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這邊愿意幫忙,廣州那邊環保公司的事情我就心情大定了,從藍島回到深圳之后,我就完全不急了。
我每天就去酒店網那邊轉一轉,幫孫紅英理一理思路,和袁朵聊聊天,享受一下這丫頭沖泡的工夫茶和咖啡,晚上回來袁朵做的菜也是地道的家鄉味,特別可口,就著菜再抿一點小酒,日子快活逍遙得很。
當然,在深圳這樣的城市,安逸平淡那絕對是最奢侈的享受,我面臨不安生的事情也挺多。
第一件事就是董武國現在虧錢虧瘋了,天天給我打電話讓我還錢,我說自己在努力掙錢,目前肯定還不了。
董武國就跟我講,還不了兩百萬,先多少給他還一點,我給周小雙打電話,周小雙卻堅決不同意。
我約董武國吃飯,想了想沒有選擇在外面,而是就讓他來香蜜湖的家里。
董武國看上去很憔悴,很焦慮,他跟我講:“陳哥,你女朋友真的漂亮,而且飯也做得好吃!”
袁朵紅著臉一個人躲著去了,我又不能解釋,只是跟他講:
“武國,你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要冷靜下來,要認真反思,要真正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你之前賺了錢,那是因為市場!
你現在急于賺錢,就算你本事再高,但是市場不給你機會,那還不是無濟于事?”
說句實在話,勸一個完全沉迷于股市中的人回頭是很難的,甚至是不可能的!但是實話講,我看到董武國這么一個善良的大好青年,就這么一步步的往深淵里走去,拽不回頭,說不痛心也是假的。
董武國跟我講,他已經完全優化了自己的系統,然后他說自己最近都在學習,感覺在認知上已經脫胎換骨了,和以前完全不能同日而語了。
反正我說什么,他就給我證明他已經都解決了,看到這種情況,我真的有一種無力感。
我很清楚,董武國什么都沒有解決,用股市里面的話來說,他就是一顆綠油油的韭菜,然而他自己卻覺得解決了,其實是自我安慰,有可能也是自欺欺人。
他走的時候我給了他一萬塊錢現金,我跟他講:
“武國,這一萬塊錢你拿去用,我現在一個月公司也就這些錢!不要小看一萬塊,在深圳這種地方能夠掙這些錢的人都鳳毛麟角……”
我有很多話想跟他說,我想說他如果真想靠這玩意兒吃飯,那就一定要脫胎換骨,一定要痛定思痛然后從頭再來。
但是我所有的這些念頭最后都化為了虛無,因為我知道我無論說什么,他都沒有辦法聽到心里去,徒費唇舌而已。
我送他到車站,看著他單薄而蕭瑟的背景,他突然扭頭喊我:“陳哥!”
我說什么事兒。
他說:“其實我也有個非常喜歡的女孩子,我想她作為的女朋友!”
我說:“那好啊,你勇敢去追啊!”
董武國攤開手道:“我追不了,我怎么追?我現在欠一屁股債,我一無所有了,即使你把錢還我,我還是負的……
她跟了我,我怎么養她?我讓她跟我一起過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嗎?”
他說到這里,再也控制不住,嘩啦啦的就哭了。
我說你換一種生活啊,不過這種生活不行嗎?
董武國搖頭道:
“我回不了頭了,我沒有辦法回頭了!我大學畢業就干這個,其他的什么事情我都不會干呀!
還有,現在我欠這么些錢,我怎么還?我只有干這個才能還得了,才能翻身,才能重新爬起來……”
我無言以對,我不知道怎么勸他,但是我心里特別難受。
董武國是多好的孩子啊,可是卻深陷到了股市投機之中,就像那些賭紅了眼的賭徒一般,他們沉湎于漲漲跌跌的數字虛幻里面,走不出來。
他們習慣了每天掙幾萬,虧幾萬,習慣了那種快撒快賺的節奏,你讓他們再干實實在在的工作,一天掙一二百,他們怎么可能會有興趣呢?
我送走了董武國,我內心有一種負罪感,因為我欠他的兩百萬我是能還的,但是我扣住沒有還啊……
這件事之后,連續幾天我的情緒都不高,這一天我像往常一樣下班回家,剛剛給自己點一根煙呢,電話響了。
我一看來電,馬從靜?
“嗨!馬總!”
“陳彬,你現在真是牛了是不是?翅膀很硬啊,你說多久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了?我不主動聯系你,你就不跟我通話,你這是什么做派?”
我暗叫一聲慚愧,道:
“馬總,我生怕聯系你耽誤你數錢了!我知道你現在大殺四方,正在撈錢,我怕對你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干擾!”
