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內。
一嬌小人影坐在茶桌旁,拿著一塊潔凈的布條,沾著茶水輕輕擦拭著右手上的傷口。因疼痛,額頭已經冒出了一片細汗。
傷口很深,已傷到手指的骨頭,若那刺客不是向下刺入,她的手指恐怕早與手掌分離。
如今手上還是鉆心的痛。
快速將血跡擦拭干凈,她伸手去拿放在桌面上的金瘡藥,觸摸到的卻是空的一片。
藥呢?
轉頭看去,身披紅色披風的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邊,手里攥著她的金瘡藥,目光冷沉的看著她,妖異的桃花眼,一瞇再瞇。
“攝政王?”
他不是出去了嗎?
怎么又回來了?
攝政王不語,就一直盯著她看,眸中意味不明。
良久,薄唇輕言:
“果然,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說罷,皇甫夜傾已經在她身旁坐下,打開了藥瓶,霸道的拉過她受傷的手,將金瘡藥一點一點的倒在傷口上,隨后又拿起布條給她包扎。
動作不溫柔,包扎倒是嫻熟。
“攝政王,我自己來。”
“別動!”
看著盡在咫尺的攝政王,以及他那有些不自然的包扎動作,顧南幽有些懷疑人生。
之前,她為他空手接下致命一刺,他都面不改色。
她能理解,因為她的相救本就是多余,他不承恩,她無話可說。
可現在……
莫名有些慎人。
等一包扎完,顧南幽立馬起身,與他保持距離。
“民女多謝攝政王。”
看著顧南幽遠離,皇甫夜傾邪魅一笑,慵懶的靠著茶桌,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從未看見過她一樣。
偌大一個雅間,收拾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只剩下他們二人,氣氛越來越過詭異,若不是要等小廝回來,顧南幽估計一刻都呆不下去。
“小病貓,你今日救了本王,想要什么賞賜?”
“多此一舉之事,民女不敢討要賞賜。”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而且,現在的攝政王太過詭異,她得小心應對,以防又掉入他編織的陷阱中。
“也罷!”
皇甫夜傾站了起來,顧南幽以為她要走。誰知,他只是站在窗邊,靜靜的站著,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看著他身上沾染的血跡,有些地方已被風干,但靠近受傷的位置,依舊是濕漉漉的一片。
“攝政王,你的傷口需要重新處理一下。”
聞言,皇甫夜傾低頭看向受傷的位置,莫名搖了搖頭,“無事!”
一股寒風吹來,吹散了些許他鬢邊的發絲,他卻順著風看去,視線落在顧南幽身上。
就見寒風也吹動著顧南幽的發絲,顧南幽默默轉了個方向,背著風,倒了一杯水熱茶,捧著手心,并未喝,只是捧著暖暖手。
他關了窗,離開了窗戶邊。
一來到顧南幽面前,便傾身向前,湊近他,薄唇微微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隨后又退了回去,找個地方坐下來。
顧南幽蹙眉。
他似是有什么要說,但又難以啟齒,所以才會如此?
“攝政王可是有話要說?”
攝政王垂下眼眸,頓了一下,才抬眸問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本王……”
“王爺。”夙君陽急急忙忙的聲音,打斷了皇甫夜傾的話,“稟城又來消息了。”
聞言!
皇甫夜傾睨了顧南幽一眼,眸光邪魅深邃,倏地嘴角微微一勾,起身便離開了。
莫名其妙……
這是顧南幽腦海里浮現的字樣。
等到小廝將東西買回來后,顧南幽打賞了小錢,拿著東西便走了,去大理寺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蒙著面紗的冪兒。
她站在一處小道旁,雙手緊緊相握,來回不停走著,模樣很是焦急。
隨之貌似下了決心,對著一團花叢走去,戰戰兢兢,畏畏縮縮,視花叢如同洪水猛獸。臨了臨了,她終究還是停下腳步,又快速退了回去。
嗯?
冪兒是黔香閣的老板娘,對花香最為喜愛,聞香識花,只有未聞過的花香,沒有她叫不出來的花名。
按道理說,冪兒就算聞慣了花香,對花香無感,甚至不喜,也不可能是這個模樣,已經達到了恐懼的地步。
難道花叢里有蛇蝎之類的毒物?
正想過去一看究竟,幾個人影忽然靠近冪兒,語氣極為惡心。
“喲,這姑娘前凸后翹,身段玲瓏,滋味想必不錯。”
“就是呢!看看這能掐出水來的皮膚,真想上去舔一口。”
“急什么,先把人帶到隱蔽的地方去,到時候想怎么弄她都行。當然,一起上更好。”
幾人身體臟污、全身襤褸的男人,一邊說齷齪的話,一邊圍著冪兒動手動腳,淫笑聲肆意蔓延。
冪兒反應極大,目露驚恐,已六神無主的她,掙扎逃離,卻被幾人逮個正著,還一把將她面上的輕紗扯掉了。
一張丑陋至極的面龐,露了出來,嚇到了幾人。
“臥槽!是個丑貨。”
“這么惡心,這還怎么下手?”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忍忍吧!等下把頭臉一蒙,扒光就干。”
都已經這樣了,他們不能半途而廢。于是,抓了人捂了嘴,連帶走的打算都沒了,直接將人按進花叢里,就開始撕扯衣物。
一只嬌手,一把抓住一人肩膀,大力往后一拉。
被拉之人一回頭,就見一拳頭呼過來,直接被打翻在地,瞬間意識模糊,不辨天日。
“啊……”
痛苦的哀嚎聲響起,另外兩人一見,立馬反應過來,拿起拳頭就要沖過來,可惜他們只有三腳貓功夫,顧南幽三拳兩腳就已經把他們打趴下,還冷漠的將他們踹致昏迷。
完事后。
她撿起掉在地上的面紗,將冪兒拉起來,遠離花叢,為她整理好衣衫,蒙上面紗,遮住了丑陋的傷疤。
“不要怕,他們再也不能傷害你了。”
驚魂未定的冪兒,看清顧南幽的臉之后,恐懼的眼淚瞬間下落,她猛地撲進了顧南幽的懷里,想說感激的話,卻已泣不成聲。
她能感覺到。
冪兒全身哆嗦,那種恐懼,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冪兒!”
是宿辭的聲音,顧南幽抬眸望去,就見他從花叢深處飛奔而來,腳下的花草被拂動踩踏,就算已是深秋卻還有蝴蝶在他身后飛舞。
一來到她們跟前,宿辭急切的將冪兒拉到自己懷里,緊緊護著,看到她瑟瑟發抖的樣子,再看到地上被打暈的一群人,他攥緊了拳頭,視線與顧南幽相對,咬牙切齒道:
“他們對她做了什么?”
“已經解決了。”當然,此事顧南幽并沒有隱瞞宿辭,而是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畜生,這幫畜生。”宿辭攏了攏懷里的冪兒,低頭看著冪兒,輕聲對她說,“是我疏忽了,我不該讓你一個人留在這里。”
等到冪兒情緒稍微穩定,宿辭看了一眼地上的幾個人,神色倏地一冷,似是要將他們千刀萬剮一樣。
“他們該怎么處理?”
“我正好要去大理寺,順便將他們交給大理寺處理。”
宿辭猛然睜大眼睛:“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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