“你們不是一直監視著么?我怎么知道?”
“說!”
陸遲抓起她的衣領子,神色陰戾,“她到底去哪了!”
阿冉昂著頭,無所畏懼的瞪視著他,緊緊地閉著嘴巴不開口,也不說話,倔強的模樣跟南宮洛相差無二。

帝都的夜燭火通明,人來人往間,最熱鬧的莫過于紅燈區,女人嬌笑連連,男人醉生夢死。
老鴇揮著手絹,笑著招待著各位貴客,扭著風韻猶存的身子推開后院的門。
后院,又是另一番光景。
七八個打手抓著四個青澀的姑娘,她們個個滿臉淚痕,害怕的簌簌發抖,緊緊抓著身上的衣物:
“媽媽,求您放過我,我是好人家的姑娘……”
“我爹會拿銀子來贖我的,我家就只有我一個孩子!”
“求您放過我吧……”
老鴇目光犀利的打量著四個姑娘,都是未經世事的干凈身子,甚是滿意的瞇著眼睛:
“我一番好心送你們去享福,難道還會害了你們不成?帶走。”
打手們抓人。
“不要……我不去!啊……救命啊!”尖叫求饒聲中,四個人被強行帶走……
定國公府。
酒過三巡,寧嶸華忙完正事,與定國公爺打過招呼后,起身離開,一米九的大塊頭把著腰間的配劍,邁著大方步子,整個人極具壓迫性氣場。
路過的下人皆尊貴的彎腰:
“將軍。”
“見過寧將軍。”
他目不斜視的闊步往外走去,路過花園時,瞥視到一抹纖細的身影,止步,瞇眼,朝著花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