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耳光甩得方蕙都懵了。
從頭到尾,她就只說了一句‘擔心小洛姐’,都來不及解釋,就背上了那么多條罪狀,還被扇了一耳光,更屈辱的是身份懸殊,她不能還手。
她捂著劇痛的臉頰,滿目的怒火與激憤,瞪大的雙眼怒到通紅。
從小到大,爹娘疼愛,大哥慣著,方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是被寵大的,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欺人!
欺人太甚!
捂著臉沖了出去,“哥!哥……”
錦太妃抓住被子一角,直接掀開,將南宮洛的衣擺拽了上去,瞧見她那隆起的小腹,像個橢圓形的西瓜。
老嬤嬤低聲:“主子,老奴先前詢問了攝政王府的府官,她已經懷孕四個半月了。”
孕期已經這么長了!
若非今日大婚鬧了起來,恐怕都沒人知曉此事,南宮洛可真瞞得住!
錦太妃冷眸盯著那肚子:
“誰知道這里面的孽種究竟是靳王的,還是攝政王的?”
如此混亂骯臟的一個女人,沒有資格當她的兒媳。
阿御生死未卜,兇手就應該付出代價!
門口,靜竹嬤嬤端著一只白色的小瓷碗走了進來,里面裝著黑乎乎的藥汁,冒著難聞的特殊氣味。
壓低嗓音陰森道:
“主子,這是三倍藥量,孩子打掉后,她會大出血,可能會失血過多身亡,如果她命硬,也會落個終身不孕的病根。”
錦太妃甚是滿意,戴著甲套的修長指甲捏著碗沿,另一只手直接扭開南宮洛的嘴。
“此等蕩婦,就不該活在世上,為害他人!”
冷笑一聲,直接把一整碗藥往南宮洛的嘴里灌。
藥碗傾覆。
灌進嘴里。
也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劍影猛地閃身而至,將那只藥碗掀飛出去。
哐當!
摔出去七八米,黑色的藥汁濺了一地。
“有本王在,誰敢動她!”
錦太妃手背被拍得通紅,怒然起身,看見去而折返的靳王,還有捂著臉跑進來的方蕙。
方蕙挽著自家哥哥的胳膊,與錦太妃對上視線里,狠狠地昂起下巴瞪她。
她冷了目光:
“靳王這是何意?”
鳳言靳掃了眼地上的藥汁,“堂堂太妃,竟要親手扼殺自己的親孫子,攝政王若是知道,你猜他會不會原諒你?”
“哈哈哈!”
錦太妃大笑,
“你不是喜歡她么?這個孩子沒了,難道不是既隨了我的愿,也順了你的意,一舉兩得?”
怎么這個時刻,他還護上了?
鳳言靳眼底閃過一絲動容,但在看見南宮洛那張蒼白虛弱的臉時,心頭一痛。
‘鳳言靳,我從來都不欠你什么,明明是你虧欠于我啊……’
‘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我恨你,我好恨你……’
那痛苦地喘息聲尤在耳側,她通紅的眼睛里充滿的憤怒與不甘,那種絕望、那種憎恨……
他沒有多言,將腰帶上的玉佩扯了下來,扔給方蕙。
“寸步不離守著,若有不長眼的,無論身份,格殺勿論,出了任何事本王都背著。”
他提步,經過方蕙身前時,側頭回去看向錦太妃,重述了一遍:
“方蕙姑娘,記住了么?無、論、身、份,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