馬從靜哈哈大笑,道:
“行,你說話還算中聽,我就饒你不死了!”
“晚上來南山,這里有個XX會所,過來了給我打電話,我安排人接你!”
“哎呀,馬總現在都混這么高端了嗎?”
“不要貧嘴,讓你來就來!”
我說倘若我不來,你是不是拿錢砸死我啊?
“你是不是窮瘋了,混不出來了?張口就讓我拿錢砸人?”
我說不是我混不下去,而是老馬賺錢太多,不砸點出去怕你晚上錢多了壓得你喘不了氣。
我和馬從靜開了幾句玩笑,心情好多了,掛點電話之后,袁朵的飯又做好了!因為晚上有局,所以我不敢喝酒,我忍不住想,馬從靜一直都處在蟄伏的狀態,今天突然冒頭是什么意思?
我判斷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她悶頭掙錢了,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她想干新項目了,要不然她這么急著叫我?
用她自己的話說,她倘若找我,那一定是有事兒,有正事。如果是因為心情不好這種屁事兒,她才不會找我呢,她完全可以找個女朋友安慰她嘛!
南山XX會所我沒有去過,但是聽過,據說很高端,去那邊的都是明星富豪,而且都是會員制。
說穿了,就是某個高檔一點的夜總會,只是不對外營業而已。
我過去的時候馬從靜正在喝酒,一個人。
我說馬總,什么情況下才有心情這么安靜的一個人喝酒呢?
馬從靜道:
“等你呢!”
“先跟你講一點啊,最近連續幾個月,我的手機出貨都相當穩定!從上個月開始,我投的錢連本帶利就賺回來了,這個月我賺了這個數字!”
馬從靜給我伸出兩根手指頭。
“兩百萬?兩千萬?”
馬從靜一笑:“還不算太笨嘛!兩千萬,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豈止覺得不可思議啊,我簡直是驚呆了,馬從靜是干什么啊,一個月能掙兩千萬,就靠山寨手機嗎?她出貨多少臺機器啊?
我說:“老馬,敢情你今天叫我來是炫富的嗎?”
馬從靜道:“有點那個意思,不是全部!今天主要還是給你介紹個人!”
馬從靜說完,把酒杯放下,道:
“跟我走!”
我跟在馬從靜的身后,一瞬間有一種跟著大姐大操社會的感覺。
馬從靜帶著我,推開了一扇門,門一推開,一屋子的喧囂就戛然而止。
我看到這房間正中的沙發上端坐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這人三十多歲,很有氣勢,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馬從靜進來,周圍的男男女女都給她讓出一條路,高大男人道:
“馬從靜?”
馬從靜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冷哼一聲:
“丁顯周,這是你的地方嘛!既然約我過來,你應該了解我,搞這么一些花里胡哨的排場干什么?
該清的人都請掉嘛!”
高個男人臉色一變數變,然后站起身來道:
“各位,你們先忙會兒啊,我有點事兒先撤一下!”
我們換了一個房間,高個男還是坐在正中的沙發上,他身后站著三個穿西裝的年輕男子,像是保安的模樣。
馬從靜坐在他對面,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對我道:
“陳彬,你坐那里!”
馬從靜再抬頭看向站著的三個西裝男:
“你們三個人,出去!”
“馬從靜!”
高個中年男人語氣拔高,有點不耐煩了。
馬從靜道:
“丁顯周,你跟我裝什么?你以為你現在掌握縱橫商業地產就能在我面前人五人六?收起你這套裝逼的玩意兒,讓這些礙眼的人都滾蛋!”
丁顯周瞟了一眼我,道:“你不是也帶人來了嗎?”
“那能一樣嗎?我帶來的是兄弟,朋友,你這些是啥?是你養著裝模作樣的狗啊!”
“馬從靜,你不要太過分啊!”
馬從靜毫不示弱:
“丁顯周,你也就只敢沖我瞪下眼,你這么有種,你怎么不去沖丁顯兵也裝逼啊?”
丁顯周沉吟了片刻,沖著身后擺擺手道:
“你們先出去吧!”
屋子里就剩三個人了,馬從靜指著我道:
“這是陳彬!現在尚高國際的個人最大股東!”
我沖著丁顯周點點頭:“丁總好!”
我沒有要伸手和他握手的意思,因為我感覺氣氛并不融洽,這種場合,我的屁股永遠要坐在馬從靜這一邊。
再說了,我主動跟丁顯周打招呼多不好?熱臉萬一貼了冷屁股還尷尬。
丁顯周道:
“陳彬?是你的凱子嗎?”
馬從靜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杯茶直接就潑在了丁顯周的臉上,我大吃一驚,豁然站起身來,心想你馬從靜太生猛了吧?這尼瑪是人家的地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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